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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替罪羔羊
    面对男子的调戏,苏言溪面不改色:「我要是不答应呢?」

    青年的眼睛往苏言溪内衣里瞄:「你都进来了,不就代表同意了吗?咱们痛快点呗。」说着话,手沿着苏言溪的肩膀往下摸。

    苏言溪料到男子会不老实,但没想到竟如此色胆包天,她本想先拉近关系套套话,现在看来此法不通,不给他点颜色,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苏言溪严肃地道:「我警告你,你这是非礼猥亵,赶紧把手拿开。」

    青年已然上头,哪管这些,手继续往下摸。

    苏言溪再次警告:「你要再不停手,我可报警了。」

    青年一把夺过苏言溪的手机,扔到墙角,嘿嘿笑道:「你是主动进我家的,主动进我卧室的,我爸能作证,报警也没用,你就好好享受吧。」

    青年正欲将苏言溪按在床上,苏言溪喊了一声:「钟程!」

    一秒钟之后,外面便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

    「砰!砰!砰!」整个屋子都在震,整栋楼都在震。

    然后是力道十足的踹门声。

    「框!框!框!」门框裂开,房门歪倒一半。

    钟程钻进门内,手里提着个一米多长的大铁锤,直奔卧室。

    卧室门打开,青年男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挡在脸前:「哥……别冲动。」

    苏言溪缠好脖颈上的黑色丝巾,从卧室缓步走出,说道:「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录音了,钟程也可以作证,如果我现在报警,你觉得警察会怎么做?」

    青年耸拉着脑袋:「我喝了酒,脑子不清醒……」

    钟程满脸怒容,正欲上前教训青年,苏言溪摆了摆手,她不想与他们闹僵关系,她坐在凳子上,说道:「若彤没留下钱,但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告诉我发生在徐若彤身上的事,这里有五千块,现在就给你们。」

    苏言溪将一个信封放在凳子边上,用手指点了两下。

    中年男子正欲上前拿钱,钟程怒目「嗯」了一声,中年男子又缩回了墙角。

    青年搓着鼻子:「你刚才说……能赔偿几十上百万,是真的?」

    苏言溪点头:「一点都不假,如果经纪公司真将徐若彤害死了,你们作为徐若彤的直系亲属,肯定会获得巨额赔偿。」

    青年抬起眼睛,先看了眼钟程,再望向苏言溪:「你……肯帮我们拿赔偿?」

    苏言溪道:「你先告诉我徐若彤身上的事,后续一切听我安排,赔偿就能拿到。」

    青年挠了挠胯部:「你想几几分成?」

    苏言溪道:「我不是为钱来的,钱全给你们,我的目的是将他们绳之以法。」

    青年好奇地看着苏言溪,似是搞不懂苏言溪的真正意图,但他已经看出,苏言溪不是好惹的,至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现在他的把柄已经捏在苏言溪手里,但苏言溪不仅没用这个把柄,反而还给他们钱,还帮他们拿赔偿。

    青年搓了搓鼻子,望向墙角的父亲,父亲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信封。

    青年重新望向苏言溪,低声道:「我说了……你不会反过来要挟我们吧?」

    苏言溪环顾房间一周:「你们有可以让我要挟的东西吗?」

    青年笑了笑:「那倒是。」

    苏言溪看了眼时间:「要说就尽快。」

    青年搬了把椅子,坐在苏言溪对面,面对苏言溪直视着他的双眼,似是感到了压力,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双腿叉开,一只手搭在胯部,方便随时挠。

    「你想知道什么?」青年歪着脖子问。

    「徐若彤死亡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苏

    言溪直奔主题。

    「额……」青年回想片刻,终于开口,「那晚我们确实给她做法了,那身红衣服是我们给她买的,我们本想把她弄回家,但她经纪人却找上我,说可以不用回家,本就是事业运,在工作的地方效果更好。我们之前就想在她工作的地方做法,是她经纪人不同意,还报警抓我们,这次不知怎么想通了。当晚我们就去了,若彤很抗拒,坚决不做,但她的事,就是我们全家的事,她时运不济,赚不到钱,我们全家都跟着一起吃糠咽菜,必须要将她的运转起来。」

    「事先声明,这都是我爸的主意,我只是帮忙。」青年指了指墙角的父亲,接着道,「若彤不配合,我们只能用强,将她捆起来,在做法前,她说了些狠话,说要死给我们看,还要变成厉鬼报复我们,我当她是气话,告诉她这都是为了她好,只有她好,我们全家才能好,毕竟她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苏言溪听到「顶梁柱」三个字,感觉一阵气血上涌,但她忍着没说话。

    「你不知道,当年我们供她上学多不容易,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打工给她交学费,她能上大学,能有今天的成就,我至少有一半功劳,甚至,我们全家的气运都压在她身上了,我妈当年为啥死,还不是因为她——」青年似是意识到扯远了,轻咳一声,回到那晚,「当晚十点左右吧,我们给她做法了,做完之后,我好好安抚了她,不管怎样,都是一家人嘛,还不是为了她好,我感觉她没生气了,我们就走了,可谁知她竟然真自杀了,还穿着那身红衣服……」

    「你们是从网上知道她自杀的消息?」苏言溪问。

    「不是。」青年摇了摇头,似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快速地挠了几下胯部,犹豫片刻,才道,「是她经纪人告诉我们的,叫沈什么……」

    「沈雅美。」

    「对,就是沈雅美,那天一大早,咣咣有人拍门,我开门一看,竟是沈雅美。」青年神情变得紧张,语速也加快了,「她告诉我,徐若彤自杀了,然后给我看了徐若彤自杀的视频,就是穿着那身红衣,在浴室上吊的视频,看完后,沈雅美告诉我,徐若彤是被我们害死的——由于我们的做法,让徐若彤精神崩溃,死前还留了遗书,说要化作厉鬼报复我们,遗书我看了,沈雅美担心遗书泄露,给我们带来麻烦,当场将遗书撕毁了,但她说拍照留证了,让我们谨言慎行。」

    「一段视频,一封遗书就把你们打发了?她可是死在工作住处的。」苏言溪道。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质问她,她又拿出一段视频,竟是那晚我们做法的视频,原来她在徐若彤住处安装了监控,我们那晚的所有行为全被拍下来了,包括我们逼迫徐若彤、捆绑徐若彤、还打了她几下,以及做法的整个过程——」青年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她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不听话,就立刻将视频公布,还要报警,这已经涉及家庭暴力、人身伤害等,我一看就知道坏事了,哪还敢顶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给我们安排了新住处,担心我们被网暴,其实是怕记者找到我们,我们说些不该说的,我们当天就搬走了,上周才搬回来。」

    「那晚的做法,是不是沈雅美叫你们做的?」苏言溪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青年挠了挠胯部,「之前她死活不让我们做法,出事前一天,却主动联系我,说之前的做法有效果,让我们再做一次,然后给了我们徐若彤住处的钥匙,让我们直接去她住处做,然后就是我刚才说的了。」

    「原来如此。」苏言溪终于弄清了事情因果,说道,「他们设了个局中局。」

    「什么局中局?」青年疑声问。

    「你难道还没明白,你们被利用了吗?」

    「利用了?」青年歪着脖子想了想,「被谁

    利用了?」

    「徐若彤不是被你们害死的,但从表面来看,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是隐藏的「替罪羔羊」。假如这事以后曝光,你们会承担法律责任,则沈雅美则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这整个就是一个局,你们被设计了。」

    「你的意思是……若彤的自杀和做法没关?」

    「有关,但并非致命,真正致命的,是你们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沈雅美她们操控的东西,那是另外一个局。这么说吧,徐若彤真正决定自杀,是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那个号码,在我自杀之前,也曾接到,是沈雅美一伙人打的。」

    「我没听懂,你是说——」

    「你不用听懂,你只需要知道,你们并非真正的凶手,只是被设计成了凶手。接下来,你们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洗清你们的凶手身份,否则日后必然会被翻出来,再想洗就来不及了,还要面临牢狱之灾;第二件,揭穿沈雅美一行人的阴谋,为徐若彤的死正名,拿到属于你们的赔偿款。明白吗?」

    「明白……我该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安排。」

    「好。」青年重重点头,望向父亲,大声道,「爸,快来听安排!」

    青年已被折服,或者说,被苏言溪彻底「说通」了,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看到了「百万赔偿款」的巨大可能,苏言溪坚定的神情和清晰的逻辑给了他信心,让他觉得,只要听苏言溪的,就能拿到赔偿款。此刻,他已相信,若彤不是他们害死的,而是沈雅美害死的,这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关键问题,不用坐牢、有钱花。

    中年男子双眼望着钟程,小跑着过来,伸手要去拿那个信封。

    青年一巴掌将父亲的手打掉,骂道:「有没有点出息,这几千块那么重要吗?刚才人家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啊?!」

    青年转而向苏言溪道歉:「若彤出事后,我爸非常伤心,天天喝酒,脑子坏掉了,你不用搭理他,这事我配合你,绝对配合,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苏言溪默默点头,和青年互留了电话,起身道:「第一件事,就当今天我们没见过面,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此次会面,要绝对保密,明白吗?」

    青年跟着起身,侧耳倾听,点头如捣蒜:「明白。」

    苏言溪边往门口走,边道:「第二件事,在我联系你之前,不要联系我,也不要有任何行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有耐心,才会获得回报,明白吗?」

    青年亦步亦趋,继续点头:「明白。」

    苏言溪走到门口,停住脚步:「第三件事,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等我电话。」

    青年用力点头:「明白!」

    苏言溪将那个信封递给青年:「这是事先承诺好的。记得把门修一修。」

    青年先咧嘴笑起来:「谢谢姐。」

    苏言溪没再多言,跨步走了出去,钟程握着铁锤,跟随在后。

    青年将信封揣进兜中,双手提着裤子,一跳一跳地返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