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姿仍有困惑:“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他交换?我们要的不就是他手里的东西!”
“这样的话,可不像是我女儿该说出来的。”
老太太气定神闲:“你别小瞧了贺家那小子,贺家经受一波波重创,盛世集团还能如日中天,可见这小子能耐有多强,而能不念及亲情,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监狱,也非常人能做到,由此可见,这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与他斗,步步都要为营。”
荣姿点头,似有了然。
“你以为我答应跟他交换,他就真的会把那张地图给我们吗?不会的,他只是想用那张地图诈出他爷爷是不是在我们手里而已,我若上当了,那他的计谋也就得逞了。”
“还是妈考虑的周全。”
“所以在那样诱人的利益驱使下,能果断的拒绝他交换的提议,也算是为我们荣家洗清了几分嫌疑。”
“但我想姓贺那小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吧?”
“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了,不过没关系,贺春生这个老顽固已经动摇了,他听我告知了贺家的现状后,我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内心的焦灼,我想除非是脑子真的坏了,否则不会无动于衷,留着再多值钱的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家人不是最可贵的?”
“那您的意思我们就等贺春生他自己主动松口了?”
“没错,等我拿到了贺老头的东西后,再想办法把顾老头的那份拿过来,我这十多年来的心愿也就达成了……”
***
韩千喜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有跟周易前任一起吃饭的可能性。
好在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周易的一位同事,因为是巧合遇到的,总不能小家子气拒绝吧。
沈佳凝韩千喜也并不陌生,从前开辩论会时她是辩手,她是主持人,她清楚她的风姿。
虽不至于再惊艳,但因为一个前任一个现任这种关系的存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
沈佳凝似乎已经放下了过往,整个吃饭的过程都表现的十分轻松,相比之下,韩千喜就要局促多了。
她总是忍不住打量她,情不自禁的拿自己和她比。
女孩子的心思向来敏感,尤其是狮子座的女生,因为敏感的心思,心里抑制不住的总胡思乱想,结果那顿饭,她吃的十分纠结。
饭后,一行四个人往外走,经过一条马路时,一辆车突然毫无预兆的向他们冲过来。
那一瞬间,几个人都被吓到了,而出于下意识的,周易转身护住了身旁的前任。
韩千喜清楚的看到了,周易护着的人是沈佳凝,她懵了,而若非周易同事千钧一发时将她护住,她很难想象自己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有时候胡乱猜测再多,都不如眼见为实。
韩千喜愣愣的坐在地下,车主也停了车,当周易看到韩千喜似乎受伤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车主下车不停的道歉,说自己有压迫性失明,周围站着一些人,环境很吵杂,但韩千喜却什么也听不见。
后来几个人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周易同事左腿骨折,韩千喜手臂韧带拉伤。
而那位被英雄救下的美人却安然无恙。
周易同事被护士推着去做各种检查,ct,核磁共振,头部多普勒。
韩千喜自己可以走,周易却要抱她,她冷冷的拒绝。
真是笑话,在车撞来的那瞬间,都可以由着她自生自灭,这会儿的“无微不至”是要做给谁看呢?
韩千喜做ct时,她抬不起自己的手臂,周易上前帮她,手触碰她指尖的瞬间,除了冰冷,她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她下意识的后退。
“千喜,对不起啊,你这韧带应该是被我拉伤的呀,唉,我这好事没做成,搭了我的腿还折了你的胳膊,怪我武艺不精啊。”
周易的同事说。
虽是调侃,韩千喜却知道,他是想缓解气氛。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若不是这位同事拉了韩千喜那一下,现在躺在床上龇牙咧嘴打石膏的人一定是千喜了。
而属于千喜的那个“武艺精湛”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却选择了保全别人。
现实就是这样讽刺。
在周易的强烈要求下,韩千喜也做了核磁共振,仪器尖锐刺耳的响声,一下子把她拉到车祸现场,她突然想逃,但护士按着她。
其实她不需要做这些检查,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没有伤到任何地方,而真正伤到的地方,任这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只怕也束手无策。
医生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想吐?她知道,想吐是脑震荡的症状,但是她想说,我想吐,我只要一想到他紧紧护着她,而我被他同事的那一拉扯跌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我就想吐。
许是心理作用,她这么想着,就真的没忍住,吐了,很是狼狈。
结果因为这一吐,韩千喜被要求留院观察,疑似脑震荡。
她知道自己震荡的不是大脑,而是她的心。它不是震荡了,而是龟裂后一点点碎掉了,没有人听得到它破碎的声音。
而她强忍的泪,终究因为眼眶太浅,满溢了出来。
周易关切的问她,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她不知道啊,只能摇头。
于是,就在那夜半依然喧闹的医院,他们相对无言,只听得急救推车的轮子来回滚动和医护们来往杂乱繁忙的脚步声。
天亮,她的点滴也滴完了,他去洗手间的功夫,她走了。自己签下了出院风险提示书,保证一切后果自负。
能有什么后果呢,再多的后果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姚芷云正坐在窗边发呆时,身后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瞥见进来的人是贺南齐,目光中绽出一丝诧异。
“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
贺南齐向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视线投向她刚才凝望的位置:“是不是想出去了?”
姚芷云摇头:“不想出去。”
“你明明已经好了,为什么还想留在这里?”
“我出去后,又能去哪里呢……”
“天大地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我也可以帮你,让你一生衣食无忧。”
姚芷云笑了下:“不用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可你的眼睛似乎并不这么想。”
“眼睛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就是这样想的。”
贺南齐沉默了几秒:“大哥现在是一个人,他妻子袁思怡意外身亡了,所以……”
“你觉得他妻子身亡了,他就能接受我这个前任吗?”
“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们当初也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念及旧情,他若对我还有情,就不会这么多年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那或许是……你捏着他什么把柄?”
贺南齐陡然间的一句话,令姚芷云怔了一下。
她又笑了笑:“你想多了,我能捏他什么把柄,你大哥这个人有什么把柄值得别人拿捏的。”
“我记得上次我在这里偶遇你,你当时对我说的一番话,最近我拿出来仔细想了想,你似乎意有所指……”
贺南齐目光变得幽深复杂起来:“大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姚芷云坦然自若:“我能知道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精神病院里关着的疯女人罢了。”
“不,我的直觉你一定知道什么,也许是关于大哥,他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对吗?”
“南齐,你真的想太多了,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了解,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还有我的活口吗?”
“或许这就是唯一能证明他念及旧情的地方。”
姚芷云最后笑了一下:“随你怎么想吧,你们兄弟俩的事我也不了解,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早已经不是贺家人,贺家的事我也掺和不着。”
贺南齐起身:“恩,那我明天再来。”
之后几天,贺南齐真的每天都往精神病院奔赴,每次来时也只是与姚芷云闲谈几句,对于总裁的行为,一直自认为是他心腹的纪官杰都云里雾里。
这天,贺南齐又结束了对姚芷云的探望,回公司的路上,他突然询问自己的助理:“你是不是心里很好奇,我最近为什么一直往这边跑?”
纪官杰如实回答:“确实想不明白,但我想贺总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道理。”
贺南齐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性感的下颌:“很快就会让你看到一出精彩的大戏。”
纪官杰视线往后视镜扫了一眼,想问什么戏,但最后还是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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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的套路真是越来越深了有木有?
但我想聪明的你们还是看出了他的动机。
今天唠嗑的多说一句,最近不知你们看出没有,我正在加快节奏,是的,没错了,结局不会太远了,按照最后的大纲,我的计划最多一个月内尽量完结,当然,故事我一定会写完整。
因此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就让我们且行且珍惜喽,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