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这里,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悄悄的两颗豆大的泪从眼眶落下,但却被别墅旁昏暗的路灯给掩盖过去了。
“宴霖呢?”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
金都喉结动了动,想要问今天的事情,但在嘴边的话还是被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家教老师正教他呢。”金都满脸的自豪,跟池烟并肩往别墅里走,“我儿子可聪明了,一学就会。”
池烟“噗嗤”的一声就笑了起来,“真的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明明是笑着,但却孤零零的如同藏在缥缈的雾中,他恍惚一刹那想要将她拥进怀中,却知道她心中一直爱着的是宴冬易。
“当然是真的。”
两个人说着话的工夫,已经进了别墅内。
孙炤一见池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是叫了一声“池小姐。”
池烟点了点头,看向了金都,“你去楼上把宴霖抱下来吧,我想看看他。”
孙炤目瞪口呆,她这是在使唤他们小金总,他还不了解他们小金总吗?要是能去他的名字以后倒着念。
“好。”金都神情很愉悦。
孙炤目瞪口呆的看着金都上楼的背影,这女人是给他们小金总惯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么乖乖听话了?
等他一走,池烟这才看向了孙炤,“孙助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算我求你了。”
孙炤见她脸色很急,一直观察着楼上的动静,看来这件事是不想金都知道。
“什么事?”
“去帮我调查一下宴冬易的老师,他好像死了,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池烟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抓人手,果然孙炤的手已经被她死死的攥住了。
“你直接问宴冬易就行了,你们不是夫妻吗?”孙炤满脸的狐疑之色,“还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个人正说着话,只见楼梯上冷冰冰的传来一句话,“哎呦,你们两个挺明目张胆的啊,当我是瞎的啊!”
孙炤感觉池烟的手跟火炭一样,一把推开,“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先拉我的,我是清清白白的啊。”
池烟转过头来,看见被金都抱在怀里的宴霖,一双葡萄一样的眼珠子乱转,精致的好像一个娃娃。
“没事你就先走吧。”金都满脸的不悦。
池烟知道孙炤要去调查那件事需要很长时间,便咬了咬牙,“其实刚才孙助理是求我帮忙的,他觉得最近太忙了,身体有些吃不消,想请一段时间的假,还挺不好意思开口的。”
孙炤:“……”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了?
金都却实没有给孙炤放过几次假,除了那次去赤道种土豆。
“所以你求她?”金都挑了挑眉,“挺有眼力见啊。”
池烟知道金都的脾气,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说话的时候,一定就是要怼人的时候,看来孙炤不但放不了假,而且还被自己给坑惨了。
“求你了,答应他嘛!”池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拿着撒娇的口吻说话,连她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金都身体僵直,怀里的孩子都差点被他扔在地上,却见池烟正可怜巴巴的跟猫儿一样看着他,他抓心挠肝的难受,原来女人撒起娇来,这么的……恐怖!
宴霖虽然听不懂中文,却还是一把将脸扎进金都的怀里。
孙炤看着金都的脸忽红忽白,好像撞邪了一样的深情,还真猜不到他的心思。
金都古怪的目光落在孙炤的脸上,“你想请多久?一年够吗?”
“这真的可以吗?”孙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以前他跟着金都虽然工资很高,但牲口都比他过的好,,每天不但要承受高压,而且还要二十四小时接通金都的电话,平常请半天的假期都是奢侈的。
“不够?那你提前退休吧。”金都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以后公司养你一辈子。”
孙炤见好就收,“这怎么敢呢,您给我批一个月的假就行。”
金都点了点头,“好。”
孙炤含着泪走的,顺便带上了家教老师。
池烟见了见家教老师,一个资历很高的幼师,年纪不大,但宴霖好像很喜欢她,而且说气话来轻声细语的,很讨孩子待见,连池烟也很满意。
等两个人一走,金都忽的想到了什么,走到储物间里,扛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
池烟看的目瞪口呆,有些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什么家电?”
金都看了她一眼,“很显然是棉花糖机,我刚定的货,本来想给你也定一台的,想着宴冬易看见了一定会生气,就没有送你,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怎么安装。”
宴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还是巴巴的跑来,站在墙角看着两个大人忙着。
池烟帮他把机器一起搬出来,然后拿着复杂的说明书开始看了起来,却被金都一把夺了过来,“这种事情是男人的活,你一个女人怎么会呢?我和霖霖还没有吃饭呢,你去做一点去。”
池烟看着他准备大展身手的样子,有点好笑,然后径直的走到了厨房,随便做了几道菜,熬了点小米粥。
等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见宴霖那好奇的眼神已经显得有些呆滞了,金都更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那些零件在客厅里扔的到处都是。
“什么破东西,正常人谁会安这个!”他没好气的抬起头来,看着池烟,“饭做好了吗?饿了!”
说完拎起一旁可怜巴巴的宴霖就来到了饭厅,一句话不说的就开始吃饭,也不知道跟谁闹脾气。
池烟一点也不饿,勉强吃了几口就离开了,等金都吃完饭去找池烟的时候,见她正在客厅里,而那台棉花糖机已经完整无缺的在客厅里摆着。
而池烟正往里面倒着糖精。
“你安上了?”他神色古怪,“怎么安的?这么快?”
“很简单啊!”池烟扬了扬手里的说明书,“傻子都会。”
金都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