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洛清歌的唇角霎时就染上了冷笑。
“是……是吗?”
洛玉成眉眼闪烁,有些心虚。
这些事,后来他是听说了的。
只是没想到,慕容毓秀竟然是东篱的长公主,是有继承皇位资格的公主!
这太让他惊愕了。
早知道……
洛玉成真是悔不当初啊。
若早知道毓秀是这等身份的人,他应当重视的,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如今,清歌成了国君,凭着她对自己的怨恨,自己再想和清歌亲近,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曾经,有那么一个登上高位的机会放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生生把这机会给扼杀了。
洛玉成暗中地握紧了拳头,着实悔青了肠子。
回想当初,若不是薛可卿有意引诱他,他也不会那么快投入薛可卿的裙下的。
有的人啊,就是善于推卸责任,诚如洛玉成。
此时此刻,他想的不是他的薄情,他的移情别恋,而是埋怨起了薛可卿,真是好笑。
“爹爹后悔吗?”
洛清歌微微勾唇,语气凉凉、意味深长地问。
洛玉成暗暗地握紧了拳头,老脸窘得通红,却是无言以对。
“如果娘亲还活着,她便是东篱的国君,而您……可能就是东篱的凤后了。”
洛清歌轻嗤一声,摇了摇头,“可惜啊,我娘因为您的忽略,早早地离世了……”
她故意瞧着洛玉成,淡漠地说着。
“清歌……”
洛玉成眉头攒动,眼底闪烁着狡黠,“你娘她是病死的,爹想留也留不住啊……”
他看向了洛清歌,脸上流露着惋惜。
知道清歌一直因为她娘的死而对自己有看法,他现在只希望能减少清歌对自己的看法。
“哼!”洛清歌淡淡地嗤笑了一下,“爹爹,您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我娘她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嫁给您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您的身上,想要一生一世和您好好过日子,可您呢?您都
做了什么?还不是趁着我娘有孕在身,而移情别恋?”
“清歌……你,你怎么知道的?”
洛玉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眉头攒动,问道。
“哼,这您就别问了。”
事到如今,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洛清歌淡淡地嗤笑着。
洛玉成眉心紧皱,暗暗疑惑,这些事情,清歌是从哪里知晓的呢?
“好了,我也该走了,您好好养病吧。”
洛清歌瞧了眼孩子,“我会尽快找个奶娘送过来的。”
“清歌,我的女儿,谢谢你!”
洛玉成夸张地说着,愣是挣扎着起了身。
今天,清歌的到来,无异于给他注入了动力。
有了这样的女儿,他一定要振作,一定要重振洛府的荣光!
洛玉成仿佛看到了洛府重振的热闹场面。
这时候,洛清歌已经走出了门。
“墨子烨!”
她惊讶地看到墨子烨还站在当地,顿时惊呼一声,跑了过去。
“你一直站在这里?”
洛清歌执起墨子烨的手,问道。
“嗯。”
墨子烨点了点头,“都谈好了?”
“嗯嗯。”
洛清歌唇角荡开一抹笑容,牵着墨子烨的手,“你这个傻瓜,怎么不去休息啊?这样站着多累?”
“我并不觉得累。”
墨子烨淡然一笑,他可是行军打仗的出身,这点劳累算什么?
“是为了等我吗?”
洛清歌笑着看向了墨子烨,心底生发出无尽的温暖。
她的男人,就是这么的可爱!
然而此刻,墨子烨只是淡然的笑着,却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了前院,洛清歌忽然站住了脚步,往灵棚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不走了?”
墨子烨停下脚步,问道。
“我过去看看。”
洛清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说道。
“你呀!”
墨子烨无奈地笑了笑,跟着洛清歌迈步往前走去。
忽然,洛府门前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洛清歌和墨子烨站住了脚步。
“什么人在那里喧哗?”
洛清歌疑惑地问了一句。
“属下去看看!”
穆铁燕说了一句,刚要迈步,门外的人就闯了进来。
“听说洛府在给我闺女办丧事,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人扬声说着,已经疾步往灵堂而来。
洛府的人,拦都拦不住。
洛清歌抬眼一看,皱起了眉头。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薛可卿的父亲——越国公。
“大小姐……”
这时候,有人上前刚想要禀报,却被洛清歌挥手阻止了。
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不让他见吧。
“原来是国公大人,有失远迎,失礼了。”
洛清歌微微点了点头,冲着越国公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句。
越国公站住了脚步,不无鄙夷地瞪了洛清歌一眼,冷嗤:“好一个狂妄的丫头!怎么说你也是晚辈,居然不行礼吗?”
从前这个丫头可是很怕他们国公府的人的,莫说是他,就是旁人,这丫头见了都跟老鼠见到猫似得,今天居然如此无礼!
越国公心里很不是滋味。
洛清歌淡淡轻笑,“国公大人,您觉得您当真有资格接受东篱国君的礼拜?”
越国公倏然一怔,看向了洛清歌,眉心纠结,许久才冷哼了一声,“丫头,你可别打诳语!”
这时候,他才淡淡地扫了一眼墨子烨,却倏然怔住了。
“这……”
这墨子烨居然瞎了?
这一惊可不小!越国公唇角频频抽动,表情极是好笑。
看到越国公如此,洛清歌一双眼眸微微眯起,掩盖着眼底不屑的冷光。
“怎么?国公大人不认得王爷了?”
她唇角勾起冷笑,厉声地问道。
就算这个人向来瞧不起她,可是墨子烨他却不能不在乎吧?
他若敢瞧不起墨子烨,自己一定要他好看。
这时候,墨子烨淡淡地勾起了冷笑,沉声说道:“国公大人是否觉得本王失明了就可以随意轻视了?”
“不不,微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越国公说话间,已经惶恐地跪倒在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王爷失明了,可是王爷的势力还在,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与王爷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