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挤在混乱的人群之中,趁机将自己的十七根桃花枝全部投进了左边那只花瓶里,然后她仰头冲着舞台上的北雁眨巴了一下秋波盈盈的大眼睛。
奈何北雁那时候的目光专注于看隔壁宇文珏的瓶子,没发现桃栀抛来的媚眼。
挫败的桃栀灰溜溜地回到了二楼雅座,等待徐娘统计筹码。
“北雁,七十三筹;宇文珏,六十九筹;昊然,四十四筹。”
桃栀满意地笑了。
轩轩却道破了关键:“要不是小姐偷偷多买了筹,第一关北雁怕是要输给宇文珏。”
桃栀闻言默了默,很快给自家北雁找补道:“说不定人家也多买了筹呢?我看着这现场也就两百来个人,三个人的筹码加起来却超过了两百,说明肯定有人跟我一样用银子办事呢!”
轩轩扶额:七三加六九加四四,小姐是怎么算出来超过两百的呢?小姐这术算呀,简直一塌糊涂。
“第二关比试即将开始!”这时候,徐娘兴致勃勃地宣布道,“往年第二关比的是体力,今年咱都和和气气的,就不整那套血腥的玩法了,暴力是女人的专属,而咱们百花楼的美男是要伺候那些个打打杀杀的女人的,所以咱平日里也有学习推拿手法,今日第二关,比的就是推拿!”
风华绝代的师兄不舞剑、不掐诀,干起了按摩推拿?
这画面美得桃栀都不敢想。
“今日推拿的对象,将由三位花魁竞争者亲自在诸位贵客中挑选……”
徐娘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壮硕的女人们用膀粗腰圆的身体挤来挤去,只为站到最前面,让心仪的淸倌儿看到自己;
“选我!选我!”
“阿珏阿珏,快看看我!”
“昊然!你丫的往哪儿瞅呢?你今日不选老娘,老娘今晚压死你!”
“雁雁!我的雁雁!”
成功引起桃栀注意的声音出现了,果然有不少人与她争夺北雁,这其中自然包括姚娉婷。
此外,还有一个强悍的竞争对手——当今女皇的亲侄女:沉鱼郡主。
沉鱼郡主是女皇亲封的,寄托了女皇对小侄女的美好期许。
可沉鱼却长歪了,十八岁的脸上被青春痘蹉跎成了月球表面,不加节制的饮食促就了一身的膘,走起路来全身的肉都跟着一晃一晃,以绝对优势挤到了最前排,冲着北雁喊:“雁雁!我手感好,你不选我,是你瞎!”
北雁的目光忽然失焦,无望地盯着虚空。
他那一刻大概是宁肯自己瞎了。
今日台下最有实力(钱权资本)的女人,当属沉鱼郡主、桃栀和姚娉婷,所以当她们三个开始叫嚣,原本跃跃欲试的其他女人,不得不败下阵来。
最后选择权交到了美男们的手里。
宇文珏端一身云淡风轻,看似不争不抢,可面对台下一个矮子、一个胖子的局面,他首先表态,要走了姚娉婷,毕竟姚娉婷算是这三个人里边最正常的了。
原本青睐北雁的姚娉婷见宇文珏递来橄榄枝,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刹那,便欢欢喜喜地跳上了舞台,奔着宇文珏而去。
毕竟被义无反顾地挑出来,她感到非常荣幸且骄傲,何况宇文珏也丝毫不输给北雁,她抢北雁,未必是对北雁有多么地死心塌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魅力不凡,比桃栀强!
昊然没想到宇文珏先下手为强,还好没有抢走他的桃栀,正准备要走桃栀,北雁忽然开口了。
北雁抬手指向台下那抹小小的身影,迎上她可怜巴巴的凄楚眼神,淡然道:“我要她了。”
可怜一秒变惊喜,凄楚也瞬间荡然无存,桃栀雀跃地跳啊跳,想跳上舞台冲向北雁。
然而还是那个问题,舞台太高了。
这次倒是没等到姚娉婷笑话她,北雁就亲自走过来,身子一弯,手臂一抓,轻轻松松地将她提溜了上来。
桃栀心满意足地紧紧贴在他的身侧。
最后被落下的居然是气焰最嚣张的沉鱼郡主。
沉鱼的脸面没处搁,恶狠狠地瞅了眼昊然。
昊然硬着头皮干笑道:“我想要……沉鱼郡主。”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遭人绑架。
“好!非常好!”徐娘全程装傻,抚掌笑道,“大家都选中了心仪的贵客,那么接下来,上床!”
“哈?”台下一片惊呼。
徐娘怔愣了一瞬,笑弯了腰:“哎呦,诸位贵客想哪里去了?不是那种上床,是把推拿用的单人床,抬上来!”
她一声令下,便有百花楼的小厮抬了三张按摩床上来。
床倒是非常古典雅致,可说是单人床,其实尺寸并不小,足够躺一个大块头的沉鱼,所以桃栀躺上去后,仿佛小孩霸占了爹妈的大号双人床。
北雁挑眉睨了一眼,隔着面纱,桃栀都看到他笑了。
“雁雁,你希望我是朝天躺着,还是趴着?”桃栀看他净手、点香、在手上涂抹精油,瞧着倒是有模有样,不禁好奇问道。
北雁香喷喷的手从放置工具的台面移到了床的位置,悬在她的胸口上方,反问她:“你觉得呢?”
桃栀脸一红,乖乖翻了个面,趴好。
北雁的手从她后颈开始摁压,轻柔地仿佛微风拂过。
可隔壁的动静就大不同了。
宇文珏采取的是穴位刺激法,所以他的指腹看似轻轻地往姚娉婷后背一点一点又一点,其实每一点都极其到位,痛得姚娉婷嗷嗷大叫。
“姚小娘子是经络不通才会痛,忍忍吧。”宇文珏冷声道。
姚娉婷也觉得自己叫得太大声了,欢爱的时候都没这么撕心裂肺,是以把帕子咬在嘴里,憋着一口气忍,只敢发出嘤嘤的哼唧声。
她这边刚安静下来,隔壁的隔壁开始嚎了。
其实昊然还没下手呢,但是昊然采取的是针灸疗法,所以当昊然把那三寸长的细针取出来时,光是看了一眼的沉鱼,就开始嚎啕大哭:“不是吧不是吧!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昊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道:“沉鱼郡主,您要相信我,针灸是不疼的,跟蚊子咬一口差不多,您如果连这点痛都忍不了的话,真是枉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