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来想捡漏的是他们,他们还怀疑我们,真是贼喊捉贼。」
黑龙也气愤地叫道:「不卖了!太欺负人了!」
张华胜连忙道:「这位探员说得可不对,女术师刚才也说了,除了王虫,任凭我们选,现在再后悔,只怕是不太合适吧?」
柏舟道:「没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让他们拿走就是了。」
黑狼一脸的不忿,张华胜却笑道:「哈哈哈,好,小友敞亮,我就喜欢小友这样的性格。我张华胜说到做到,不管这一筐灵植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好东西,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很快,张家人就将二十具虫尸选好带走,张华胜朝着柏舟道:「小友后会有期。」
柏舟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张先生不要再对我暗下毒手了。」
张华胜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尴尬,笑容满面:「小友真爱开玩笑。」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等到走远了,一个张家的后辈不甘心地说:「叔祖,何必跟她这么客气,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就算是特安局的探员又怎么样?我们堂堂张家还怕她?」
张华胜冷眼看了过来。
那个眼神带着凛冽的威压,压得那个后辈连忙低下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张华胜的目光扫过他们。
张家众人都不敢说话。
「愚蠢!」张华胜呵斥道,「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我刚刚出手,那个女人就看出了我的招数,不仅让那个男探员躲开,她还能应对自如!」
「她只怕是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这样一个人,不管她身上表现出来的修为是什么,你都不能等闲视之。」
「能够隐藏修为的灵器、功法很多,不要因为一时走眼丢了自己的性命!」
张家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张华胜又道:「我曾见过此女与人交手,一个融合境的高手都被她斩杀于刀下,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我出手的那一招是唯一的机会,若是没有成功,我们就再也没有成功的机会。」
「她之所以没有跟我们撕破脸,是因为她还顾忌着我的实力,不愿意跟我拼个玉石俱焚,但她要是想杀你们,轻而易举!」
「何况此女心机极为深沉,那只蚂蚁怪的肚子里有妖丹之事,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当场叫破此事,又说任由我们拿取,逼得我就算那箩筐里真有珍贵灵植,也不好反口。」
「这才叫说话的艺术!」
「你们都给我学着点!我家要是有这样一个精明的后辈,我还用这么殚精竭虑吗?」
众人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
他加重了语气,道:「记住我教给你们的话,在江湖之上,绝对不能以貌取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
而柏舟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道:「终于走了,他要是真动手,我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15号问:「他们到底是谁啊?」
柏舟道:「领头的那个叫张华胜,汝阳张家的人。」
黑狼几人早就见过张华胜,并没有多吃惊,而大丰市的三人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张华胜?汝阳张氏?那个传说中融合境的高手?」
柏舟道:「没错。」
大丰市三人当时就有点腿软。
他们刚才竟然从一个融合境大佬的手底下走了一遭,还浑然不觉!
等等!
他们忽然想到,
为什么一个融合境的高手会对女术师礼遇有加?
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吗?
这时,闻君止开口了:「女术师,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张华胜曾见你斩杀嵩山鬼母,知道你的实力,不敢动手的。」
大丰市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听说过,女术师在送赤刀上京的途中立下了大功,但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细节都是机密,不可能广而告之。
如今突然听闻柏舟的光辉事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女术师的修为只是旋照境中期啊,怎么能杀死传说中的嵩山鬼母!
越级战斗也不是这么个越法。
这简直就是一个三岁小孩正面硬钢特种兵还赢了。
对了!
她很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子弟!
那么她身上就会有一些能量极为强大的法宝,或许她是靠法宝才战胜嵩山鬼母的呢。
几人越想越觉得合理,感觉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算了,反正他们都已经走了。」柏舟道,「大家把这一箩筐的灵植都分了吧。」
众人一愣。
黑蝶道:「女术师,这不好吧,这笔生意是你做的啊。」
柏舟理所当然地道:「虽然生意是我做的,但怪虫是大家一起杀的啊。」
众人一阵无言。
闻君止道:「都是袍泽,就不用推辞了,大家分了吧。」
众人默默地将里面的灵植拿出来,迅速分成了九份。
柏舟道:「不用分给我,我和闻先生就要这两只王虫。」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其实他们都是蹭经验的,人家才是主力。
黑狼悄悄问:「女术师,这些灵植里面真的没有漏捡吗?」
「没有。」柏舟摇头,「不过这些灵植的价值也不菲,咱们不亏。」
这么多怪虫尸体,带不走也只能烧掉,有个冤大头愿意花灵植来买,他们赚了啊。
黑狼有些可惜:「还是亏了,他们拿走的尸体里可是有妖丹。」
柏舟道:「那妖丹不过刚刚形成而已,没有多大功效,只能炼制最低等的丹药。」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
女术师好心计啊。
她故意点出怪虫有妖丹,让对方以为捡了大便宜,对方就会急不可耐地将东西带走,生怕她反悔。
这样既赶走了这群心怀不轨的人,又得了满满一筐灵植。
什么叫城府?
这才叫城府!
服了,彻底服了。
柏舟要是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肯定很无语。
我哪有想那么多,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