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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166章、到底我还是输了
    谢锦宴双目赤红,缓然向她凑近了,抬手抚过女人精致美艳的面庞,似在抚摸着什么绝世珍宝,珍惜,而却又流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最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又问了一遍,“怎么对萧凤昀你就可以妥协,对我,你就是这般态度?”

    “阿芜,你可以理解萧凤昀,为何不能理解我。”

    “殿下,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扯到萧师兄?此事是你我之间的矛盾,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俞青芜打断了他。

    她想不明白,他怎就什么事都能扯到萧师兄身上。

    她与萧师兄早已经是过去,自从她与萧师兄决绝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闭了闭眼,俞青芜再次强调了一遍,“殿下,我与萧师兄再无可能,况且从前那些事,远远与你我之间这些矛盾比不得。”

    俞青芜竭力让自己平静,努力的将萧凤昀摘出去。

    然而,她越是如此,却越是触怒了谢锦宴。

    这一刻,谢锦宴脑子里不自觉的又冒出了秦意柳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面对她的解释,他的脸色并未缓和,反而变得更难看,蓦的掐住她下颌,冷笑问道,“所以俞青芜,你的意思是,但凡意见相左,在萧凤昀那处就是小事,在我这里就是错?就无可挽回了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谢锦宴再度将她打断,眼神里透出一丝愠怒,还有疲惫。

    是了,怀疑久了,争吵久了,总归是会疲惫的。

    更何况,谢锦宴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对萧师兄还有些什么,故而才会每一次发生矛盾都会扯到萧师兄身上,却从没有正视他们之间本就存在差异。

    忽然之间,俞青芜不太想再解释下去了。

    她觉得,或许解释的越多,谢锦宴却反而越觉得她在有意袒护萧师兄。

    想了想,她索性不再多言,只淡淡回他,“殿下若非要把你我之间每一回的矛盾都归咎于萧师兄,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谢锦宴原以为俞青芜多少还会解释两句,起码给她这段日子的冷淡一个交代,谁曾料到,她却是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他心中的怒气顿时更加升腾,醋意也愈发上涌,张嘴就想要威胁她,好叫她服软。

    可话到嘴边,他想起了余七,说确切些是俞锦年,她的哥哥。

    她如今之所以敢这般,原也是因着有了那么一个手握权势的哥哥。

    所以,换句话说,若不是因为没法与他抗衡,或许她原也不会选了他。若不是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复仇捷径,她也不会爱他。

    而今,他的确不是了。

    所以,便是提及萧凤昀,她也懒得与他解释了。

    谢锦宴缓缓收回手,黑眸里浮上了一层寒霜,冷笑道,“我明白了,如今仗着有那余七了,孤不是你唯一的复仇选择了,你便是连解释都不解释了是吗?”

    她不解释?

    她解释了,他听了吗?

    俞青芜第一次发觉,谢锦宴不仅偏执疯狂,他还不讲道理。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恼火了,抬高了嗓音打断他,“谢锦宴,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我没解释吗?我解释了你听了吗?无论我解释什么,你都一定要往那绝不可能方向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你跟我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你跟萧凤昀可有说不完的话!”

    “便是跟谢瑞知,也比和我话多!俞青芜,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谢锦宴双目猩红,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声音又渐渐低了下来。

    他微微垂下头,惊艳俊俏侧颜浮上一丝苦涩,呢喃道,“到底我还是比不得那萧凤昀,不配得到师姐你半分体谅……”

    “到底我还是输了……”谢锦宴声音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尽管没有掉泪,眼眶却红得不像样子,让本就泛红的眼尾平添更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虽然俞青芜觉得‘楚楚可怜’这几个字并不适合用到男人身上。

    可用到谢锦宴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奇怪。

    尤其他此刻的模样,让俞青芜不觉想起了年少时,他被人追着骂南岳蛮子后哭红了双眼的样子。

    一时间,俞青芜心中的怒气和冷漠都被冲散了不少。

    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锦宴……”僵持片刻,俞青芜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诚如小的时候,她对年少无助的谢锦宴败下阵来一样。

    她伸了伸手,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又唤了他一遍,“锦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声音柔婉,小手轻轻拉扯着她。

    但是这回,谢锦宴并未像从前那般褪去霜色,温柔回应她。

    而是重重抽回了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那修长的背影,看起来寂寥又悲凉,宛如年少时他被师兄弟们排挤时独自坐在河边儿。

    俞青芜胸口不由抽痛了下,缓缓上前,从身后他抱住。

    柔软的小手紧紧抱在腰间,谢锦宴手指微微颤动了下,下意识就想握住她的手,但伸到一半儿却又收了回去,带着几分悲凉沉沉道,“俞青芜,松手。”

    闻言,女人并未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谢锦宴依旧不为所动,只闭上了眼睛,忍住了想要抱她的冲动,沉声又说了一遍,“放手!你既觉得与我如此不和,我与你和离便是,反正你如今有了你哥哥,也用不上我了。”

    这话说得,怎么听怎么可怜。

    纵然有点儿怀疑他在做戏,俞青芜一层层心理防线还是被他攻破。

    她默了默了,缓然松开了手,绕到前头,缓缓贴近男人怀中,柔声道,“锦宴,我再说一遍,我并非只是利用你,也并非因着你不能替我复仇而冷淡,我只是觉得,或许恪守礼数,不再那么随意,对你我都会好一些。”

    额,对他冷冷淡淡,那叫对他们都好一些?

    谢锦宴手微微落到她后背,终于松了口,声音暗哑问她,“恪守礼数,所以你的恪守礼数就是对我疏远,对我冷淡?你瞧我现在这样像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