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
风华院有名的手段最为狠厉的龟公?
除了这些,平素里还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强行买卖良家女子谋私利。
但因着其背后有着强大靠山,故而老吴至今一直逍遥法外。
呵呵,倒没想到,那背后的大树竟是秦意柳。
宋依兰诧异之余却并不意外。
说来,此事也是巧合的很。
原本她是因着在渠县的经历,回到青州后,才有意关注风华院。
想着一下禁了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打算尽力改进,最好弄成唱曲儿班子那样。
故而,便派人查探了一番。
不想这么一查,整个风华院是从里脏到外,烂透了,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老吴。
如今看来,首当其冲的却是这秦意柳。
毕竟,往回推,似乎便是从这秦意柳来到青州开始一两个月,老吴才开始做起这等勾当。
该死的秦氏!
多次想设计害她性命也就罢了,竟还害了那样多的青州子民。
如今更是大胆,竟还想害她失去清白。
也罢,既然她想要卖弄聪明,那便将计就计,让她自食其果。
如此想着,宋依兰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她依旧一副天真模样,重重的点了点头,回秦意柳道,「秦姐姐,我一会儿就去。」
「一定会将东西都拿到父亲面前,以证明你们的忠臣。」
「不过……」
她说着,又面露为难。
见秦意柳眉心跳动,一副生怕她不去的表情,又才继续道,「不过秦姐姐,那龟公既是替你保管财物,想必也不会因为我一两句话就将东西交给我吧。」
「不若这样,你写封信,我拿着信去见那龟公。」
写封信?
这怎么行?
这要是写信直接说了,还如何让那龟公对宋依兰下手?
毕竟,老吴虽然听命于她,却不过是看在她是圣女的缘故,倘若如今晓得她遭难了,怎还会搭理她?
而且,老吴纵然利欲熏心,却还没有胆大包天到对青州土司宋岩的女儿动手。
一时间,秦意柳滞住了。
她嘴角的笑意僵住,有些怀疑的看着宋依兰,想了想,假模假样道,「阿兰,不是我不想写,倘若我写的信不慎被你父亲发现了,那你再想出去就难了,更莫要说是去风华院拿东西了,想要帮着我们表明忠诚怕就更不容易了……」
「况且,你只需告诉他,是圣女介绍来的人,他一定会领你去拿东西的,全然是没有必要写信的。」
没有必要?还是不敢?
宋依兰心中冷笑,面儿却是苦恼道,「秦姐姐,可是……这……要是没有你写的信,我怕是连风华院的门都进不去,而且……我也不能表明了身份进去吧?这……对我名声多不好啊。」
她咬着唇。
话毕,又看向沈恪,说道,「沈恪哥哥,看来秦姐姐是不愿意了。」
「那就单拿你的吧。」
「只是,到时父亲会不会动容我就不知道了……」
「要不这样,你先劝劝秦姐姐,我且先去你那处拿东西。」
「我……我便先走了,一会儿父亲该过来了。」
说着,宋依兰便转身离开,一副小心翼翼,真怕宋岩察觉的模样。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悄然朝着牢房里的二人看了眼。
果然,此刻沈恪脸色已然不太好看了,冷幽幽看着秦意柳不知在说些什么,而秦意柳
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恼恨。
果然,诚如俞姐姐所说。
这沈恪向来自以为是,但凡对他殷勤一些,便真的以为旁人对他情根深种,自大与自恋让他失去思考能力,死亡的恐惧更让他忘却了怀疑。
自私自利,会让他对秦意柳出手。
一步步从地牢里走出来,宋依兰眉眼里的冷意愈发浓烈,隐隐之间,亦是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为了求生,沈恪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然而,秦意柳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沈恪虽是个男子,却是个柔弱书生,况且此刻还受了伤。
也不知明日再见他们,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去将地契房契拿到手。
至于秦意柳所说的老吴,自然也得收拾,只是,不必她来收拾。
心中想着,宋依兰愈发加快了脚步。
「阿兰。」
刚走了几步,却见宋关急匆匆走来,一边走,一边询问她道,「阿兰,你去牢里看沈恪了?」
「是啊。」
宋依兰毫不避讳。
见宋关眉头微沉,又摊摊手道,「那厮为了活命,什么都给抖出来了,连带着秦意柳的也一并想出卖,不过秦意柳不答应,现下二人估计在里头狗咬狗呢。」
她冷哼了声,不屑之余,更是幸灾乐祸。
宋关原本还担心宋依兰会因为沈恪几句甜言蜜语就心软,眼下见她这副神色,心里头瞬时松了口气。
眉头微微舒展,顿了顿,话锋一转,又说道,「阿兰,暂且别管沈恪和秦意柳了,反正如今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还被怀疑通敌,父亲再怎么样也不会再袒护他们。」
「倒是有件事,咱们得立即告诉俞娘子他们。」
「啊?可是那些细作闹出什么事了?」
听到宋关的话,宋依兰第一反应就是那些南越细作又闹事了。
无非就是扯着他们乃是奉了太子之命,什么太子有着他们南越人一半儿的血脉,心是朝着他们南越的。
这些话,听起来就是胡扯。
不过,若是她父亲听了去,亦或者是那些不曾与谢锦宴接触的人听了去,却都是要信的。
到时,哪怕谢锦宴有能力翻盘,说不得也要因为这些谣言而引起民愤。
这些日子以来,这些谣言险些屡屡传出,但都被他们拦了下来。
想着,宋依兰心中愈发凝重,毕竟她现在也算是与他们在同一条船上了。
闻言,宋关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与那些南越细作没有关系,是那个南越王妃,一直嚷嚷着,说自己与魏朝的储君是青梅竹马,这……更惹得旁人怀疑了。」
「这南越王妃我先前也是见过的,她的确是认识俞娘子他们,你说,咱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问俞娘子他们,毕竟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事儿。」
「但她到底也是南越王妃,还是个孕妇,这总是不能轻易要了她性命,挑起两国战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