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
“现在该怎么办,看样子裴尘是去找娘家救济去了,这要是真成了,他就不会卖屋子了。”说话的人叫李二狗。
裴尘成亲闹洞房时他有参与,祠堂要殉葬秦宓儿时他也在现场。
李二狗还有一个身份,村长最忠诚的狗腿子。
曹文信看着裴尘屋子所在的方向,道:“趁他家里没人,带上人去搜搜,要是能找到东西,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这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啊。”李二狗道。
“他走马如飞,左旋右抽,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
曹文信念着一段文献,把文化水平低下的李二狗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和要找的东西有关吗?”
“当然有关,我刚才说的话是在形容一个人,这个人叫裴旻,是正统历史上唯一记载的剑圣。”说到裴旻,说到剑圣,曹文信明显的激动了。
“这剑圣裴旻和裴尘有关系?”李二狗的反应不算迟钝。
曹文信点了点头,“准确的说,裴尘现在的屋子正是剑圣裴旻的故居,剑圣裴旻在世时有一剑典和一宝剑,可并没有流传于世,要找的就是剑典和宝剑。”
刚到白马村,就有人议论起来。
“那不是秦家妹子,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自然是秦家姑爷,还别说,这秦家姑爷长得蛮俊俏的。”
“难不成你是相中了他,那你可要触霉运了,外面都在传,秦家姑爷死而复生,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呸呸呸,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吓人。”
“不是还说秦家妹子是灾星吗,整个澜山村都对她不待见。”
“反正我是不担心的,该担心的也是秦家。”
“你们说他们来娘家是要做什么。”
“我都听说了,昨天秦家妹子回娘家救济,都跪地磕头了,最后只得了个窝窝头,这回去怕是没能让秦家姑爷顺心,这不,今天就找上门了。”
“看这个架势,不会是要退货吧。”
一边走着,秦宓儿一边留意着裴尘的反应。
动作是那个小心翼翼,生怕触犯了什么。
裴尘发现自从听到自己要来娘家后,秦宓儿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
现在听到别人的议论,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你累了把,我背你。”裴尘突然蹲了下来。
秦宓儿吓了一大跳,“夫君这是要干嘛。”
“昨天你都没吃东西,又赶了这么久路,是该累了。”
说着,也没有没允许拒绝,就把秦宓儿背了起来。
“夫君快放下我,这使不得。”
秦宓儿急得脸都红了。
让夫君背自己就已经不合规矩,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没有察觉到你的想法是我的疏忽,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回娘家不是为了救济,更不是退货,也许你会觉得我的话不切实际,但我可以给你承诺,从今往后,我会让你过上少奶奶的生活。”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作为一个穿越者,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更具备有动手能力。
这就是属于自己的自信。
用一句话来形容是最合适的。
只要给我一根杠杆和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事实证明裴尘这句话是有效果的,秦宓儿不再挣扎,而是埋在头,在裴尘的耳边悄悄道:“这是夫君第一次和宓儿说情话,虽然怪害臊的,可宓儿很爱听。”
情话?
好吧,没想到会收到这样效果。
尤其是一句句宓儿。
裴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窃喜,就像偷了别人心肝的小偷。
情话是用来哄人开心的,秦宓儿现在就很开心。
能得到夫君承诺,让她的担惊受怕得以放下来。
夫君会在大庭广众表示出亲密,就是表明了态度。
只是,夫君说他来娘家不是为了救济,那是为了什么。
秦家就在面前了。
还没靠近,就听到泼妇一样的骂街。
“要是让那扫把星女儿和没用女婿进门,信不信我把你这把老骨头扔出去,这是我千辛万苦拉扯起来的家,不是用来施舍外人的,刚嫁人就找娘家救济,没有这个道理,昨天就不该好心给个窝窝头,尝到好处就得寸进尺了,我呸,澜山村待不下去,就来祸害娘家,外面是怎么传的,又是不干净的东西,又是灾星,要是真让他们进门,这个家还能待人!”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也存在着一两个另类。
秦家儿媳朱玲芳就是其中之一。
在家里就和母夜叉一样。
婆婆是个老实人,丈夫妻管严。
当然,地位是和是能力相关的。
在朱玲芳手里开有一个小纺织坊,秦家大部分收入都是她赚的。
朱玲芳还有一个身份,他的父亲是白马村一霸。
父亲是一霸,女儿也继承了优良传统。
秦宓儿在家的时候就没少受到她的排挤。
好在秦宓儿争气,打小肯吃苦,什么活都肯干。
甚至只是偶尔的观摩,就学会了一手纺织。
只是这反而不受朱玲芳待见,在她心里,小姑就是个外人,要是让她学会纺织,到时就是给自己树立一个竞争对手。
对比其他女人干苦力活,纺织就是高大上的工作,相关技术就成了保密级别。
就比如秦家的小纺织坊,里面的人都是朱玲买来的奴隶。
作为奴隶,朱玲芳拥有生死大权,也就不怕她们背叛。
大门紧闭着,可朱玲芳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门外。
“夫君,还是让我来。”秦宓儿道。
嫂子虽然说话难听,但只要自己肯拉下面子求她,她终归不能赶尽杀绝。
“不用。”裴尘:“我会让她自己开门的”
裴尘的声音很大,大到门里的人都能听到。
泼妇骂街的声音消失了,随着传来了嗤笑声。
裴尘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昨天的一个窝窝头让我思索了良久,决定今天上门探讨一些纺织上的见解。”
一句话直击要害。
就如裴尘说的,朱玲芳自己开门了。
可不是欢迎,而是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