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谈话,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
在这两个女人身上,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才得以走出婚房。
一走出婚房,还没松口气,看到外面的情况,嘴角忍不住的抽动。
这都开席了……
摩坨寨的人,护卫队的人,都坐了下来。
一派的喜庆,菜色也不错。
摩坨寨这边是觥筹交错。
护卫队这边相对安静点,没有人喝酒,菜上桌了,先确定没有问题,才有秩序的吃起来。
确实,时间是到了饭点。
可是,你们吃这餐饭是为了什么。
当裴尘出现在婚房门口,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裴尘手拍额头,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错嘛,一龙二凤,能够坚持这么久。”
说话的人是伍宗候。
什么一龙二凤。
自己是在谈事情。
就那两个女人。
真发生点什么。
一个怕是和个木头人一样没趣。
而另一个,可不是人能吃得消的。
裴尘都懒得解释。
没有做过的事情,没有必要进行解释。
“问你一个问题,手里养着一群匪寇,能拿来做什么。”
“匪寇能做的自然是打家劫舍。”伍宗候道。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你真的打算和摩坨寨扯上关系?”
“哪要怎么做,让他们原地解散,就算做到了,不用多久又会有新的匪寇出现,与其如此,不如把匪寇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打算要怎么做。”
“在想,还没有想好。”
翌日。
摩坨寨的藏宝库里。
这里存放着摩坨寨抢夺来的财富。
只是,让人失望的的是,藏宝库里并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
“你们就过成这样?”
裴尘道。
“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钱财并没有在这里,他们在县城里买了宅子,钱财都放在那里,还在宅子里养了不少女人。”
戚长盛道。
拿摩坨寨和县城比起来,县城的生活不知道好多少倍,是人都想在县城生活。
其他匪寇没有实力,他们就只能在摩坨寨待着。
二当家和三当家则不一样。
隔三差五就会去县城享受生活。
“官府不知道他们?”
“本来就是在官府眼皮底下的事情,自然是打过招呼的,当然也不敢大摇大摆,是要乔装打扮一下,不能让人一眼就瞧出他们是摩坨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
“和官府的交情不倒是浅。”
“寨里一半的钱财要上缴给官府的,不然也不至于剩下这点东西。”
要说之前只是猜测,那现在完全可以确定。
官匪本一家。
一半的钱财上缴。
说起来,官府获得的利益比匪寇还多。
匪寇还得拿命去拼,官府什么也不用做,每次剿匪的时候,也就走下过场,还能从百姓身上剥夺一番。
都说匪寇残忍。
那些披着人皮的人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这是潜规则?”
“潜规则?”戚长盛没懂这个词语。
裴尘:“就是同一行业都有这样的规矩,其他匪寇和官府的关系也是如此。”
“并不全是,不是随随便便的匪寇都能有这样的待遇,就定远县,只有咱这一家,一个县城一般只会扶持一支匪寇,要说到其他县城的,像咱这样存在的,确实是常象。”
这样的答案不算意外,只是听了让人忍不住叹息。
也是伍宗候没在这,要不然真想知道他的想法。
也不对,他是捕头,应该是比谁都了解这样的事情。
裴尘在藏宝库里走动着,这看看,那看看。
“你们没学二当家和三当家开个小金库?”
“哪能啊,就算打劫,我们也就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可那些人都怕死,不是不敢出外,就是出外带着一群人保护,对他们下手,没那么容易成功。”
“还真的是侠盗啊,听说老当家之前是捕头来着?”
“老当家的话,其实有点不太了解,可要说到寨主,就是大当家的母亲,之前摩坨寨可没有这么多当家的,只有寨主,我们这批人多数是寨主留下来的,说到寨主,那就是个故事了。”
戚长盛陷入了回忆。
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这一批人会拥戴屠七巧,并不是因为老当家,原因是这个寨主。
“寨主是个侠女,真正意义上的侠女,她看不惯天底下的不公,她杀过不少坏人,也救了不少走投无路的好人,老当家能娶到寨主实在是最幸运的人。”
“其实,在寨主和老当家在的时候,寨子和官府是没有什么合作,直到寨主和老当家不在了,寨子又多了一个个当家,才和官府搭上了关系,从那以后,寨子也变了。”
裴尘:“你应该知道的,我杀过四当家、天狼星、二当家和三当家。”
听着这一个个名字,戚长盛的眉头直跳,他已经知道裴尘的真正身份了。
这样一个个名字,表示他把摩坨寨的人都屠杀了一遍,只差大当家这一支了。
戚长盛急忙陪笑,“姑爷,咱可是一家人了,大当家说了以后都听你的。”
听到姑爷这两个字,裴尘就觉得操蛋。
如今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婚房里待了足够的久,要做什么也够时间了,而且,连席都吃上了。
整个摩坨寨的人,一见到自己就是姑爷长,姑爷短。
就连护卫队,口里是不敢说,却也把摩坨寨当成自己的家了。
“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我是想告诉你,有的人不能留,还在寨子里的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害群之马,你们自己碍于情面不好清理,我可以让护卫队做这事。”
“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杀了那么多人,已经给你们创造出好的环境,要做什么大刀阔斧的事情就趁现在,如果现在不做,以后发生了些什么,再动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难看。”
戚长盛听的出来,这是一种警告。
现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出来,趁势解决了,影响可以降到最低。
要是以后再暴露出来,那不好意思,结果可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
再想想这个男人的手段。
戚长盛额头上有汗水在滑落,“姑爷的意思我都懂,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今天会来藏宝库,不是看中藏宝库的东西,是想知道藏宝库里存在着多少价值,要怎么利用起来。
看了一遍后,是失望。
这藏宝库也就名字好听而已,就里面的东西,抵换成银两,连一千两白银都不到。
这连威风镖局都不如。
和自己比起来,更只是一百块肥皂的钱。
作为匪寇,这大当家一支,算是够清廉的了。
突然,角落里推放着的东西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那是用一个个麻袋装的。
走进一看,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就是感到有点奇怪。
这一个个麻袋里装的竟是煤炭。
煤炭是烧火用的,尤其是冬天下雪,少不了要用煤炭取暖。
眼下是秋天,离冬天不远了,这个时候备点煤炭也是正常事情。
只是,也太多了吧。
备着用不完的煤炭,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们有钱没地花?买这么多煤炭。”
戚长盛:“姑爷误会了,这些煤炭不是买的,摩坨寨有地方能挖到煤炭,这些煤炭都是挖了。”
“挖的?”裴尘愣了一下后,是惊喜,“你是说摩坨寨是座煤山?”
“应该算是把,能挖到煤炭的地方确实不少。”
“你们没拿炭去卖吗。”
戚长盛古怪的看了看裴尘,“姑爷,咱可是匪寇,没有人会买咱东西的。”
“也对,不过,你们是卖不了,但我可以卖啊。”
“姑爷想靠煤炭赚钱?”
“煤炭自然是能赚钱的,这样一来,就不用只做匪寇了。”
煤炭是一种资源,对于自己,更有不可或缺的价值。
煤炭还能赚钱。
摩坨寨没销路,但自己有。
自己要用煤炭赚钱,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拿煤炭去卖。
心里立即有了想法,可以拿煤炭来做蜂窝煤。
同样数量的煤炭可以变成更多的蜂窝煤。
蜂窝煤的燃烧价值比煤炭要大。
这里里外外都是赚。
成本低了,价值更大。
只要能把蜂窝煤的生意做起来,比做什么匪寇都要有前途。
没想到会是煤山。
由于摩坨寨的存在,又没有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再结合蜂窝煤。
这要是不能赚钱,谁还能赚钱。
在自己看来,摩坨寨已经是自己手里的资源。
资源在手,就要把资源发挥最大作用。
作为匪寇,本职工作可以继续,就专门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
世道不公,未尝不能以武犯禁。
自己可不是什么迂腐的人。
明知道世界是黑暗的,还老老实实做个良民被压榨。
官府都可以披着人皮做坏人。
自己撕破脸皮做事,属于顺应形势。
当然,正如戚长盛说的,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不容易。
煤炭的出现就打开了一个新的道路。
养一支匪寇,是一个危险的念头,但有一支匪寇在手,也能方便去做一些事情。
比如私盐。
通过摩坨寨,自己可以尝试把私盐盘活。
在自己的未来计划里,摩坨寨除了继续旧业外,还有着煤炭和私盐。
至于会被人发现自己在这里面的身份。
首先的话,要是去探探伍宗候的口风,他是捕头,对自己又了解。
至于其他。
自己又不显山露水的做事情。
即便是现在的摩坨寨,能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也就只有屠七巧、杨凤娇,外加一个戚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