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秦氏前,春香秋盼还一副做梦的模样。
在马车上,苏如烟才告诉自己公子的真正身份。
这是自己从没有想到的事情。
公子竟就是秦氏的老板。
那秦宓儿和华云筝,自己都是有听说过的。
而真实情况,她们竟是公子的妻妾。
这样一来,主子进了公子的门,会是什么样的地位。
可主子却没有半点想法,从上了马车后,从主子身上看到的就只有幸福。
如胶似漆的粘着公子。
至少,主子是幸福的,这也就足够了。
只要主子幸福,自己还能说什么。
就自己两个人,难道还能有什么要求不成。
主子能给自己赎身,自己就只有感激了。
在离开教司坊时,主子只带走了几件衣物,别的都留下了。
这就相当于净身出户。
这对于一个青楼女子是凄惨的,可只有这样,才让李妈妈肯放人。
可如果李妈妈知道公子是秦氏的老板,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主子被净身出户了,也就是说,以后就只能仰仗别人了。
而公子是有妻妾的,主子入门后,又要如何相处,只怕就是被欺凌的份。
想到这里,自己就不由替主子担忧。
要是主子真受委屈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主子受委屈。
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主子。
主子是被净身出户了,那自己是不是能去做些什么,至少也得给主子置办些嫁妆。
可就自己,又能做些什么,自己最值钱的也就是自己的姿色。
若是真的有必要的话……
怀着这样的想法,春香秋盼踏入了秦氏。
这是一个精致的院子,虽是冬日,却让人感到了温馨,只因那一句句的欢声笑语。
寻声望去,只见四个女子围在一张桌子旁,而她们正在做着的事情,竟是在打麻将。
她们打的麻将正是裴尘在教司坊雕刻的那副。
这东西是不属于教司坊的,而且意义非凡,是裴尘亲手雕刻的。
一早就被苏如烟派人送到了秦氏。
看着四个女子在打着麻将,春香秋盼看呆了。
首先要确定的一点。
四个女子都很好看,更各有特色。
而最关键的是,在她们身上看不到半点架子。
看到自己来到后,她们却没有特殊的表示。
可这种没有特殊的表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她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都是一家人了,就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表示了。
“我不玩了,一直都是我在输。”说话的人杨凤娇,她就不适合这样的动脑子的事情。
四个人中,赢得最多的则是屠七巧。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她,打起麻将来是让人望尘莫及。
她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在打麻将上大放异彩。
话是这样说的。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杨凤娇不玩了,就变成三缺一。
苏如烟一点也不犹豫,上前就坐了下来。
这把春香秋盼看得一愣一愣的。
主子怎么能这么的随便,而且,一坐下后,就和另外三人打成了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在进秦氏之前,是想什么来着?
自己在想,主子进门后,会是什么地位,害怕主子会受委屈。
可实际情况呢。
自己就是在杞人忧天。
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哪里有什么地位,看到的就是一家人。
更不可能有委屈。
彼此之间没有半点做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半点顾及。
就这样看着,春香秋盼一时半会不知道做什么。
苏如烟这才反应过来忘记安排她们了,说道:“香儿盼儿,厨房的事就由你们负责了,我和姐姐们夸了你们的厨艺,你们可不能丢人。”
春香秋盼一直做的事情就是服侍苏如烟,这让她们学了一手好厨艺。
之前,家里做饭的人是秦宓儿,就算多了一个华云筝,做饭的还是秦宓儿。
可如今,家里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秦宓儿继续做饭。
让一个正妻给其他人做饭,这成何体统。
正好,春香秋盼来到。
苏如烟对她们的厨艺是赞不绝口,说是能媲比酒楼里的大厨。
听到苏如烟的话,春香秋盼这才找到了事情做。
而这样一来,也让她们一点点融了入这个家,不再认为自己是外人。
说到做饭这回事。
裴尘打算把醉仙楼给买下来。
醉仙楼被大火烧了,老板倒是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
人活着,钱却没了。
醉仙楼被烧,损失是一个惨重,让老板倒闭了。
烧醉仙楼的人是程飞尧,程飞尧都死了,想找人陪也找不到。
没了钱的老板,没有能力重建醉仙楼。
裴尘在这个时候就看上了醉仙楼,要把醉仙楼买下。
买下醉仙楼,目的是想要重建醉仙楼。
首先。
醉仙楼正好在秦氏对面街,可以形成首尾相望。
再着,自己能把醉仙楼变成赚钱的工具。
酒楼。
是用来吃饭,喝酒的。
而自己,有办法让做出来的饭更好吃,酿出来的酒更好喝。
民以食为天。
没有人能够离了吃喝。
只要把酒楼办好了,不愁不赚钱。
可以的话,还想着建立起品牌,发展成连锁店。
在自己表示想要买下醉仙楼的时候,老板是把自己看成了恩人,这个时间想要接手醉仙楼的,属于是雪中送炭。
重建酒仙楼在进行着。
倒也不怕进度慢,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好说。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办妥了。
那就是在苍梧邑建立秦云镖局。
这样一来,可以压的镖就越来越多了。
从白马村把物品运到苍梧邑,这不是嘴里说说的简单。
秦氏越做越大,眼红的人就越来越多。
世道不太平,匪寇遍地。
在来苍梧邑的路上,自己就假扮成羔羊,把沿路的匪寇吸引了出来,杀了一遍。
可就算这样,匪寇死了,却有新人接班。
匪寇是杀了一批,又是一批。
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秦氏的东西是值钱货。
沿路的,就一直有人打着主意。
不过真正有威胁的可以说没有。
可这样却很烦人。
至少是拖慢了运输的速度。
时间就是金钱,现在秦氏的东西不愁没地方卖。
运输快了,赚的钱也就多了。
而之前说过了,水路就是不错的运输方式。
相对来说,水寇比匪寇少得多。
而水路上,比拼的更多是船只,而自己有自信,自己手里的船能把水寇甩得不见影子,让水寇打劫的机会都没有。
而造船的任务就交到了林中毅手里。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中毅是有手艺,可没有能够真正给他发挥的场地。
造船需要船坞,船坞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建立一个船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果说,能有一个现成的船坞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不是随便想想,而是可以尝试去做的。
有了造船机会后,自己就做过相关方面的准备,其中包括调查林中毅的前东家。
这一调查,发现不少有趣的事情。
林中毅说的话是属实的。
他是杀了前东家的女婿才落草为寇的。
事情的起因也正如林中毅说的。
就是前东家的千金看上了他,引起了一场感情纠纷。
在调查后,发现前东家的千金在死了丈夫后,至今依旧是单身。
这就不妨让人进行猜想,这是不是还没有放下林中毅。
要真是这样,事情就有趣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前东家已经去世了,是被儿子活活气死的。
要说前东家的千金是个人物,那儿子就是个混账。
纨绔子弟的习性都有。
更在赌桌上捅了一个大窟窿,把家业败了一大半,就这样活活把前东家气死了。
就现在,前东家的家业,一部分在外人手里,儿子手里有一小部分,千金也有一部分。
家业多了外人,本应该一致对外的。
可儿子却不这样认为,他只会窝里横,认为自己是男的,千金手里的家业本该属于自己的。
情况就变成了,外人在看着好戏,看着前东家的儿子和千金争个鸡飞狗跳。
情况有点复杂,可越是复杂,证明越是有机可乘。
自己的想法就是,能不能乘人之危做些什么。
比起一切从零开始,现成的东西要更加的容易。
自己是真的关心这样一件事情。
造船是绝对要做的一件事情,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不只是秦氏运输的问题。
在自己看来,运输不过是一个小项目。
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以后的发展。
不能只看到眼前的一点事情。
自己有能力,看到的东西就要足够的远。
造船真正紧要的是出海。
出海,是为了知道这个世界的真正模样。
大周。
是自己前世所没有的朝代。
但不乏自己产生归属感。
只因为,大家都是炎黄子孙。
身处的朝代是大周,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期,也就不知道它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自己,又能在这样一个朝代做些什么呢。
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对大周的发展造成影响,是不是能够左右大周的结果。
是人都会有想象。
自己一样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