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没有长辈了,全家就俺一个人了。俺说了算!俺要从军!”
“俺有长辈,可是俺爹同意了。”
“俺阿娘同意了。”
“俺家阿姐同意了。”
“俺也没有长辈了,您不让俺从军,俺就跪下不起了。”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轻易跪人。”洪连朔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严厉地又道,“对你们我另有安排,起来。”
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洪娘子对俺有什么安排。”
“想来的都收。”洪连朔温润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不过你们与水生他们有过行伍的底子来说还是有区别的。”
“您练俺,俺相信俺一定可以赶上他们的。”
“俺不会比他们差的。”
“俺一定刻苦训练。”
“水生听见了,现在的小家伙,口气不小。”陈中原微微歪头看着江水生调侃道。
“那就试试喽!”江水生炯炯有神的双眸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们说道,双手抱拳噼里啪啦作响。
洪连朔瞥了江水生一眼道,“别吓唬他们。”目光又落在他们身上道,“你们也训练只不过训练不一样,等到十八岁,弱冠之礼后,再正式进入军队,可以吗?”
“啊!要等到十八岁啊!”他们一个个噘着嘴不太满意地说道。
“俺要是能打败陈校尉他们呢!”
此话一出一个个眼睛冒着绿光看着陈中原。
“愿意接受挑战吗?”洪连朔笑呵呵地看着陈中原道。
“行,没问题。”陈中原满眼笑容瓮声瓮气地说道,“俺等着这些小崽子们。”
“现在满意了吧!”洪连朔墨玉般的眼眸闪着暖暖的光看着他们说道,“先种上地,咱们再训练。”
“只要您让俺从军,俺听您的先种地!”一个个得到满意的答复了,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林南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这兵役历来都招不满,搞得他们只能直接抓,一家家哭的跟人没了似的。”
“那可不是九死一生嘛!”江水生深有体会地说道。
林南征摇头失笑道,“这咋都上赶着来,撵都撵不走。从军苦啊!”
“可能这次屠城对他们触动太深了吧!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就只能变强!”陈中原声如雷鸣道,“其实俺也一样。”
“大家都一样。”韩擒虎心有余悸地说道。
“咱从军的条件多好啊!有的吃,还教读书认字,未来教的更多,可不上赶着来。”四喜大咧咧地说道。
“可打仗会死人的。”林南征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这世道那天不死人!”江水生冷冷地说道。
陈中原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说道,“他们屠杀的可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不想死,想在这乱世活下来。从军虽然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却是很好的选择。”
洪连朔黑眸轻闪诧异地看着陈中原,这话说的有水平。
“洪娘子看着俺做什么?”陈中原摸摸自己的青胡茬脸颊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说的好!”洪连朔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是嘛!”陈中原被夸的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
&*&
“训练的事情得先放一放,先解决秋种的事情。”洪连朔食指轻叩着自己的膝盖看着他们说道。
“这种地还能有什么事?我看他们都很积极。”林南征轻笑出声道。
“关系到肚子问题,谁都积极。”陈中原嘿嘿一笑道,摸着自己的肚子认真地说道,“饿肚子的滋味儿不好受。”
“那洪娘子想说什么?”韩擒虎茶色的瞳仁看着她问道。
“人犁地太慢了。”洪连朔简单直白地说道,“我想把那些马儿借来用用。”
“马,咱们哪里来的马?”林南征眨眨困惑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忘了说了,宫城内有一千匹马,是胡兵逃走时留下来的。”洪连朔简单地介绍了下。
林南征闻言眼睛一亮道,“那就是说都是战马了。”见韩擒虎点头道,“不行,不行,那可是战马怎么能让它们犁地呢!那犁地都是牛的事,用马……”坚决摇头道,“太糟践马了,不行。”
“咱们是为了赶时间,本来秋种应该在麦收后就进行的。这胡兵围了一个月,现在又半个多月过去了,再不种上,冬天吃什么?”洪连朔墨丸一样温润的眼眸看着他耐心地说道。
林南征闻言深吸几口气担心地说道,“这马可不如牛温顺,用他们犁地,我怕普通人驾驭不了。”
“这简单,把会骑马的都算上,有一个说一个,先帮着耕地。”韩擒虎想也不想地说道。
林南征闻言轻抚额头道,“马能行千里,耕地却不如牛。耕地还是牛好!”
“情况紧急,人耕地始终太慢了。”洪连朔抿了抿唇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这人能跟得上马的速度吗?这马跑起来可比牛跑的快。”林南征担心地又道。
“这倒是,这耕地时马的步伐快慢需要与牵马耕地之人的步调保持一致。”洪连朔认同地点点头道,“若马拉的步伐太快,耕地之人无法适应,最终也不能保证耕地的效率。”想了想又道,“而这牛的脚步也不可能太慢,因为犁地速度的控制权掌握在人的手中。”
“俺犁过地,俺知道,这影响耕地的速度可不止这些,土地是否平整,犁平地可比坡地快。”陈中原沉吟了下又道,“也不能小看了耕者掌控的高低。”
“这犁头什么样?”洪连朔突然好奇地问道,“用起来方便吗?轻快好用不?省时省力吗?”
“犁地就没有省时省力的,尤其单纯的靠人,地犁下来,能累死个人。”江水生微微摇头心有余悸地说道。
“洪娘子说到犁头,现在的犁头都是耕牛用的,这马是否能用,还有待商榷。”林南征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那不用看,这犁头大都是耕牛用的,自然不适合马儿用。”洪连朔想也不想地说道,食指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如何改进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