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信邪!吃多了有事,吃得少了没事。你们看那些士族吃得少,都没事,整日里还飘飘欲仙、快活好似神仙。”洪连朔澄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冷哼一声又道,“咱们就看看慢性中毒会带来什么后果。”
“行没问题,俺让四喜每天都少喂些。”陈中原爽快地应道,“只是多少合适呢?这个咱也不懂。”
“一点点儿绿豆大小吧!”洪连朔想了想说道,“老实说我也不太懂,反正试验吗?试呗!”
“行!那咱就多试试。”陈中原闻言笑着说道。
“我走了。”洪连朔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陈中原他们拱手行礼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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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问你们个事?”洪连朔找到了韩擒虎和林南征道。
“什么事?”韩擒虎茶色的眸子看着她说道。
“咱们的人里有在工官当官的吗?”洪连朔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们俩问道。
“工官?”林南征闻言笑道,“这个跟曹老有些重合。”
“曹老不是在民曹吗?”洪连朔惊讶地说道,紧接着又问道,“民曹掌管都是什么?”
“西汉时职掌吏民上书事。东汉改掌土木工程,缮治修造监池苑囿及盗贼事。”林南征粗略地说道。
经过他的解释,这民曹相当于后世的户部,俗称钱袋子。
“那工官呢!”洪连朔琉璃珠子似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俩问道。
她现在连官职都弄不清楚,实在没时间。
“最高工官司称为司空,汉代以后,司空成了一个虚职,代而起之的是将作,掌修作宗庙,路寝,宫室,陵园土木之工。秦到西汉,称为将作少府,东汉以后改为将作大匠,用以掌管全国的土木建筑工程和屯田、水利、山泽、舟车、仪仗、军械等各种工务。”韩擒虎简单的介绍道,“你想要的工匠在工官的掌管范围内都能找到。”
洪连朔闻言恍然,所谓的工官就是工部啊!
“具体的呢?”洪连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俩又问道。
“这个您还是问曹老好了,工官和民曹有重合的。”林南征闻言赶紧说道,接着又道,“我想起来了,曹老曾经在工官当差。”
“那走吧!”洪连朔抬脚大步的朝曹怀民的房舍走去。
韩擒虎和林南征两人相视一眼,这也太着急了吧!
这跟着跑都未必追得上。
“洪娘子这般关心工官干什么?”林南征十分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韩擒虎摊开双手看着他说道。
“这些工匠都是为皇帝做精美的器物的。”林南征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技艺精湛是不错,但却很奢侈的,很耗钱的。”压低声音又道,“史书记载:汉元帝时,齐三服官作工各数千人,一年要耗钱数亿,蜀郡和广汉郡的金银器一年各耗钱五百万,京师少府所属的三工官和两织室,一年各耗费钱五千万,在西汉后期的时候,臣下屡屡建言节省和废罢某些工官或其产品,但效果不大。”
“你记的倒是清楚。”韩擒虎浅褐色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我这不是掌管军需粮草吗?对此有所了解。”林南征双眉轻扬露出一双凤眸看着他说道。
“放心,我不是为了自己享乐用的。”洪连朔放慢脚步回头看着他们说道,黑的发亮的双眸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南征有些不太好意思,被人家抓了个现行,“我当然相信洪娘子了,洪娘子是一心为民。”
“你这马屁拍的真生硬。”洪连朔盈满笑意的黑眸看着他调侃道,“能制作出那么精美的器物,为什么不卖呢!”
“皇家的器物,您敢卖呀!会砍脑袋的。”韩擒虎闻言食指划过脖子道,“这工官制造出来的器物都是供皇室用的,用于赏赐及官府军队需要。虽然也有一部分出卖,但除了盐铁外,其他的很少用来卖的。”
“咿!难怪这日子越过越艰难,越过越穷。守着宝贝不知道换钱。”洪连朔嫌弃地撇撇嘴道。
“皇家威严重于一切。”韩擒虎板着脸看着她说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洪连朔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囊中羞涩的滋味儿想必品尝的不够。”
“怎么可能?”林南征边走边说道,“不说远的,就说近的这前朝,穷的连军队都快养不起了。那军械上直接动手脚了。”
“大到王朝,小到一个小家,首先崩溃的就是没钱。”洪连朔黛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没钱什么都办不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韩擒虎心有戚戚地说道,“这倒是,拆东墙补西墙,寅吃卯粮,不都是没钱嘛!”
“擒虎兄,听这语气是深有体会。”林南征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哦!家父离开的初期,日子确实难!”韩擒虎语气平静的边走边说道。
“怎么可能?皇帝不是安抚你来着,赏赐一波又一波的。”林南征剑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华而不实!”韩擒虎冷哼一声道,“皇帝的赏赐能换钱吗?”
“呃……那不能!”林南征食指划过鼻梁不好意思地说道。
“韩家又养着府兵,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粮草。”韩擒虎异常平静地说道,这拳头攥紧了,“皇帝在这上面曾经许诺的食邑……”
“咋了,我记住给你增加了。”林南征忽然想起来看着他说道。
“是啊!人人都知道增加了,可谁知道实际上呢?”韩擒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封地富庶和贫瘠差别很大的。”闭了闭眼道,“养兵,那就跟貔貅似的吞金怪兽,只进不出。”
“你这么一说,明升暗降耶!”林南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外人看到的是皇帝的大度,没有降罪!韩家并没有随着令堂离开没落,反而皇帝恩宠有加。”咂吧着嘴道,“啧啧……阴险、真阴险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韩家差点儿没撑过去。”韩擒虎心有余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