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指的自然就是读书人。
大乾帝国以武立国,以文治国,所以读书人的社会地位很高。
当然这指的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而是那种很优秀的读书人。
比如天一书院的学生社会地位就很高。
至于像米坡,莫若甫等这些名满天下的大儒,即便是一般官吏见了也得客客气气行礼。
商指的竟然就是像孙家这种家财万贯的高门大户。
有钱便是王道,所以有钱人的地位也很高。
至于卖身进入高门大户为奴为仆的家丁,甚至都不配成为下四等人。
因为他们就如同那些牛马一样,属于主人家的私有财产,没有任何人权可言,没有任何社会地位。
至于皇家之人,那是人上人。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李枫即便想说人人平等,却也压根就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所以李枫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杨公子所言甚是,在下受教了。”
心想要不要进屋将天罗铜卫的牌子取出拍在这位无双公子的脸上表示本公子早就是上三人了?
还是算了,做人要低调。
李枫现在每天睡觉前都会将天罗卫那牌子放在枕头前。
李枫是这么想的,若真有人半夜偷偷潜入打算捅他刀子,当那贼人看到天罗卫的牌子的时候,是不是便会有所忌惮,不敢动手了?
“只是话虽如此,在下还是只想安安静静的在厨房里当个美男子,而不是去那天一书院当个什么先生。”李枫又说。
杨鱼跃那向来淡然的脸上微变,片刻之后恢复如初。
既是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枫显得很是随意,又说:“退一万步说,即便我李枫天天在厨房里待着,甚至我就是一个下贱奴仆好了,又能如何?耽误我作诗了吗?”
“那首《登幽州台歌》便是我切菜的时灵光一闪所作。”
“……”
杨鱼跃面色又变了。
他就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抽了一记大耳光子。
我下四等的厨子甚至就是个不入等的家丁仅通过自学便能作出那样一首诗来,你们这些位列上三人的读书人呢?
你无双公子杨鱼跃呢?
就在这时,院落外却是有显得急促的声音传进:“公子,有要紧事,老爷让你赶紧回去一趟。”
“是家中老仆的声音。”
杨鱼跃解释了句,起身行礼:“告辞。”
李枫起身相送:“李公子慢走。”
目送那豪华马车迅速离去之后,李枫返回屋里将那鸡尾酒装好,然后出了家门来到醉霄楼。
却是被告知杨掌柜出去了,今日不回醉霄楼了。
而且杨掌柜还交代了,醉霄暂时闭楼三日,不接待客人。
李公子若是想找掌柜的,怕得几日后再来。
李枫着实纳闷。
方才杨鱼跃匆匆回杨家去,现在杨一一也不在,甚至醉霄楼还关了三日,莫不是杨家出了什么事不成?
走出醉霄楼,李枫没着急回去,而是在玄武湖畔闲逛起来。
这两日没人来捅他刀子,李枫那始终紧绷的神经也就愈发放松了,敢独自一人在这附近多逛一会儿。
路过一棵大树下,却见有一些小贩在此聚集。
或是卖点小吃食,或是卖点新鲜的蔬菜瓜果,或是卖那香料。
还有个身材瘦小却是满面红光的老道士摆了个算卦的摊子。
这个世界的人敬畏天地鬼神,因此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的地位都很高,入了中三人。
当然,当今圣上笃信佛教的缘故,因此和尚的地位还是比道士的地位更高一些。
李枫掏出几枚铜钱买了根冰糖葫芦,张嘴咬下一颗沾满糖浆的山楂球,心里再次感慨有味道的人生才是真的人生。
酸甜苦辣咸,都是人间美味。
“公子可要算上一卦?”
李枫闻声回头看去,却见那老道士正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看着自己,神棍样十足。
看着这老道士,李枫顿时想起了那不知受何人指使,导致孙雨凝的名誉严重受损的假道士,笑笑摇了摇头。
“公子这是担心贫道算不准?一卦只需十文,算不准不要钱。”老道开始推销自己。
李枫心想十文钱都够我买三支冰糖葫芦了。
说道:“不用了,谢谢。”
老道眉头微挑,显得有些悲天悯人道:“贫道见公子印堂隐有发黑之相,近日怕有血光之灾,公子当真不让贫道算上一卦以便寻找那破解之法?
李枫差点乐了。
算命的果然都喜欢这般唬人。
一见面就是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什么的,即便你不相信这玩意儿,心里也也堵得慌。
你若入套了,算命的便会神棍样十足的开始算,最后说个天花乱坠。
总之最后你得高价购买一张符纸或是什么开过光的器具什么的,这才能解祸消灾。
李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印堂,拱了拱手,一本正经道:“想必是之前写字时不小心染墨了,多谢道长提醒,在下这就找个地方洗把脸去。”
说完转身咬了颗糖球下来,潇洒离去。
老道士愣了愣,随后一脸无语。
这小子果然很有个性。
李枫继续在周围闲逛,眼见即将日落,便果断的往回走。
一辆马车从李枫身边行驶而过,往前不过半里,马车竟又掉头返回,最后在李枫跟前停下。
李枫心生警惕,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
却见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国字脸。
国字脸男子看着李枫拱了拱手,一脸客气问道:“敢问公子莫不是那李枫李公子?”
李枫心想这是路遇粉丝了?
悬着的心微落,拱手回礼:“在下李枫。”
国字脸男子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变得炙热,那双眼睛竟然闪烁着异样幽光。
看着那双眼睛,李枫精神猛地一恍惚,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李枫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位于哪里,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相当主动的上了那马车。
上了马车的李枫眼神发愣,一脸呆滞,仿若魂被勾走了似的。
随后那马车迅速离去,不知所终。
当李枫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冷冰冰的地板上。
脑子晕眩得厉害,一点都想不起来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艰难坐起身来,李枫便看到一双丑陋的眼睛。
这双丑陋的眼睛正冲着他笑。
笑得如此邪恶,就仿若那饿狼见到肉,脑残粉见到杨鱼跃,恨不得立即将对方连皮带骨头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