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和你说清楚。幸好你还在,幸好一切还来得及。”男子的声音从林悠悠头顶传来,带着浓浓的悔意与万般的庆幸。林悠悠却是一把推开了他。
眼前的男子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清冷绝尘的气质。他一身雪衣,薄如蝉翼的外层衣摆在寒潭之中起起伏伏,紧贴在身上里衣又勾勒出他完美硬朗的线条。
这明明是凌寒羽的五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因为他身上的气质比凌寒羽更加超脱凡尘,也更加清冷迫人。
“你是谁?”林悠悠疑惑地问道,这男子难道就是凌寒羽的神识所化,可是他所说的这翻话是什么意思?这才是凌寒羽意识隐藏下真实的自我吗?
男子突然执起林悠悠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胸前,下一刻白光一闪众多的影像纷至沓来:高悬万丈的陡峭悬崖上正背对而立着一个纤纤倩影,崖下浊浪淘天,酷似凌寒羽的雪衣男子一剑破空向那女子刺了过去。
女子身形一晃,不见她如何动作却已避过了那无懈可击的一剑。雪衣男子冷斥道:“云舒儿,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她不过是一介凡人,你却用下如此狠辣下作手段,不怕心魔之劫吗?”
那女子此时已转过身来,却是轻纱覆面,看不真切面容。但她美目眼角微微上挑,闪烁着魅人心魄的潋滟光彩,只一双眼睛就已美的不可方物。她一手执了一把白玉为骨的折扇,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紫色衣裙衣袂飘飞,衬得整个人娇艳姿媚。
“心魔?怎么会?师兄,我最大的心魔就是你啊。你若是冷心冷情就不要对一个凡人女子另眼相看,难不成你还要为了她要我的性命不成,我们从小血契相连,杀了我你也难独活,不要忘了你对我母亲的承诺。”紫衣女子傲然答道。
雪子男子一时沉默不语,突然手中长剑发出惊天华光,凌冽的剑锋映在紫衣女子惊恐的眼中,那一剑带着锐不可挡的惊天之势就这么当头向那女子劈了过去……
“刷”的一下场景又有了转换,雪衣男子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为什么?你竟然自行解了那血契?”还是那道窈窕身影,此时那女子已换了一身泛着浅蓝的水色衣裙,青纱覆面之上,一双妖媚双眼这时竟多了一份灵动清丽,她似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反而转身越走越远……
不知为何,林悠悠看到这里、尤其是看到那抺水色倩影,心却没有来由地一阵闷疼,她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掌,所有的影像全部消失了。但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仍然无法排解。
她抬头正对上男子晶亮的双眸,她飞快的伸手一面托住他的下巴,一面往下扯住他的长发,用力吻了上去。两人交织的身影化作两道流光,交相缠绕,回环重复、欲进而却、欲止而深。
一道道净灵气随着意识的纠缠缓缓汇入凌寒羽体内,他丹田之内的一团清灵锐气正被一层厚厚的紫黑污气包围着,左突右冲,不得其法,被奔涌而来的净灵气一冲,立时便如找到援军一样,一下子就突破了紫黑污气的包围。
两团清气汇合,很快游走了凌寒羽全身,那污气最后被压缩成一团,一下子竟被净灵气吞噬了进去。林悠悠灵机一动,急忙退出了凌寒羽的神识。此时,她也是满头虚汗,原本漂亮的粉色唇瓣现在也苍白了起来。
净灵之气裹挟着那团污气回到体内,林悠悠迅速运转起残卷功法,在净灵气的包围中,经过几个周天的循环往复,那团污气很快便也化作了一团透明状的纯净能量汇入到净灵气中。随着功法的运转,那体内的净灵气又开始收缩聚合,尽管灵气增加,但好像却被压缩的更小了一些。
直到天光大亮,林悠悠这才缓缓睁开眼来,第一眼便看到凌寒羽那张俊逸不凡的脸。
“我会负责的。”他认真看着林悠悠说道,林悠悠一呆:“负什么责?”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昨天怎么样了似的。
“嘎,玄法盛行之时,这种双修之事都是道侣间才可以做的。你们俩个刚才那样,当然是要结为道侣了。”小扁毛在一旁呱呱地解释着。
“做哪种事啊!”林悠悠简直快要被这只破鸟气死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说着竟一个跳跃将飞在半空中的小扁毛一把抓了下来,伸手就去扯它尾巴上的毛。
“歪日特嘚啊,你这是要杀本殿下灭口了。好吧,好吧,本殿下错了,本殿下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它呱呱乱叫,想要拼命挣脱林悠悠的魔掌。
林悠悠也不真的与它置气,手一松便将它放了出去,又转过身看着凌寒羽说道:“小凌总,我只是答应做你的挡箭牌,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至于刚才我们只是施用了一种特殊的玄法而己,你不必在意。”
“好,不过刚才那般我所有的隐秘都被你看过了,你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林悠悠做梦也没想到高冷的男神竟然也会说出这样撩人的话来,被他这么一说,真好像俩人真就有了什么一样,林悠悠的脸也不由的红了起来。
难不成这家伙的毒素还没有解?想到这里林悠悠又想起他神念所化的那个雪衣男子,以及他所一直叫着的”云舒儿“。
这么想着便不由问出了口:“凌寒羽,你认识一个叫云舒儿的女子吗?还有什么血契是怎么回事?”
凌寒羽看她脸泛红霞,正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来,听她突然有这么一问,微微一怔:“什么云舒儿?什么血契?我并不知道。这是你在我神识中看到的么?“
林悠悠并未承认也未否认,她想,也许自己进入的是凌寒羽隐藏最深的神识区域,深到连凌寒羽自己都不能认知,但是它却会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的各种行为,比如如何看待自己和他人,如何看待日常活动的意义,如何做出关乎生死的快速判断和决定。
而这么重要的神识区域里却是藏着一个叫做云舒儿的女子,这个人对他必定是影响深刻。但是,这毕竟是他的隐秘,被自己窥到已是不妥,更不应该就此多作探询。当下,便转了话题:
”好了,现在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了结,只是还有些疑问需要稿清楚。“林悠悠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光,无声叹气,那个藏在海螺中的东西似乎是阴魂一类,如果真要从它那里探听什么,恐怕还是要等到夜晚来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料,凌寒羽却并不愿就此揭过之前的问题,仍然表情凝重的追问道,好像林悠悠的所说的话触动他什么思绪一般。
就在这时,两人却听到了大门之外传来了脚步声与说话的声音。两人的六识都十分敏锐,很早就已察觉来人并非一人,而且是冲着他们这幢房屋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了,只听一个声音宏亮的老人大声说道:“凌寒羽,你个小崽子,赶紧给我出来,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讲清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几分钟后,空荡荡的别墅大厅,朱总临时搬来的一把太师椅上,凌承谦老爷子正襟危坐,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对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问道:
“说吧,你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凌承谦强压着怒火问凌寒羽。
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子,凌寒羽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说之前,他还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孩另眼相看,为什么要找各种借口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可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已经被她那种身上那种神秘又有些熟悉的感觉吸引了。
如果说真的是对她情有独钟也并没有错。林悠悠因为答应了人家要当个合格的挡剪牌,因为也就硬着头皮没有吱声。
“你!”老爷子气的一拍大腿:“好,好啊,你可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寒羽你自己什么情况,我不必再说了,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呢。你出去吧,我要和这小姑娘单独谈谈。”
听到爷爷这么说,凌寒羽好看眉头不由紧皱,脚下的步子却没有挪动半分。
“怎么,你难道还怕我吃了她不成,马上给我出去。”老爷子见他没动,更加气愤了。
林悠悠向凌寒羽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能够搞定。他这才转身离开了房子,到门外等着去了。
等凌寒羽将门关上后,凌承谦这才将目光移向林悠悠,沉声说道:“小姑娘,我本念你是故人之后,又是玄师传人,对你的印象是极好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歪心思却不少,尽然来肖想我的孙儿,老头儿我可真是看错了人。希望你洁身自爱,否则老头儿说不得就要让你师门长辈好好来管教你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