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力脸色一变,望着苏秦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之色,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这份工作不是你答应好了给我的吗?怎么,现在想要反悔了不成?”
被恶人先告状,苏秦觉得挺有意思的,挑眉望着他,淡淡道:“你见谁家要光睡觉不干事的员工?你找个出来,明日我就去那边上工。”
话语虽不多,期间嘲讽意味确实十足,一针见血地将苏大力的所作所为挑破。
苏大力身子微微一僵,知道如今自己说话并不占理,但仍是梗着脖子想要和苏秦争一争,解释道:“我这是因为昨天夜里,我有事情忙去了,并非是故意而为之。只有这一次不会有下一次了。”
借口之拙劣,在一旁听了半晌一直没说话的苏大强都是忍不住开口戳穿他:“你夜里还能够干什么事?无非就是去酒馆里面喝酒,或者是偷偷跑到镇上去买春,我还能不知道你?”
被苏大强这么一说,苏大力反而是来劲了,他伸手一指苏大强,厉声问苏秦:“要这么说,我大哥今天干什么了?他进去那房里的时候我看了,什么像工作用的器具都是没有,他不一样没有工作吗?你不也留着?”
苏秦觉得好笑,她望着苏大力,冷笑着问道:“他是谁,你是谁?他就算是出去拿着银票当纸烧着玩儿,他也是我爹。你呢?你现在是我的员工,二者凭什么相提并论?”
这……
苏大力哽住了,苏秦这话他真就没有半点办法争辩,二人之间毕竟是血亲。
张了张嘴,苏大力刚想厚着脸皮说一句自己和苏大强是兄弟关系,便是听到苏秦继续说道:“再者,他很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只不过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已。”
“啊?”
苏大力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苏秦可能是在吓自己,于是看向了性格相对来说比较老实的大哥苏大强。
“大哥,要不你来说说,在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苏大力问,语气轻佻,听起来像极了挑衅。
苏大强放下茶杯,一脸正色地回答苏大力的问题。
首先,苏大强特意跟苏大力解释了一下他的工作主要是什么,负责的又是什么。
在听到苏大强实际上的工作就是监管自己之后,苏大力的脸顿时就绿得不行了,看向苏秦的眼光都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幽怨。
然后,苏大强方才是开始说自己干了什么。
苏秦说的还真不错,他真的做了不少的事情。
苏大力睡了,不管是作为监管还是作为兄长,苏大强都知道他不应该坐视不管,于是,他在苏大力睡着的时候,把照看丝蚕的活儿给干了。
干完了之后,苏秦正好是过来查看一下丝蚕的情况,然后将一部分吐丝的丝蚕送到纺织丝绸那边去。这种事情苏大强既然是在场,就不可能让苏秦干,于是又帮忙运送了一趟东西。
回来后,苏大强又给丝蚕添了一下食物桑叶,在苏秦的刻意提醒之下没有去打扰苏大力,二人在他的旁边喝茶、下棋,一直到他醒来。
苏大力内心中准备的无数反驳的话语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没了和他们进行争论的能力。
“这事儿我得告诉娘亲一趟,你这平白无故地就想要把我给辞了,我肯定不能够答应!”
苏大力最后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还嘴硬地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仿佛饱受委屈的那人是他一般。
苏大强一想着弟弟这一去怕不事不多就娘亲又要找上门来,就忍不住觉得头疼。
这么多年下来,家里有什么好的都是尽可能供着苏大力用着使着,没想到他未曾心生感激不说,还对于苏大强的牺牲觉得理所当然。
苏大强不会去怪罪,但是难免在意。
苏秦预料得没错,不久后周氏确实是找上门来了,不过在苏秦的面前,周氏占不到什么便宜,最后只能够是悻悻而归,很没有面子。
收拾好了家中的事情,制衣坊那边也算是安定,周氏纵使是再惯着自己这个二儿子,也知道有的事情还是得管着一点,不能太过于放纵了。
事业安定,父母安稳,一身轻松的苏秦选择放下手中繁杂的事务,背着行囊毫不犹豫地策马来到了军营。
军营里,顾辞费了好长时间的功夫方才是将所有军务梳理完毕,重新建立起新的构架,还没来得及放松几分,就听到了苏秦过来的消息,快步迎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顾辞仰头望着马上的苏秦,问。
苏秦低头看他,眼眸明亮,挑眉笑道:“相公,你可还欠我一场婚礼呢,我如今人都过来了,你可别偷偷跑了!”
周旁的士兵立马是发出起哄的嘘声,顾辞脸上也是难得流露出几分羞赧,苏秦的性子还是如同先前一般直接,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不过苏秦既然都说了,顾辞他没道理不应,于是凝眸点头,爽快应道:“好啊!”
顾长君还在军中,听闻这事之后更是亲手操办,带着下属去城中购买办喜事用的东西,一路上乐呵呵的,逢人就说起这事儿,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好的儿媳妇。
京中,得了消息的顾母一路火急火燎、快马加鞭,竟然也是成功在办酒的前几日赶了过来。落地之后先是把擅自成亲的儿子给收拾了一顿,然后笑意吟吟地去找苏秦讨论衣服去了。
苏秦送的那一套衣装,她很喜欢。
顾辞无奈挠头,替苏秦背下了这个锅。
不管仓促与否,定下的办酒的日子在倒数声中日日逼近。
当日,军营四处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红绸,士兵们也是早早起床,穿上了新装。
两方家长高居上位,面容慈祥地看着膝下儿女永结同好,终成一家人。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殊人娇态,久俟愿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