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麻雀虚弱的叽叽喳喳叫唤着,那叫声听着让唐滢滢心疼:「你们先别说话,我给你们包扎。」
光是看几只麻雀这浑身是血的模样,便知对方是想杀了这几只麻雀。再有,恐怕死的麻雀更多,这几只是逃过来告诉她有人在做什么的。
等唐滢滢给几只麻雀包扎好,几只麻雀早已虚弱的睡了过去。
她给几只麻雀专门做了一个临时,柔软的窝,让几只麻雀能在舒服的在里面养伤,随后她命暗卫去查查。.
「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猎杀麻雀一类的动物。若是真有人在猎杀,跟踪跟踪这些人,或许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
从这几只麻雀的情况来看,是有人专门在猎杀麻雀这些,这就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她的秘密被人察觉了?会是被谁察觉了?
若真是这样,日后她行事要小心些,不能再被人察觉到异常了,否则会为她带来祸端的。
暗卫领命,退下去办这件事了。
「可能,郊外的麻雀会被猎杀。」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墨辰,忽的来了这么一句。
唐滢滢眯着眼看他,她是知道墨辰对她的本事有所怀疑的,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次,怕是他已然确定了某些事。
「是得查一查郊外。」
墨辰看出她的警惕和防备,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却也能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换作是他,在拥有了这样的秘密后,也会想方设法的隐藏的。
「你如此不相信我?」
唐滢滢收回眸光,淡声道:「谈不上信不信任。摄政王比我更清楚,人性的可怕和虚伪。上一秒跟你称兄道弟的人,下一秒便能为了利益亲手杀了你。」
墨辰更不是滋味了,他轻敲了下唐滢滢的头:「在这方面,你尽管相信我,我是不会做出害你的事的。」
唐滢滢微微笑着:「何来所谓的尽管相信。正如摄政王对任何人都抱有一分怀疑,我也无法全然的相信他人。」
墨辰眉头一蹙,俊颜沉了下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从未全然相信过我?」
唐滢滢坐在椅子里,双腿交叠靠着椅背,略微讽刺道:「那我敢问摄政王一句,你可全然相信过我?」
见墨辰一哽,她摊手:「你瞧,你不曾全然相信我,却要我全然相信你,这是不是很虚伪?」
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不爽,可她明白现实就是这样,她和墨辰注定做不到全然信任。
他作为辅佐帝王的存在,是不可能全然相信一个人的。而她看多了人性,也是无法全然相信一个人。
这样的他俩,何谈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了,也会因不信任的问题再次分开。
墨辰按了按直跳的眉心,叹道:「我不知自己是否全然相信你。刚你突然那样问,我一时间思绪纷杂,无法回答你。」
唐滢滢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你的态度,已是说明了很多问题。墨辰,你我之间是做不成夫妻……」
「做得成!」墨辰截断她的话,笃定道。
唐滢滢闻言,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随你。我还有事,你请便。」
「唐滢滢!」墨辰喊住了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唐滢滢侧头望着他,冷静的说道:「因为我很理智,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因为我不会依靠任何人。」
墨辰沉默了一瞬,道:「我想成为你的靠山,而不是你的依靠。还有,你所担心的事,是不会再发生的。」
唐滢滢缓缓的摇了摇头,仍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墨辰,是你还不懂。我不愿意再过那种,随时有可
能会被你怀疑,被你质疑,与你绑在一起的日子了。」
「说句不好听的,我有钱有颜又有大把空闲的时间,我养几个男宠不好吗?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和你绑在一起?」
听到男宠两个字,墨辰周身的寒意重了几分,直磨牙:「若是你敢养男宠,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滢滢淡淡的笑了下:「你看,你的重点永远和我不一样。墨辰,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又何必缠着我不放。」
「因为倾心于你,想与你携手过一辈子。」墨辰突然表白。
唐滢滢的心尖跳了跳,溢出了甜蜜和喜悦,却被冷静所压制:「那又如何?你第一次表白时,我便与你说过,你倾心于我,不表示我得和你在一起。」
墨辰有些恼她的过分理智和冷静,他呼出一口气:「你就不能不要那么理智吗?感情的事,何来这么多分析?」
唐滢滢笑了,很嘲讽的笑:「你听听你所说的话,这就是你们男人的通病。一边要我们女子貌美如花又依附你们,一边又要我们女子独立,做个不一样的女子。」
「稍微不如你们男人的意,便说我们女子如何如何。」
墨辰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隐有些不悦:「我从未这样说过,也没这样想过,你不要用那些男人来代表我。」
唐滢滢咽下心里的各种难受滋味:「那你敢说,你不是既想着我乖乖答应跟你复合,又想着我要保持本性吗?」
墨辰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他是这样想的吗?
唐滢滢疲惫的挥了挥手:「就这样吧。」
她累了。
墨辰一把抓住她:「你这话是何意?」
唐滢滢看了他一会儿,甩开他的手:「你觉得这话是何意,便是何意吧。我有些累了,请摄政王自便。」
她抬脚进了里屋。
墨辰想追上去,又停了下来。他知在这个关节追上去,只会加重他和唐滢滢的矛盾,可这件事是必须要解决的。
他得想一想,这件事要如何解决才行。
若是此事解决不好,他和唐滢滢是真的走到头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唐滢滢没睡多一会儿,便被墨辰叫醒了,说是解决密道的事已是安排妥当了。
「我想着,你是要去看一看的。」墨辰见她眉眼间仍是倦色,很是心疼,到底是刚那件事烦扰她了。
唐滢滢按了按略疼的太阳穴,嗯了声。刚一直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和墨辰相关的事,这人像是个魔咒。
「等下在马车上再睡会儿?」墨辰给她系好披风。
唐滢滢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睡也睡不好,倒不如不睡。
等两人来到那宅院时,唐滢滢便见九城兵马司将这里团团包围,连整条街道也被控制了起来。
「没抓到人?」她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墨辰和她并肩往里走,留意着她的情况:「暗卫来时,这里已是人去楼空了。估摸着,是唐柔为了以防被抓到,提前逃了。」
唐滢滢也是这样想的,轻嗤一声:「唐柔那人最惜命,又是个爱权力的。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权力,又怎会允许自己被抓。」
她打量了一番宅院,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两进院落,装饰这些并无任何不同。若不是有红怜的交代,很难想象这宅院藏有这么多秘密。
墨辰点了下头:「这里留下不少的东西和痕迹。在这些方面,唐柔还很差。」
唐滢滢淡漠道:「不是她差,是她从小所有的事皆有人安排准备,用不着她费心。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便是落到这步田地也不会注意这
些的,所以我们才有机会。」
「习惯是很可怕的。」
墨辰抿了下薄唇:「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唐滢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我是在讨论这件事,何来提醒你什么?请摄政王不要想太多,脑子容易出问题的。」
墨辰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之前的那次谈话后,他和唐滢滢之间就有了些问题,他俩的关系也有些变化了。
「是我想的太多。」他心知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唐滢滢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宅院上,不去想和墨辰之间的事。
两人来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院落。
院落里外看着常年没人住,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连一丁点儿的灰尘也没有,唯有那些家具很旧。
屋里的床已是被移开了,露出了地面上的一个铜门。
铜门有一个把手。
墨辰用力拉着把手。
随着略沉的声音传来,铜门缓缓的被打开,带来一阵儿不太好闻的味道。
唐滢滢用手在鼻翼下扇了扇,接过暗卫递来的火把,凑过去看了看:「看样子像是一个楼梯,暂时看不到尽头。」
「摄政王是要查一查这个密道,还是直接动手?」
墨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直接动手。下面的情况复杂,且已是打草惊蛇了。若是查一查,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
唐滢滢也是这样想的:「那你准备如何做?」
然后,她就亲眼看见九城兵马司将一桶又一桶的油,从密道口倒了进去,已然明白墨辰的用意了。
虽说不知密道有多少,也不一定能烧到所有的密道。但用这样的方法,能烧出不少的人。
到时,能从这些人那得知更多的事了。
唐滢滢被墨辰拉着站在了不远处的安全地方看,她蹙眉:「光是灌油,就要很长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