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渊开蹭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钱尚书他们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吗?怎么会被杀?」
安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声道:「是中毒而亡的,还是突然中毒而亡的。原本钱尚书几人都好好的,可突然间几人就口吐黑血。等狱卒赶到时,钱尚书几人已是没了呼吸,刑部的仵作已是在验尸了。」
墨渊开沉着脸,十分冷静:「看来是有人要利用钱尚书几人的死来做文章。摄政王,咱们到刑部看看?」
墨辰嗯了声,对墨渊开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行了一礼,额头冷汗直冒:「臣见过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臣已是清查过刑部大牢了,暂时未发现毒源,但臣已是命人审问大牢所有狱卒了。」
墨渊开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孤知这事不是你做的,可你难辞其咎。刑部这块,你要再抓严一点儿,不要再让人有可乘之机。」
刑部尚书感动的快哭了,太子殿下是好人,知道他有多难:「是,臣定会抓严刑部的。」
墨辰看了眼墨渊开,这果然是个当皇帝的料子。换作是他,会直接斥责刑部尚书,哪儿会说这些。
墨渊开沉沉的嗯了声:「钱尚书几人死之前有说什么吗?」
刑部尚书摇头:「没有。钱尚书几人是在四五息之间就被毒死的,死前很是痛苦,臣怀疑这是一种能让人在死前痛苦的毒药。」
墨渊开:「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让钱尚书几人在死前如此痛苦的?」
这点刑部尚书不确定:「有可能。太子殿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好说具体是如何。」
墨渊开明白的点了下头:「仵作那边还要多久才能结束验尸?」
刑部尚书派人去询问。
没多一会儿,仵作来了,他弯着腰站在不远处,显得十分局促:「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墨渊开和善道:「无需多礼,你说说你验尸的结果。」
仵作应了声「是」,细说道:「草民仔细检查过钱尚书几人的尸体,确定这几人是中毒而亡,他们的五脏六腑已是被毒素侵蚀了。」
墨渊开和墨辰对看一眼,这就是说,凶手故意让钱尚书几人在死前痛苦的,这是出于私怨,还是故意为之?
仵作:「从验尸的情况来看,钱尚书几人中毒的时辰不超过一个时辰。这是一种不会立刻要人命的毒,而且不是口服的。具体钱尚书几人是如何中毒的,得再查查。」
墨渊开说了句「辛苦了」,对刑部尚书说道:「你争取尽快查清楚钱尚书几人的死因,抓到真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外因我会解决。」
刑部尚书再次感动不已,太子殿下真的太好太好了。
墨渊开又交代了他几句,便和墨辰往外走:「摄政王如何看这次的事?我瞧着,不太像是朱国和越国做的,但不排除这两国的嫌疑。」
墨辰颔首:「太子是越发的有一国之君的气魄和能力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圣上和我就能完全卸下重担了。」
墨渊开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他震惊的看着墨辰:「……摄政王,在这个时候,你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墨辰十分干脆的说道:「不会。不陪媳妇,我的良心才会痛。」
墨渊开捂着自己哇凉哇凉的心,抽抽噎噎:「摄政王,我不能没有你啊。没你在,我震慑不住那些朝臣的,他们都是老狐狸。」
墨辰甩锅甩的很直接:「不是还有陛下吗?放心,那些朝臣不敢做什么的。」
墨渊开的心更凉了,他抹了一把辛酸泪:「没点商量的余地
?」
墨辰不带任何犹豫:「没有。」
墨渊开唉声叹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果然,在摄政王的心里,摄政王妃是最最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墨辰给了他一个「确实是这样的眼神」。
墨渊开再次抹了一把辛酸泪,把话题拉了回来:「在摄政王看来,真凶杀害钱尚书几人的目的是什么?」
墨辰收敛了情绪:「不好说。假如是莲音做的,那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纷争。假如是梁国做的,就是想借机算计我西朝,若是其他两国做的,是想当渔翁。」
墨渊开伸出一根手指:「还有其他人,不排除其他人想当渔翁。」
墨辰赞赏的看了眼他:「是。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好,否则容易出大事。」
墨渊开摸着下巴,来了句:「如若咱们将计就计呢?」
墨辰示意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墨渊开:「现在钱尚书几人被毒死的事,应该还未传开,倒不如由我们来传开,引导百姓往一个方向想。」
「钱尚书几人在西都做的那些事,百姓是知情的,加上梁国的所作所为,现在有人毒杀了钱尚书几人,我想百姓反而会开心的。」
墨辰明白他的意思了,琢磨了下:「此事交给太子来办。渐渐的,我会把事情全交给你,尽可能的不插手。」
「……摄政王,我觉得我还需要你监督,不如你插手插手?」
「此事我有主意,太子先去忙吧。」
墨渊开了解墨辰的性子,闻言焉嗒嗒的走了,呜呜呜,他真的真的太惨了。
墨辰摇了摇头,回了摄政王府。
唐滢滢见他这么早回来,诧异道:「是为了钱尚书几人的事回来的?」
墨辰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不是,太子要忙钱尚书几人的事,其余的事暂时往后延。」
「动物和乞丐那边有查到钱尚书几人的什么事吗?」
唐滢滢摇头:「我已是请动物朋友和乞丐帮忙了。能不能查到真凶,暂时不好说。钱尚书几人的死因是什么?」
墨辰说了死因及其相关的情况:「我最怀疑的是梁国和莲音。一旦钱尚书几人被害的事闹大,梁国和莲音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唐滢滢蹙着眉头:「现在还真不好说是谁做的。咱们能做的,是想办法尽快解决好这件事。」
「咱们不用多操心,交给太子,这是磨炼。」墨辰说道。
唐滢滢就有点儿同情墨渊开:「你对太子还真是狠啊,难怪他总哭唧唧的。」
墨辰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那是懒。若没人监督,他能一直瘫在那不动。」
唐滢滢心道咸鱼就是这样的:「你对太子不要太严格了。他才当太子多久,能做到这一步已是极好的,得让他适当的放松放松。」
墨辰嗯了声:「我知道的。对了,莲音没做别的?」
唐滢滢也纳闷这点:「一开始,我以为莲音是来刺杀我的,谁知他用梁国国师的事来和我谈条件。」
「我知他是想让我们和梁国国师两败俱伤,可他应该知道这个算计不会成功的。」
墨辰却是道:「不,若我们得知梁国国师就是无望,是会出手的,他的算计就有可能成功。」
唐滢滢恍然,她轻拍了下额头:「原来是这样。」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已是能确定,梁国国师就是无望了。」
她冷笑连连:「无望还真是能藏,也很有本事,成为了梁国国师,难怪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
墨辰:「之前咱们就说过,无望是梁国国师反而更不好
抓他了,只能等看能否让他丧失民心。」
唐滢滢按了按额角:「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梁国国师在梁国的声望太高了,又是仙人的形象,随便说几句话百姓就会相信。咱们要用这方法毁了他的形象,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墨辰想了想:「咱们还是按计划走,通过这件事和梁国皇帝那。比起咱们,梁国皇帝更想解决了国师。想来,他在得知这些流言时,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的。」
唐滢滢:「能不能收买国师府的人?」
墨辰:「不太可能,暂时的。」
唐滢滢却不这样想:「那是利益不足够。梁国的百姓是崇拜尊敬国师,可国师再好,能比他们的日子重要?」
「老百姓更想要的,是好日子。特别是卖身为奴的,想的怕是恢复良民,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墨辰斟酌一番:「这样,我安排人试试。不管是哪个方法,咱们都试试,总归会有一个办法管用的。」
唐滢滢就是这样想的,无论方法好坏,在如今的情况下,只要能管用就行。
舒展了一个懒腰,她聊起了娘子军和贫寒学子的事,缓解沉闷的气氛。
与此同时。
辛家。
朱氏拿着账本看了又看,问辛杏:「华王那边准备如何来下聘?」
正在啃苹果的辛杏呆住了,她眨了眨眼,一张脸迅速变红:「……娘,你怎么突然说这件事?」
朱氏哼哼两声:「我还不知道你?巴不得华王今天就来下聘,明天你就嫁过去,少在这里装。」
辛杏扭扭捏捏的不说话了。
朱氏眉眼看她这副样子,可她的眉眼间全是欢喜:「你和华王说,该走流程就走流程。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等文安娶亲了,你再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