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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门徒
    林徉盘腿坐在两人面前,从笔筒中抓出一支毛笔:“其实飞上天并不难。”

    林徉拿出毛笔并不是为了写字,而是拿出两张宣纸,从袖口的破损处抽出两根丝线。

    两张纸绑在毛笔左右两侧。

    飞机的雏形具备,林徉将宣纸这样那样两下,哈口气往前扔。

    本来会掉落的毛笔,缓慢的往前飞行,直到撞到木墙才停下来。

    赵思文瞪大眼睛,满眼震惊,震惊的不是毛笔能飞,而是林徉真的教他飞行。

    “父王说你诗词造诣很厉害,为什么不教我们诗词?”

    林徉坐在赵思文对面:“一个合格的先生应该教学生愿意学的,而不是把自己会的强加对方。”

    “你可以把毛笔想象成自己,但这种法子只适合从高往下飞,也叫翼装飞行。”

    赵思武也被这个话题吸引:“先生的意思是,还能平地起飞,像神仙一样。”

    林徉想到日后的世界,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一定行。”

    林徉站起来,视线变得浑浊:“请一定相信,总有一天黑夜如白昼;人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去往任何地方;就算两人远隔千万里,也能面对面说话。”

    赵思文和赵思武被林徉的话深深吸引,那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先生,能给我们讲讲吗?”

    林徉看着两人:“你们觉得声音是怎么产生的?”

    声音是如何产生的?

    赵思文说是生而有之,赵思武则觉得是力量,力量越大声音越大。

    林徉指着自己的喉结:“你们说话的时候摸着这个地方。”

    两人认真的照做,发现说话的时候,喉结在动。

    “先生,他在动。”

    林徉重重的点头:“声音是震动产生的,万事万物只有制造出震动才会形成声音。”

    林徉从飞行讲到物理,从物理讲到美食,时间悄然流逝。

    “林公子,两位小王爷,用午饭了。”

    林徉看了眼外面,发现太阳已经很高:“好啦,先吃饭。”

    赵思文小嘴撅起,白了眼下人:“先放在一边。”

    下人回了声是,悄悄退了出去。

    赵思文和赵思武完全挺入迷了,一分一毫也不愿错过。

    林徉也乐于跟人介绍他的家乡,边吃边说。

    “先生,你说的那种油是灯油吗?”

    “先生,我们能抓住闪电吗?”

    无论赵思文和赵思武问的问题有多奇怪,林徉照单全收。

    黄昏时候,载林徉来的甲士进来:“两位小王爷,林公子今日的授课时辰到了。”

    赵思文啊了一声,发觉外面竟已黑了:“好快啊,方才看得时候还是晌午,竟已天黑了。”

    赵思武郁闷的往后倚靠:“先生明日不来吗?”

    林徉也松了口气,第一日总算被糊弄过去了:“小王爷,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五日后见。”

    甲士忍不住高看林徉一眼,两位小王爷的秉性他最了解,之前的老儒还未讲半个时辰,两位小王爷便出恭好几次。

    每日等不到放堂,早已跑的无踪影。

    赵思文和赵思武拱手相送:“先生,我们送你。”

    林徉轻轻点头,其实两人不像王爷讲的那么顽劣,对于自己讲的事甚至能够查缺补漏,是两个很聪明的孩子。

    将林徉送上马车,赵思武拽了拽赵思文小手:“完了大哥,先生似乎今日没讲一页书上的东西。”

    “父王明日要抽查的。”

    赵思文将手从袖中漏出,大拇指抹了把鼻子:“怕什么,先生不教我们可以自己学,不就是背书嘛?”

    赵思武点头如捣蒜:“我们一定要好好背,不然父王会怪罪先生的。”

    回去路上,林徉有些后怕,第一天授课完全东一锤子西一榔头,想到哪说到哪。

    “太误人子弟了!罢了,两位小王爷被检查功课时,王爷就会知道自己是滥竽充数。”

    马车停在林家门口。

    “林公子,五日后再来接您。”

    林徉站在孟良旁边,朝着甲士拱手。

    孟良依旧是林徉离开前的姿势,两腿盘着,怀中抱剑。

    “你每日不出恭吗?动都不动。”

    孟良斜眼瞥林徉:“忍耐是剑客最基本的能力。”

    林徉来了兴致:“若是干的自然能忍,若是稀的如何忍的?”

    孟良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林徉。

    林徉走进院里,发现五日前的黄豆已经开始出油,明日就能售卖。

    宋小艾和宋阳坐在院子中,望着几口大缸发呆。

    林徉冲着宋小艾微笑:“宋姑娘。”

    宋小艾站起身,秀手抓住小凳子,拉着宋阳进了屋子。

    林徉的笑容只得僵在脸上。

    “干儿子,你呀就别费劲了,那姑娘不会给你半点好脸色。”马兰花正坐在院子里为林徉缝制破衣服。

    林徉郁闷的坐在一边:“我自然知道,只是想让她好过一点。”

    马兰花是过来人,凡事都看的明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你死了。”

    “你还不如担心我那富贵兄弟,你爹近五日没有出门,不去劝劝?”

    马兰花小声说话:“其实你爹子时过后会开门,去伙房找东西吃。”

    林徉脸上表情变得精彩,想到林富贵偷偷摸摸的样子:“何必呢?”

    马兰花放下手中针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干娘知道你打赌赢了。可亲人之间哪有赢不赢输不输的。”

    “儿子赢了爹,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家中腌攒事,赢家反而是输家。

    林徉想通了其中关节,走到林富贵的屋门前,敲了两下。

    哐!里面的横木竟被拿掉了,林富贵见是林徉,立刻用手推门:“出去,咱不想跟你说话。”

    林徉用手扒住门缝:“爹,我错了。”

    林富贵眼瞪如铜铃:“你没错,你厉害,咱不如你。”

    “咱就该饿死,好去见祖宗。”

    林徉还是顺着门缝挤进去,发现林富贵的嘴角有油腻,手上也有。

    林富贵立马举起长条凳凳:“你出不出去?咱没你这混账儿子,滚出去。”

    “林富贵,要死啊你,老娘看你敢打!”李美蛾见林富贵举起长条凳,立马捋袖子到胳膊肘:“你不心疼,老娘心疼。”

    举着长条凳的林富贵往后退两步,气呼呼看着李美蛾,将举起的长条凳放到自己屁股下:“我就不让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