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在婢女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皇宫都是一人一座,基本不需要和他人攀谈。权宜的位置不前不后刚好,旁边都是一些权宜没见过的生面孔,与她年纪相仿。
她抬眼扫了一下周围,纪伏在对面算是第三的位置,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纪伏偏头望向她这边,她赶紧冲纪伏甜甜一笑。纪伏脸上没有起伏,冲她微微点头。
假正经,权宜被他逗得掩嘴轻笑着。
待宾客全部到齐后,权文锦也从前院回来后院落座,今晚真正的主人公这才珊珊来迟。
皇后李染一身朱红锦衣,雍容华贵,面色红润有光泽,一定金冠在灯光下摇曳生姿,不愧是一国之母的风采。
她身后跟着的权文殊今夜也是异常美丽动人,与权宜不同带着小女人气质,眉眼间尽显温婉贤淑。
权霏霏和权言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冲上首的权文殊点头示意。
权宜抬头仰望天空,天色有些黑下来,天空中已有点点繁星,一眨一眨似是冲权宜抛媚眼。
权霏霏看的有些气,直到权宜是故意的,藏在桌下的拳头捏紧,嚣张吧,一会有你好看的。
皇后进来刚坐定时,台下的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这下权宜便再也不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随着众人一道:“臣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众卿平身,今夜是家宴,随意些便好。”
“谢娘娘!”众人重新落座。
“今夜是本宫的寿宴,诸位能来此同本宫一起贺寿,本宫甚是欣慰,本宫便先提酒一杯敬酒诸位大臣!”
皇后提酒向众人示意,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下首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提杯跟上。一杯酒后,寿宴正式开始。一群穿红着绿的舞女立刻颜面进入院子,琴瑟和声,舞女伴着乐器翩翩起舞。
权宜往上首望去,主位的是皇后,两旁的首位一边是舒贵妃,另一边则是舒贵妃,剩下依照嫔位还有四位娘娘,都是些平日里与皇后来往密切的。
“母后,儿臣文锦祝母后凤体安康,这是儿臣特意从东临讨来的夜明珠,质地极好,是上等饰品。”权文锦率先站起身祝贺皇后,还不忘介绍自己带来的贺礼。
那夜明珠比起以往的珠子大了一倍,通体雪白,在月光下衬的更加冷艳,皇后欣喜,“我儿有心,坐下吧!”
“臣祝娘娘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皇后娘娘,臣一介粗人也不知该送什么才能得娘娘喜欢,这是臣从关外带兵时得到的一副和田玉镯,不成敬意,还往娘娘不嫌粗鄙!”一男子大方起身,躬身一礼将玉如意呈上,举止间尽显武将之姿。
“将军说的哪的话,这镯子,本宫甚是满意,收下吧!”
权宜认得,这是禁军统领赵梓,是纪伏之前的好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二人反目,但这其中缘由权宜上世还没弄明白。
纪伏与皇后一脉素来不和,皇后故意将二人都传召来,怕是要看赵梓的反应,如果赵梓真与传闻一般同纪伏闹掰,那赵梓是对付纪伏绝对有利的一员。
后面都是些大臣对李染各种的马屁,听得权宜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送的也都是些皇后见腻了的珍珠首饰,她只看了纪伏送的东西,是一套玉瓷茶器,据说是经过十几道工序烘焙而成,价值连城。
一众人议论纷纷,接着便是尤辛送的是一把上好的古筝,朱红色极为耀眼,只有这两样东西还算稀奇一些。
一众人祝福过,轮到几个皇子皇女之时。
权文殊先拿出了仔细亲手缝制的凤鸟齐飞图,一针一线都见这个对女母亲的孝心,引的一众人又开始夸起权文殊,什么温婉娴静,什么孝心天地可鉴,难能可贵。
等权言兄妹也纷纷呈上了自己带来的贺礼后,权霏霏也准备好,起身走到中央的位置,一礼,道:“皇母妃,霏霏今日带来的是您最喜爱的慕容隐画师的画幅,寿宴图,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话落,其余人又开始交头谈论起来,这慕容隐是大都有名的画师,是先皇帝在时宫中画师,其画作极度传神,栩栩动人。
权霏霏得意的一扫周围人对自己的夸赞,就连上面坐着的舒贵妃也是异常得意的看着自家女儿,权霏霏举起手在空中拍了几下,没等来呈礼物的小厮,却听见一道惊呼声,一绿衣婢女上前几步跪下。
“皇后娘娘,六公主,画卷……不见了!”
“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看着的!”权霏霏故作惊讶,一副震惊的神色。
“奴婢,奴婢有收拾好,可方才去查看时,那画卷便不翼而飞了。”那婢女颤着身子,一字一句的回道。
皇后李染也知道今夜权霏霏的计划,异常镇定和善解人意,“霏霏你别急,若是收起来的东西自然不会丢,春桃你再去查看一番,还有你,在仔细会想一下除了你还有何人经手画卷。”
权宜无心看她们表演,将眼神落在纪伏身上,估计他也看的有些心烦,自顾自地喝着酒,他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不如他在朝堂,沙场看不顺眼的杀了便是。
若是今夜她不在这,想必纪伏便是差人送礼进来,再告病一番。
那婢女摇摇头,“除了奴婢,没有人……不对,宴会开始之前奴婢不小心撞到过七公主,画卷当时掉落在地上,七公主狠狠斥了奴婢一通,奴婢当时n没注意画卷的情况,不知是不是那时被人掉了包,当时七公主的贴身侍女离画卷最近!”
赶来的还是来了,权宜仰天长叹一声,站起身,走至奴婢跟前行了礼,然后转头询问道:“你这么说说的意思是说本公主偷了六皇姐给皇后娘娘的画卷?”
“奴婢,奴婢不敢!”那婢女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你说我斥了你分明就是撒谎,你撞到本公主,我大度放了你,当时画卷也并非在本公主侍女脚下,而是在你面前,当时小荷急着查看我的情况根本没看画卷一眼,倒是你鬼鬼祟祟抱着画卷,着急忙慌在出入宫门前还偷偷看了眼本公主……莫不是你这婢子手脚不干净偷了六皇姐的画卷来栽赃本公主!”
“奴婢没有,七公主又何必如此诬陷奴婢,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偷主子的东西。”那奴婢极度慌张,矢口否认。
权霏霏怕婢女坏了自己的事,立刻出言,质问:“七妹妹,这婢女也是胆子小,猜测而已,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逼她认罪呢?”
权宜低头浅笑,道:“六姐姐,婢女可以猜测,难道臣妹便没有这个权利猜测是她偷了画卷,臣妹从头到位并未说一句小偷便是她的话,六皇姐丢了东西心情能理解,只是这般急着给臣妹定罪实属让臣妹心寒!”
“你!”权霏霏还想再说什么,被皇后拦了下来:“够了,春桃马上就来,等她来此再说吧!”
“皇后娘娘,臣方才酒喝的有些多,这会有些头晕目眩,怕一会在娘娘面前失了仪态,臣便先高辞了!”纪伏突然起身打断几人。
他一开始便坐在自己位置一言不发,低头喝酒,皇后也不拦。毕竟他不在权宜一个人也好对付些。
“夜深了,侯爷慢走!”
纪伏躬身告退,皇后一旁的权文殊却是异常激动,原以为纪伏会出面为权宜解难,没想到他直接走了,看来权宜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纪伏偷偷向权宜使了颜色,权宜本来能够自己解决,但是这种有靠山的感觉对她来说也不错,心中比吃了蜜还甜。,这男人果然太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