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容不得她矫情,赵梓过来打断二人,纪伏拉上权宜的手一起离开。
宫内灯火有些昏暗,宫道上只留着供巡逻的侍卫照明用的灯,八角亭下沈旭之探出脑袋,伸手按下,身后人死下散开,将皇后的寝宫包围。
忽而,院子灯光突然亮起来,沈旭之等人一惊,接着权文锦带着人进来将他们包围。
「哟,沈少卿大半夜的来宫里作甚,原本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抓到了,权宜呢!」权文锦厉喝一声。
沈旭之不屑一笑,「殿下何不自己去找,问我作甚?」
「沈旭之,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刚说完,包围沈旭之的人一个接一个中箭挡去,若不是有人冲上来替他挡了一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在哪了。
「怎么回事!」他惊呼一声,望着周围,沈旭之嚣张至极,挥手直接让人困住他,记着有人将皇后和权文殊一道压了进来。
「母后,皇姐!」权文锦叫嚣着想要挣开被人压得死死的。
权宜和纪伏跟在身后出来,权文锦脸色骤变,「怎么回事?刑部……」
「哼,权宜,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你想对我母后她们如何,放了她们,要杀要剐冲我来。」
「权文锦,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母子欠我的,我事后再与你等算,将他们带下去!」
皇帝的寝殿,殿外,苏公公等丫鬟奴婢跪在殿上,被人看押着,看见她来有一丝不可置信。
「七公主,您这是?」苏公公出声发问,身后的侍卫抬腿就是一脚,踢得苏公公不敢再问半句话。
「我同你进去?」纪伏拿起权宜的手请求道。
权宜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纪伏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权宜放开他的手转身往皇帝寝殿走去。
殿内寂静一片,空气中还弥漫着药味,味道极浓好似将药碗打翻一般。
皇帝躺在床塌上奄奄一息,睁着眼看向她,想抬手却没有力气,张嘴却也只能发出一点嘶吼的声音。
权宜望着他,自己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从前气势凌凌,威风四方的皇帝刺客躺在床榻上不得动弹。
宜哼笑着,眼里浸出泪水,摇着头:「你别这么看着我,药是太子下的,跟我没高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的的确确是四皇叔的遗腹子。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叫你了,我的父王待你极好,你为了权势害得我家破人亡,母妃那么爱你却换来你一碗毒药,权铎,在你眼里真心究竟算什么?」
权宜怒喝一声,看着他颤巍巍的样子,甚觉可笑,缓缓蹲下身子,打开他向自己伸来的手,「皇后虽可恨,但她有句话说的不错,你爱的从来都是你的帝王之位,舒贵妃因你而死,所有人都是因为你,因为这权势!」
「这宫殿繁华而盛大,人心却冷漠,你爱的权势到头来害了你,你就在此处与您的皇位一同消散吧!」
皇帝看着她讥讽的目光,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鸣,手指想要握紧什么东西却落空后,眼睛睁得老大却再也没有半点声息。
权宜一步步出了寝殿,屋外天气已大亮,太阳自东而升,明艳照人,挥洒在没一个个人身上。
权宜在纪伏面前站定,一个眼神后纪伏拔出长剑威喝:「皇帝遗诏,公***宜救驾有功,绞杀反贼太子,其明理大度,能够体恤民情,堪为大任,朕身后推权宜为女皇,尔等还不跪拜?」
阶梯下出了一同进来的几军首领和大将,剩下的便是一些朝中的老臣,兵剑相威胁,又有先皇密旨,他们又多多少少知晓当年之事,所以没多做反抗。
大殿外跪成一片,众人一口同声道:「吾等拜见女皇,吾皇万岁!」
新帝上任,沈旭之等一众立功的大臣都得到了奖赏,沈旭之成了司马将军,值得高兴的还有一事就是白曼清即将生养,于是和女皇告了好长一段假在家中陪白曼清。
纪伏摇身一变成了国师,日夜守在陛下身边,二人用了一年时间将先皇和太子的党羽清除,女皇下令大赦天下,减少赋税,获得大都子民一众欢呼。
权裴受了封地,带着离贵妃离开了京城。
一年后。
御书房,男子坐在矮桌之后,桌上摆着一摞公文,眉眼间可见的疲累,伸手揉了柔太阳穴,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女人早已趴在桌上熟睡起来。
纪伏咬着后槽牙嘎嘎作响,丢了公文坐过去,伸手在她脸上作威作福起来。
女人睡得正香,脸上一阵痒痒,抬手排开不一会又过来,不耐烦的蹙起眉头,知道一股温软贴上嘴唇,她瞬间清醒,睁开眼就见一张天妒人怨的脸近在咫尺,此刻眼里除了一丝疲累,还有阵恶狼的意味。
权宜猛得坐直身,拿起手边的书就读起来,余光时不时往纪伏瞥去,纪伏冷哼一声将书掉了个面,凑近她耳后,极具魅惑道:「陛下,您拿反了。」
「啊!」权宜猛一软重新爬回去,「当皇帝好难啊!每天都有这么多事要做,不然我们把二哥抓回来吧!」
纪伏宠溺的摇摇头,走至她身后替她按起肩膀,忽而眸子一亮:「陛下,曼清要生了你知道吗?」
「嗯,就这几天吧,怎么了?」权宜眯起眼颇为享受他的服务。
纪伏突然凑近,引诱道:「臣有一计,或许可以帮陛下解决眼下困境?」
「什么?」权宜睁开眼,坐直身子望向他。
纪伏凑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权宜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猛的推开他「不要!」.
纪伏好似受伤一般,委屈的看着她「陛下是不想和我养育子嗣?」
权宜没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到底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要不是见识过这厮在床上的疯魔样,此刻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表情她一定就信了,每天晚上都要闹她到后半夜还不停,每天都腰酸背痛像是打了一晚上架,若是信了他的造人计划那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不要,公文给你慢慢看吧,我再睡会。」权宜把自己眼前一摞书推给他,又爬回去,纪伏见她真的累也不忍心闹她,在一旁坐着抚着她的脑袋,发丝。
「不过,你最近怎么这般嗜睡啊,可是身体不舒服,要找来太医看看吗?」
权宜摇摇头,觉得自己只是太累,没过一会又突然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纪伏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今日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九,怎么了?」纪伏抚过她落在耳边的碎发,不解道。
五月……权宜低头掰起手指,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纪伏:「纪伏,你说的那个计划应该可以实现!」
「啊?」纪伏眉头一挑,诚心发问。
太医隔着丝巾在权宜手腕搭脉,纪伏在一旁站着,抱着权宜肩头,神色紧张。
半晌,太医眉间一喜,急忙起身向这权宜一礼:「臣恭喜陛下,国师,陛下有喜了,从脉象来看应该已有两月。」
「什么,你说真的?」纪伏拉着太医袖子激动询问。
「回国师的话,千真万确,只是这胎象有些不稳,许是陛下日夜操劳,不过不打紧也可能是月份小,待臣为陛下开副安胎药,日夜服用会用所改善的!」
「小荷,去和李太医开药!」纪伏抬手招呼小荷,小荷也很是欣慰,连连称是。
待人
散去,屋子里只剩两人,权宜一脸神气的看着纪伏,意思很明显,纪伏点头「太医说了,我得多休息!」
纪伏点头,打横将她抱起向榻上走去:「他不祝福我也知道,以后你就安心养胎便是了。」
对于不上朝,有人帮忙处理政务,还免得一群老古板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结果,权宜很是满意,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种被人当孩子悉心呵护的日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