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还有这个。”阿撒兹勒显得很不好意思。“你跟我到我房间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我和阿撒兹勒站起身,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我准备把门关了,阿撒兹勒告诉我不用关上。
“稍微等我一下。”
阿撒兹勒从床尾地板上的工作箱中拿出一个圆形的微型治疗器,这个东西能治疗一些皮外伤。他用治疗器对着几处伤口拍了拍,就跟用相机拍照一样发生咔嚓咔嚓的声音,伤口便结痂了。然后他从工作箱中拿出一条纯黑色毛巾,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
“这是用炽神座那边一种很稀有的野兽皮毛织的,听说能带来好运,送给你吧。”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用这么见外,在这宇宙中,我们也算是家人,虽然以前并不熟悉。就当是见面礼吧。”
“可是我没有带礼物过来。”这东西我还是挺想要的,但主要是我这次是空着手来的,如果不给他回礼,不符合地球礼仪。
“没关系,我的母星上不盛行回礼。”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接了过来,“戴上去看看。”他抚了抚下巴山的山羊胡,我把围巾戴在脖子上,他又从工作箱中拿出一瓶酒放在床上,“我特意去找一个士兵拿了酒杯,但在开门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碎了。”
他伸出双手,随后双手掌心出现了两个光团,很快光团变淡,显出了两个杯子的形状,我看到他的额头流出汗来。
“我…”我差点把我操脱口而出,但想到我和他人种不同,可能他听了会是别的意思,赶紧憋了回去,“精神具现!”
“真不想这么做,以我的能力只能勉强做出这么大点东西,还是木质的。”
阿撒兹勒呼了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然后把两个木杯子放到床上,他自己也坐在床上。
“其实可以再找人拿杯子的…”
“没事,反正破案用不到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阿撒兹勒把酒打开,给两个杯子倒了一些,递给我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
因为人种不同,所以我没有纠结酒并没有倒满。
“来。”阿撒兹勒举起杯,一饮而尽。我也把酒喝了下去。
“阿沅,你做侦探为了什么呢?”
“我想替那些死去的人说出真相!”
我说的义正词严,故意挺直了腰杆。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当初只是好奇为了玩玩。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个士兵吗?”
“我没办法提前阻止罪恶发生啊…你阴白的,军队里有太多条条规规,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我得服从命令。”
“你有去找过被卖掉的同胞们吗?”阿撒兹勒表情严肃。
“在服役的那段时间,根本没时间去寻找,不过我只要去到一个星球,都会留意一下。也有托我的战友和上级帮忙寻找。”
“联邦没有救回他们吗?”
“有一些能在掠夺者的舰船上找到交易坐标,有一些是掠夺者招供的,还有小部分完全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撒兹勒听了之后眼睛流出两行热泪,“他们现在过着的得是多悲惨的生活啊!”
其实我完全没有去找,我当兵只是为了上战场被人更快打死,哪有闲心去想同胞们过得怎么样。
“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安慰他,“我们现在作为侦探,时间支配更自由,接到委托去的星球也多,总能遇上的。”
没想到他哭的更厉害了,“可是现在我那些被解救的同胞都被杀了,我连他们都保护不了,我还找不出那个该死的凶手!”
我刚想开口和他讨论一下这次的案件,就听到几下敲门声,转头一看,一个紫色皮肤的士兵站在门外。
“二位先生,请到前厅用餐。”
我拍拍阿撒兹勒的肩膀,“先不要想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然后转过身对那个士兵说:“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没想到那个士兵突然就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我,大喊道:“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我大惊失色,赶紧举起手来。
“你干什么!?”
那个士兵还是叫喊着:“不要动!我叫你不要动!放下他!”
我心中疑惑,随即回头看向阿撒兹勒,只见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我完全没有看到他旁边有任何人,那把匕首悬在那里,好像被操控住一样。阿撒兹勒瞪大了双眼,眼泪还在流着,他的脖子已经流出鲜血了。
随即我听到咯吱一声,阿撒兹勒的头颅被割了下来,他的脖子喷出一条血柱,因为我离他太近,血喷得我全身都是,他身体抖了一会倒在了床上。
我吓得倒在了地上,刚好阿撒兹勒的头颅滚到我的手边,我看到他的瞪大的眼睛里还在流出眼泪。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声响起,两枪打在了床上一枪打在了墙壁上,那个士兵冲进房间,一只手拿枪到处指着,一只手拉住我,把我往房间外面拖。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有位侦探在房间被杀害!我看不到凶手!重复!请求支援!”
我被拖到走廊放下,随后听到了开门声和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走出门!不要过来!”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阿撒兹勒就那样被杀了,还是在我的面前,我连凶手的样子都没有看到。我低头看着我染血的衣服,伸出手摸了一下脸颊,我看到我手上全是鲜血,一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摸了摸围巾,上面黏糊糊的。
“阿沅!”
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又是脚步声,我抬头看到西格玛裹着浴巾向我走来,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艾奎斯!艾奎斯在哪!?”
我冲着她大喊。
该死的,这里只有他可以隐身,一定是他!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