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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7章 是男人就该负责(一更)
    飞思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眸一下子瞪圆。

    郎……郎君竟然在问他话本子的问题!

    嗷嗷嗷,莫非郎君也对话本子有兴趣!看飞扬以后还敢不敢嘲笑他喜欢看那些东西跟个娘们似的,他们郎君可也有兴趣呢!

    顿时无比激动地道:“是的是的,郎君,别说被男子瞧见身子了,女儿家重名节得很,便是自己的一根脚指头被人看到了,也是坏了名声,一定要那个男人负责不可的!”

    韩临:“……”

    他看到的可不止一根脚指头。

    飞思说到兴头上,没发现自家郎君的异样,继续眼睛亮晶晶地道:“一般情况下,话本子里的男子都是愿意负责的,当然,也有男子不愿意负责,就想白白占人家小娘子便宜,那种男人就是人渣,败类!

    那种话本子也向来受人唾弃,卖得不怎么好!”

    人渣,败类……

    韩临不禁更加沉默了。

    “一般那种男子不愿意负责的话本子,都是以悲剧收场,里面的小娘子不是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是会受人唾弃,没有一个好结局!”

    飞思一脸鄙夷沉痛地说完,见自家郎君一直没说话,还以为是郎君没听懂,连忙兴致勃勃地道:“郎君若是对话本子有兴趣,奴可以把奴的几本珍藏借给郎君!”

    边说,边偷偷摸摸地看了自家郎君一眼。

    郎君定然不知道,时下流行的话本子里,男主但凡是将军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以他们郎君为模板来写的,还分外受小娘子们欢迎,每次一有这样的话本子,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抢购一空!

    没办法,放眼整个大庆朝,如他们郎君一般年少有为、俊帅非凡还未娶妻的将军,就没有第二个!

    他们郎君还不知道是多少小娘子的春闺梦里人,芳心纵火犯呢!

    啧,偏偏被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缠上了!

    被飞思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韩临沉默半响,还是沉声道:“不必。”

    说完,他走回自己的书桌后坐下,却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那样坐着,眉头还一直微微蹙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脸上竟然还现出几分……如释重负的表情。

    飞思说得对,那种事情,男人做了就要认,就要负责,总不能白白占了人家小娘子的便宜,还要人家小娘子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如今的傅时瑾虽然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但她显然还是在意她的脚被他看到了的,否则方才也不会那般震怒地问他为什么进来。

    以她如今的性子,韩临倒是不担心她会因此寻短见,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会彻底毁了。

    以前,她和他虽然有婚约,但那不过是旧年长辈定下的婚约,她跟他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经过这一遭,他们之间似乎也不再清白了。

    韩临想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要对那女子负责的事,不怎么反感。

    想起那双灵动的杏眸时而满带笑意时而愤怒时而敷衍地看着他,韩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就这样定了,等寻个好时机,便把这个决定和那女子说了罢。

    她应该不会拒绝,毕竟,飞思不是说,话本子里的那些女子,都是希望男子负责的吗?

    他一直没有娶妻,不是像外界传的他不喜欢女子或是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罢了。

    到了这种情况,他突然觉得,便是要娶妻,也是可以的。

    也省得身边的人天天拿他不娶妻这件事做文章。

    做下这个决定后,韩临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松了下来,自从那个女子差点遇到危险,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开始的恍惚也没了,眼底再次浮现起那种站在战场上面对万千敌军时的清明。

    一旁的飞思却是一脸懵逼,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郎君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

    不但突然问他话本子的事,竟然还坐着发呆。

    郎君发呆,那可是比母猪上树还要惊奇的场景啊!

    莫非是……郎君害羞,不好意思跟他借话本子看?

    飞思思来想去,总觉得只有可能是那个原因了,顿时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等晚一些,他就偷偷把他的几本珍藏都包起来放到郎君的床边,这样郎君定然就不会不好意思了!说不定郎君还要夸奖他呢!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另一边,傅时瑾哪里知晓某男人那惊为天人的脑补,等金银和宝珠满脸苦逼地回来后,便把扶她回院子的那个侍婢打发走了。

    那个侍婢还满脸不愿意呢,一步三回头的,让傅时瑾都有种自己是一个渣男的错觉了。

    宝珠一回来就嗷嗷嗷地扑到了傅时瑾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傅时瑾,“娘子,你没事吧!金银说,那个砸下来的花盆有一个脸盆那么大呢!可把奴婢担心死了!生煎都不香了呜呜呜呜!”

    她好不容易排队买到了生煎,谁知一转身娘子就不见了。

    幸好后来金银走了过来把她领了回去,她才不至于满大街找他们娘子。

    金银也满脸担忧地低头审视了傅时瑾微肿的脚踝一会儿,听傅时瑾说她的脚踝没事,大夫说休养个五六天就能好后,才暗暗松了口气,直起身子,突然眼眸微闪道:“娘子,韩大郎走了么?”

    “走了,他留下来能干什么?”

    傅时瑾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几天会行动不便的事情,暗叹一口气道:“幸好不是什么严重的扭伤,否则要我在房间里闷上个把月,我非要疯掉不可。”

    金银看着自家娘子那不见半点异样的表情,静默片刻,忍不住要开口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个男子低沉有力的嗓音,“请问傅娘子在吗?”

    几人一愣,金银看了傅时瑾一眼,便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她就走了回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巧华丽至极的花鸟绘画黑檀木盒子,一脸说不出的震惊恍惚道:“娘子,来人是韩大郎身边的何副将,他说,他此番是奉韩大郎之命,给娘子送来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