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里没底的时候，才会反复地向对方确认。
在贺水北亲吻他之后，捧着沈烨的脸，说：“这个愿望有点过分了。”
“嗯？”他嗯了一声，心里头似乎都想好了该怎么说。
说什么这是姐姐主动说的要帮他完成的心愿，怎么就过分了？
又或者是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承诺。
但想想，是他先提出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谁能真的一辈子不离开另外一个人呢？
都是会走的。
她将他眼里的复杂神色看得一清二楚，有迷惑，有失落，有怅然，仿佛还有丝丝释然。
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
她说：“因为这个愿望，可能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达成。不是个用钱就能买到的物件，或者立刻就能办到的事情。要很久很久，好几十年呢。”
他拧着的眉心舒展开来。
或许是刚才看到那本手账，让他的思绪变得敏感起来。
又或者是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想证明这一刻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就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么一个心愿。
贺水北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我会一直喜欢你，到你不再喜欢我为止。”
野外什么的，虽然是有点刺激，但这里说不上多安全。
沈烨对这边不熟悉，所以不会带贺水北做那种容易被抓到把柄的事情。
开车回了酒店。
房间已经被酒店的清洁人员收拾干净。
一想到房间里面先前的样子，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还是在她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一轮，把不小心丢在外头的纸巾，以及用过的那个东西，全都扔都了垃圾桶里，打了结。
想想这两天，就还挺疯狂的。
回来之后简单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他只穿了条睡裤，贺水北脑袋枕在他腰腹上，脸颊一偏，就能看到他腰腹上的伤疤。
为了救她受的伤。
她也就是看到了，所以偏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沈烨身子颤了一下，呼吸沉了些。
最后干脆把人从腰上拉了上来，“你要是不累的话，可以试一次。但那个没有了，不戴？”
“我明天还有场，不弄了。”
“不弄你还撩我干嘛？”
贺水北觉得很冤，“我没有，我就是看你那个疤，然后亲了一下。真要撩你就不是亲那里了。”
“效果是一样的。”他慢慢平复下来。
贺水北目光往下看了眼，裤子那边似乎有点形状的，“你……这么不经逗的吗？哎……没有就没有吧，先前不也……而且你都做了手术。又不是第一次不戴了……”
她声音挺小的，倒也不是太能那么坦然地跟他开着灯讨论戴不戴，弄没弄里面的事儿。
就还挺……不好意思的。
她翻身去把房间里面的灯关掉，迅速地躺在被子里，“睡觉吧。”
他今天晚上也没有要弄的意思，她关了灯，他就把人拉到了怀中。
还是她背对着他，他把她整个搂在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晚安，小公主。”
本来贺水北这天是没有戏的，但要补拍叶凌赫的镜头。
虽然用替身也行，但贺水北觉得就没有必要让人抓住把柄之类的。
免得有些人抓着她用替身这个梗，到时候抹黑。
她做事不喜欢被人留下话柄，可能也是跟父母学的吧。
有点理解当初贺山南那事儿，父亲直接给他送去自首了。
思绪有点飘，她洗漱完准备走的时候，沈烨还在睡。
睡得不沉，听到动静，睁眼看她。
人就在床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应该能赶得回来吃晚饭，你想出去吃还是点餐让人送来都可以。”
沈烨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脖子，低低应了一声。
她还是蛮喜欢沈烨这样刚睡醒的，没有攻击性的样子，很温顺。
像只大狗狗。
她又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才走的。
只是贺水北走了之后，沈烨也就没有了困意。
他伸手从床头摸到了手机。
上面有不少消息。
周尤掐着零点给他发了消息，祝他寿比南山，还给他发了八千八的红包。
贺山南是一点过的时候发的，祝生日快乐是顺便，主要是让他好好对贺水北，否则弄死他。
贺叔桑姨记得，长辈对小辈的生日祝福就来的简单多了，转个红包，问他怎么打算，是跟朋友一起吃饭，还是到他们家去吃。挑个时间，她好亲自做个蛋糕。
其实能记着他生日的，每年也就那些人，沈烨一一回了消息。
他对生日最大的感受，大概是八岁那年吧，也可能是九岁。
母亲忽然记起了她的生日，让人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还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蛋糕。
他有点开心，因为母亲记得他的生日。
转折是在母亲打电话叫沈寒江回来吃饭，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沈寒江都没有接。
后来，母亲就出门了。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有那个漂亮的蛋糕。
家里的阿姨让他先吃，别等他们了。
还给他把蜡烛也点上了。
他看着蜡烛燃尽，也没有许下愿望。
如果不是每年贺水北记得，提前一个月就在他们的群里喊要给谁谁谁准备生日礼物，可能这辈子的生日，都不会过了。
……
贺水北到休息室化妆换衣服，然后去拍摄现场。
先前看到贺水北的时候，叶凌赫还是挺主动的，就是挺明显地会表达出对贺水北的好感。
可能在很多男人的眼里，女人只要没有明确地拒绝，就表明他们还有希望。
只不过昨天那顿饭之后，叶凌赫算是明白了，贺水北先前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拒绝得很明显。
要不然这个戏，是真没办法拍下去。
现在这样就还挺好，反正都还没挑开，也不会觉得尴尬。
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他就是有点好奇，贺家二小姐，父亲是贺氏集团的董事长，母亲拥有国内实力最雄厚的经纪公司，她还要来拍戏。
是来玩儿？
这玩儿的，倒还是挺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