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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去县里工作
    “这倒是行,只是还有学校愿意接收吗?”

    夏国军眼里闪过疑惑。

    兰花可是比幼之还要大一些。

    夏幼之点点头。

    “这事儿我打电话问过县里的老师,兰花虽然十八岁了,但也可以从初三读起,但能不能考上高中,得看她自己。”

    她给闫老师打的电话,把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闫老师也十分同情,当即就去帮她问了这事儿。

    直接读高中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现在的高中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而且安明县高中还是齐集了全县最好的学生。

    “那是好事,以前兰花读书还不错,听说经常考第一名。

    后来她妈不让她读了,怕花钱,我们也没能力送她上学,唉。”

    胡春兰幽幽叹了口气。

    提起黄连枝,众人又是一顿沉默。

    坐在中间的夏幼之神色淡淡。

    夏兰花读书好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以前她妈就无意中提过。

    “晚点,我去跟她说一下。”夏幼之淡淡说道。

    她已经给兰花铺了路。

    至于走得怎么样,就靠她自己了。

    “兰花听了肯定高兴,只是……”胡春兰顿了一下。

    夏幼之疑惑地看向她。

    只见胡春兰笑了笑,“只是这费用,我们两家平摊就好。

    现在我们家也能承担得起了,也算是尽我们家的一些心意。”

    “那不用。”夏母赶紧摆摆手,“这学费,不用你们分担。

    你们现在刚赚点钱,清仁以后娶媳妇要用钱,夏玲上学也要用钱,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也不行,这一码归一码……”

    “……”

    两个妯娌“互不相让”。

    夏幼之看了俩人一眼。

    现在这和谐的画面,挺好。

    虽然她也知道她二婶娘也存在一定的心思,但夏幼之不反感。

    “二婶娘,这钱就由我们家出了吧,我妈说得有道理的。

    清仁堂哥要娶媳妇,夏玲上学也要钱,你们就别折腾了。”

    最后,夏幼之一句话盖棺定论了。

    胡春兰便没有再说什么,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她知道现在老三家能承担这些费用,她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行。

    胡春兰一家走后,夏幼之便出门了。

    算算时间,夏国忠他们应该从镇上回来了。

    但夏幼之到的时候,大门还是紧闭。

    “兰花?兰花?”

    夏幼之喊了两声,却没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夏幼之回过头,只见夏荷花正一脸尴尬地看着她。

    “幼之,你来了,兰花还没回来呢,你要不要进屋?”

    夏荷花语气有些忐忑。

    看到夏幼之看过来,她赶紧把院子大门开得更大些。

    夏幼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走了进去。

    夏荷花一愣,赶紧在夏幼之身后。

    她……没想到夏幼之会走进去。

    夏幼之走进院子,看了一眼。

    没有了黄连枝的吵吵闹闹,没有了小胖的叽叽喳喳,家里冷清不少。

    “我让爷爷奶奶去躺一会儿了,这会儿可能睡着了,我刚刚忙着做饭,没注意到你的声音。”

    夏荷花看到夏幼之停了下来后,在身后挠挠脑袋,解释道。

    闻言,夏幼之转过头来。

    她朝夏荷花淡笑道,“那我长话短说,别耽误你做饭了。”

    “没事,没事。”夏荷花赶忙摇摇头,“这天气冷,要不要进屋说?”

    虽然是中午了,但空气还是带着一股寒气。

    夏幼之点点头,“行。”

    说着,便走进里屋。

    夏荷花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去。

    刚进屋,夏幼之便直接开口了。

    “荷花,兰花的事情你也知道,发生这件事,到时候肯定得遭人议论,所以我想让她重新上学。

    将来有一天,她能靠自己的努力离开这里,学校我也联系好了。”

    说完,夏幼之眼神清澈地看向夏荷花。

    夏荷花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幼之也没有催她。

    良久。

    “幼之,你是说……兰花能上学?”夏荷花神色十分激动。

    夏幼之点点头。

    “啊!幼之,你真的能让兰花上学?这是真的吗?”

    夏荷花一激动,直接便抓起夏幼之的手。

    因为李二柱的事情,夏荷花内心一直饱受煎熬。

    她觉得对不起夏兰花。

    就是因为自己,所以二妹才差点被那个坏人糟蹋。

    也是因为她,她爸妈才离婚的。

    这些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兰花。

    现在乍一听这消息,她高兴坏了。

    听着那激动的问话,夏幼之笑着点点头。

    “真的。”

    “啊,那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兰花以前成绩多好,你放心,她肯定没啥问题,将来肯定也是个大学生。”

    夏荷花此时完全没了紧张。

    提起夏兰花成绩好这件事,满是骄傲。

    夏幼之再次点点头。

    她看得出,夏荷花是真心为自己妹妹着想的。

    “兰花上学后,县里的店就缺人了。”夏幼之淡笑道,“你想不想去县里工作呢?”

    听到这话,夏荷花呆愣了两秒。

    “我?”

    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夏幼之点点头,“对,就是你。”

    闻言,夏荷花疯狂摇头,“不行,我不行的。”

    “怎么就不行?地里的活,你干得这么好,其他的活计,你就没信心了?”

    夏幼之挑了挑眉,故意说道。

    夏荷花五官普通,身材有些粗壮。

    甚至鼻子也随了黄连枝,塌鼻梁。

    但看久了,其实还挺耐看,就是皮肤粗糙了点。

    “也不是,就是他们说……”

    夏荷花想起别人嘲笑的话语,有些伤心地低下头。

    夏幼之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人说什么重要吗?重要的不是你怎么看待你自己吗?”

    夏幼之淡淡的话语响起。

    夏荷花精神一震,她抬眸看向夏幼之。

    只见夏幼之眼中满是肯定和认真。

    “可是,我怕到时候做不好,别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荷花语气有些苦涩。

    从小她读书就不行,脑袋瓜也不灵活。

    只会干卖力气的活,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干。

    “现在县里缺人,你不去的话,我才有麻烦。”夏幼之淡淡说道。

    夏荷花闻言,有些动摇了。

    幼之刚刚帮了兰花,她现在有困难,自己不去帮,好像也不太好。

    “那……那我试试?”

    夏荷花眼神闪过一丝紧张。

    “什么试试?直接干就行,县里那些活也都不是太精细的,你一定能行的。”夏幼之神色认真地说道。

    夏荷花眼中的犹豫退却不少。

    她低头想了一下。

    既然幼之这么说,那应该不算很难。

    “幼之,那我去,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就改。

    不对,你还上学,那让小婶说我,我再改。”

    夏荷花抬头,有些激动,说话也语无伦次。

    夏幼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夏幼之笑道,“过年后,你就随我妈一起去县里,等大伯回来,你跟他说一下这件事。”

    夏荷花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

    交代完了事情,夏幼之便离开了。

    夏荷花看着夏幼之窈窕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从小,黄连枝就骂她蠢得像头猪。

    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就只能在地里刨食。

    她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行!

    这些想法,夏幼之自然懂。

    她也听她妈说过大伯家的情况。

    他们这个年代本来就有些重男轻女,农村更加严重。

    好多人简直不把女儿当人看。

    从她回到夏家开始,她就极少听过夏荷花说话。

    即使家里办什么事,聚在一起吃饭,夏荷花也是闷头干活的人。

    她……完全被边缘化了。

    夏幼之内心叹了一口气。

    刚刚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为了夏荷花没什么心理负担。

    她还是要慢慢纠正夏荷花这种心理的,否则以后嫁人了,也不见得过得好。

    夏幼之边思考,边往回走。

    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她疑惑地回过头。

    额……

    顾爷爷?

    夏幼之神色一哂。

    “顾爷爷。”

    她有些僵硬地打声招呼。

    顾爷爷神色诡异地打量着她,不发一言。

    夏幼之有些疑惑。

    但一想到顾爷爷知道自己和顾霆深的事,她就一顿紧张。

    俩人都没有再开口,沉默地站着。

    一个微微低头,一个目光沉沉地打量。

    路过的人,奇怪地看着俩人。

    这夏家的小姑娘被顾老头训话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夏幼之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说完,便想要转身离去。

    “深子说,他带你去见过他妈了?”

    顾爷爷冷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幼之一僵。

    她点点头,但却没有回头。

    “你怎么样才能离开深子?”顾爷爷直白地问道。

    那晒得像黄泥的脸,此时像是多了几道皱纹。

    夏幼之皱了皱眉头。

    她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就在顾爷爷以为她要坚定拒绝自己时,她突然甜甜地笑了。

    脸上出现的酒窝,煞是可爱。

    “顾霆深说去退婚,现在怎么样了?”夏幼之笑着问道。

    顾爷爷一愣。

    随即阴沉着脸,“这婚是不可能退的。”

    他儿子拿着他留着的纸条,说是去找人家说清楚。

    想起这事,他就气得心脏痛。

    不过,这眼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也没见有什么消息。

    或许,他没找到那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