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总算是查到——」张文博有点儿激动,连门都忘了敲。
冷不丁对上周北竞投来的刀子眼,迅速噤声。
路千宁不自在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虽好奇张文博查到了什么,但还是扛不住困意,任由周北竞抱着进了休息室。
十几秒后,周北竞在休息室出来,关了门,挽了挽袖口的扣子在办公桌前落坐,「说吧。」
「那个,徐成洋之前是进了酒吧之后没再出现,找不到人的,我连续看了好多遍事发二十四小时之内的监控,总算是发现端倪了,是一辆手推的保洁车,保洁人员把车推到街上,把一大包黑色的‘垃圾放在了一辆面包车上,估计那里面就是徐成洋!」
他又迅速查了那辆车的信息,查遍了大街小巷,最后消失在郊区方向,他的人过去时车里已经没人了。
那边监控盲区多,刚好赶在两省交界的岔道处,往来的车多很难再查出徐成洋的具体下落。
「所以,人都没查到,你激动什么?」周北竞眼皮微抬,扫了他一眼,「徐成洋一定还在江城,遍地式搜索也要把人找出来,哪怕是一具尸体。」
张文博面色悻悻,这也算突破性进展,最起码……知道徐成洋不在酒吧里了啊。
或许,他要是不进来这会儿周北竞就跟路千宁躺床上休息去了,不就是怪他来的不是时候么?
心里吐槽了两句,他面上毕恭毕敬的笑道,「是,我这就去查。」
「现在起关注徐跃的每一个项目,但凡是他想做的我们也插手。」周北竞发号施令。
「已经在关注了,等会儿我整理成一份报告拿来给您。」张文博的办事效率一向令人满意。
不到十分钟,他就又送来了一份报告。
周北竞只扫了两眼,就把报告推开,「全部放手接触,不论大小。」
张文博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这下全公司上下都有的忙了。
并且不仅仅是北宁,连北周和前花氏都会忙的底朝天。
在徐夫人公开叫板,说以后不会再忍着的第三天,徐跃已经谈的差不多的项目被北宁插手了三分之一,并且剩下的还隐隐有着转向北宁怀抱的迹象。
众人以为两家要拉扯一段时间,徐跃才会有败落的迹象。
熟料,第四天一早,之前徐跃的几个项目全都出了问题。
那几个项目是当初徐夫人在张文博手里抢过去的,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坑着合作商签下来的。
现在要么是合作商以各种理由停工,要么就是指责他们的东西不达标,一时间徐跃忙的焦头烂额。
路千宁这才知道,张文博在徐跃待的那段时间没白待,也不白被威胁了一顿。
那些合作商都是周北竞提前打过招呼,挑选的可信并且有底蕴的,禁得起折腾的。
现在摆明了就是要折腾徐跃玩儿,他们耗的起,徐跃一下子耗这么多项目,哪里耗的起?
——
徐家。
徐玉祥抽起了烟,他对面的徐夫人一脸内疚和歉意,「老公,当时国外那边逼我,说再不赚钱就让我回去,我也是不想给你丢人,这才……而且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要是非得算到你不让我轻举妄动之后的头上,我就冤死了。」
她对面的徐成洋瘫倒在沙发上,嗤笑着讽刺了句,「不管是哪个企业,谁会用这种招数来揽生意,现在好了事情传到国外那边,徐跃的名声都被你砸了。」
徐夫人一噎,看了眼徐成洋没理他,又扭头跟徐玉祥沟通。
「要不,我们解约呢?」
「撇开违约金不谈,那些合作商
都是周北竞的人,他们有意吊着徐跃,拖到我们拖不起,迟早还是会走上解约的道路,但到时候我们耗掉的不止是钱,还有精力和颜面。」
徐玉祥早已经看透了,这是一招死棋,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这下,徐夫人真的慌了,「那怎么办?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如果国外那边来消息的话,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好了。」
「现在已经不是推卸责任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掉这几个项目带来的麻烦。」徐玉祥又吸了一口烟,语气已然没了什么耐心,他看了眼徐成洋,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总感觉这个儿子很陌生,跟以前的陌生不是同一种感觉。
但这会儿事情压着,他顾不上这些,开口道,「成洋,你约周总他们见个面,尽量谈和,我挨个去见那些合作商,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他去见周北竞?」徐夫人下意识的否定,「不行。」
徐玉祥朝她看过来,目光审视。
她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的工作能力哪里比的上你??周北竞是什么人,他去了能办成事儿吗?」
就算是徐玉祥亲自出面,也不见得能换来一线转机啊!
「那你觉得,他去见那些合作商就能办成事儿了?」徐玉祥反问,「两件事情必须都做,而且得同时进行,我当然是出面去做可能性比较大的。」
求周北竞,明知是死路也得试试。
「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出门了,尽量少跟路千宁起什么争执,等过去这一关再说。」徐玉祥又发号施令。
若不是徐夫人当众宣布和路千宁势不两立,或许现在还能求求别人。
徐夫人自知理亏,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我知道了,我……」
不等她再说什么,徐玉祥再度开口,「这次去见周北竞,你务必态度做到怎么捏怎么是,如果他肯松口用什么来交换这几个项目,你立刻跟我沟通,然后再考虑答应与否,知道吗?」
「知道。」徐成洋夸下海口,「您放心,我就算帮不上您忙也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意有所指,怼的徐夫人胸口闷的厉害。
「我先去公司安抚一下股东们,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徐玉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瘫坐在沙发上的徐成洋就调整了一下姿势,眉目间的吊儿锒铛消散,一脸的漫不经心和冷漠。
「你答应他去见周北竞,就没想过有什么后果吗?」徐夫人低声质问,「现在周北竞他们已经对你我有所怀疑,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