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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章 我心里有数
    恭亲王常宁自然也想打一只老虎给自己撑撑面子的,但是看到他哥福全那副黑黢黢的脸色,他忽然就觉得老虎跑了也就跑了,至少笑话他看到了嘛!

    随着常宁和糖宝的起哄,福全可是被气得不轻。

    “好好好,你们两个倒是联合起来一起起哄了。”

    他冷笑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打猎的时间还没结束呢,你们等着,咱们最后见分晓!”

    “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小的,一个不精于骑射,如何能赢得过本王?!”

    想起刚刚和常宁打的那个赌,福全眯着眼睛看着他:“那头老虎被别楚克故意放跑了,咱们的赌注继续有效,不过……得换个方式。”

    常宁懒懒散散地坐在马背上,闻言挑了挑眉,“换成什么?”

    “原本木兰秋狝就会在最后决出猎物最多的那个人,皇上会当众对此人进行嘉奖。我们也照此例,就以最后三个人猎物的多少来论!”

    看来福全是真的被惹出了火气,他的赌徒心态让他不赢一把就咽不下这口闷气!

    “三个人?”常宁没想到,他二哥居然有脸皮厚到能说出这种话来,“糖宝儿才三岁半!二哥你疯了?”

    福全一点都不羞愧脸红,“刚才不是挺有胆子的么,别楚克,不会皇伯伯说要和你打赌,你就用自己年纪小做理由,不敢了吧?”

    “……二哥你真是疯了。”常宁一脸无语,对个小孩儿用激将法,至于吗?

    他刚想劝劝糖宝,就算她拒绝了福全的打赌也没什么。

    结果小团子可比他的反应快多了,脆生生就说:“好鸭!”

    周青:“……格格!”

    常宁:“……”

    不是,要是让三哥知道他们这么欺负他的小心肝儿,三哥不会像小时候收拾他那样,脱了鞋子揍他屁股吧?!

    ***

    就这样,裕亲王福全和十四格格糖宝,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被迫上车的恭亲王常宁,三个人打了个赌。

    以最后的猎物多少来论输赢。

    至于赌注,福全和常宁用的是他们在小汤山的温泉庄子,这两个庄子位置毗邻,且占地极大,若是能够连通这两个庄子,想来是极其舒适的。

    而糖宝,她虽然没有温泉庄子,但她的小金库里可也有不少的好东西呢。

    她歪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这皇伯伯和皇叔叔会喜欢什么东西,于是大方地说:“如果系皇伯伯、皇苏苏赢了,糖宝的小金库任你们挑选!”

    十四格格就是这么豪爽!

    闻言,常宁不由笑了起来:“哟,早就听说糖宝儿的小金库可丰富了,里头有太后、三哥、还有太子和诸位阿哥们给你的好东西呢!只可惜以前从未有机会见识过。”

    他摇头晃脑地感叹起来,“这么一说,今天打的这个赌我还非得认真起来不可了呢!”

    福全鄙视了常宁一回,“她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常宁不服气地怼了回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毕竟有人还能和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打赌呢!”

    到底是谁更不要脸啊?

    福全:“……”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傲慢又不以为意地同意了糖宝的赌注,“反正别楚克你也不可能赢,皇伯伯就稍微吃亏点儿,小金库就小金库吧。”

    周青忍不住低下头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虽然糖宝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她并不清楚,但她曾经亲眼看见勾荭和怀蓝整理一个新的屋子作为糖宝的库房。

    那种满目金光璀璨的场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就连晚上睡觉都用不着点灯了,因为必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能亮瞎她的珠光宝气。

    啧,如果这些财宝都能换成银子的话,不知道可以救下多少穷苦百姓的性命呢!

    糖宝没有异议,正想同意福全的话时,周青忽然又问了一句。

    “敢问王爷,这猎物的生死怎么论呢?”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总不至于死的论,活的不论吧?”

    糖宝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对哦!

    她只是让大黄把猎物打晕了而已诶!现在不说好,万一皇伯伯到时候非说死掉的猎物才可以算……那她岂不是输定了?!

    反应过来的糖宝激动地看了一眼周青,小手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哇!还系青青你想得邹到鸭!”

    听到这个问题,福全的表情实在不大好看。

    还是常宁出来打圆场,“刚刚都是二哥和糖宝儿在说话,这回也该轮到我来说了吧?”

    “反正咱们看的只是数量,死的活的都不论,一视同仁,这总行了吧?”

    周青可不满意呢,“要说打猎,死了的猎物是常态,想要活捉才是难事呢。以奴婢的愚见,格格的活猎物怕是要重于死了的猎物吧。”

    哎哟喂,这分明是不满意的意思呢。

    眼看着福全又要发脾气了,常宁连忙拉住了他,“话可不能这么说。糖宝儿年纪小,自己还不会骑射,靠的可都是大黄啊。”

    他实在不想听这两个人继续掰扯了。

    于是一锤定音地说道:“行了,公平起见,之前的猎物都不算。就从现在开始,到结束的时候看咱们谁猎到更多!”

    周青垂下眼睛,在心里轻哼一声,不知道心里头是不是又把这些人给骂了一圈。

    ***

    等糖宝骑着大黄,带着周青和侍卫走远了,常宁这才松开了拉住福全的手。

    “二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笑嘻嘻地打趣福全:“你平常不都是个老好人么,我看你今天发的脾气都抵得上一年的总和了。”

    常宁的话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福全却听得心中一凛。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我原本只是想教教别楚克,让她知道大自然的残酷规则。可她那个婢女实在让人讨厌,眼中毫无尊卑,还拿顺治二年的那些事情来说事儿,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他不经意地将事情引到了周青提到的那几件屠杀上。

    常宁倒是知道福全对他们的汗阿玛顺治有很深的孺慕之情,或许……真的是因为这样?

    想通之后,常宁拍了拍福全的肩膀,“但不管怎么说,糖宝儿一来年纪还小,她才只有三岁半呢,二来,三哥和太子他们将她疼得什么似的,说一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都是轻的。二哥你可别太让她下不来台啊。”

    他堂堂顺治爷的儿子,居然要给一个小女娃让步……福全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嘴上却温和地说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