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言语,收好测算八字的本子,起身又看了看大哥家的室内环境。
实话实说,西岭村真的很富裕,这些天我去过的事主家都是高门大院,亮亮堂堂。
这位大哥家住的还是二层小楼,家具装修都很欧式,在村里更是上乘水准。
简单看了一圈家居风水,依然没找出症结。
「小萤儿先生,我住的这房子有问题吗?」
许是见我神色太过严谨,大哥难免会有些紧张,「结婚前盖的,地气不好吗?」
「您先别着急,小萤儿先生正在给您查找原因。」
乾安很专业的提醒,不知是不是我们俩正在闹情绪的关系,他今天和事主说话不似往常那般中规中矩,语气里反而透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温和。
大哥大嫂听着再不敢多问,见我开门去到院里,便默默跟在我身后。
其实没养灵的先生没有特别夸张的神通,单单看你一眼,或是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在我看来,阴阳先生有时候跟医生很像,一般都是依据经验上排除法。
先看来人五官气色,再断八字命理。
看子嗣这种,内在没问题,就要查找外因。
只因能妨碍到妇人怀孕以及孕后意外流产的情况太多了。
黄历里就有每日胎神的所在位置,稍微讲究些的孕妇会知道。
在孕期时某些位置不能动剪刀或是随意敲打,以免惹恼胎神,对胎儿不利。
我脑中过滤着有的没的,人站在大哥家的屋门口,眼前是四四方方的大院子。
他们家没像姐夫家开垦出小菜地,而是一片很大的花园。
在白雪的覆盖下,还能看到干枯的花枝和花苗。
微敛了一口气,我在院子里又绕了一圈。
到了东北方位的时候,脸颊忽的有种针刺感。
视线一转,入目的是一棵高大的花枝。
根部要有我手腕那么粗壮,上面布满了尖刺。
能看出这是一株月季,长得比人还高,像是一棵茁壮的小树,即使它在冬季进入了休眠期,叶片都已脱落,也不影响它的粗壮挺拔,开花时应该会极其艳丽。
「大哥,这花是谁种的?」
「我媳妇儿种的,她喜欢养花。」
嫂子也在旁边点头,「嗯,这是我结婚那年种的,小萤儿先生,你也喜欢花吗?」
「喜欢,当然喜欢……」
我摸了下花枝,指腹轻轻的触碰,尖刺就有点要扎疼我的意味儿。
呦呵~!
它要咬人!
眉头一挑,我看向嫂子,「嫂子,这花您喂它吃过肉吧。」
「吃肉?」
大哥笑了声,「花吃什么肉啊,平常她就是施点肥呗。」
「你不懂,我是喂过肉的。」
嫂子说道,「小萤儿先生,院子里的花都是我伺候的,我丈夫不懂这些,没结婚之前,我就爱养月季,也知道月季爱吃荤,施肥的时候我会在根苗旁边挖下深坑,埋点肉和鱼进去,偶尔也会倒点肉汤,慢慢的就会转化成有机肥料……我家这株月季花儿开的可好了,满院子的花都开不过它,还特别香,邻居都来看呢。」
行。
完活儿了。
我颔首,「嫂子,外面有点冷,咱们进屋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房间客厅,我直接道,「大哥大嫂,导致你们两口子要不上孩子的根本原因就是那棵月季,等到中午日头最足的时候将给它砍了,根儿都挖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家就能心想事成,迎来子嗣了。」
「月季?」
嫂子傻眼,「我养的花儿怎么会……没听说月季会妨碍谁家生孩子啊!」
「嫂子,您先别急,月季当然不会妨碍到生孩子。」
我平着音儿,「只不过您种植月季的那个方位正好是东北方的子孙位,月季又是有刺的植物,容易伤到人,从风水上来讲,表锐利……」
「东北方还称为鬼门,这个方位本就偏阴,您还种植了一棵高大尖锐的植物,而您的八字又镇不住,这就应了那句话,花旺人不旺……」
我认真道,「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您喂肉后它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灵性,所以一定要尽快处理,否则根系扎的太深,不仅仅会影响到您的生育,日后对您的身体也容易造成妨害。」
风水从来都不是一概而论,不能说谁家养的植物旺盛就对自己不好,我曾经有位事主的命格就是和植物相辅相成的,她养的花越旺,她事业越好,花蔫吧了,她生意反而差了。
还有的事主是植物绝缘体,喜欢花,但是养不活。
架不住还爱买,养了死,死了继续养,也没影响到个人时运。
其中最怕的就是大哥家这种情况,你踩一个雷没事儿,但要一个接着一个雷的去踩,在不恰当的位置,用了不恰当的方式,种植了不太恰当的植物,长期以往,身弱的命主就会受到影响。
「砍!」
大哥干脆道,「我也觉得那花不太得劲儿,它老扎人,我一走一过的时候经常被它扎,去年还有只鸟不知道怎么缠到花枝里了,等我看到的时候那鸟就死在里面了,眼睛都被扎出血了,看的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发颤,说不上哪块渗叨害怕……」
我听着眉头一拧,「后来那只鸟怎么处理的?」
「也被我媳妇儿埋到花根附近了吧。」
大哥指了下嫂子,「她说给小鸟葬了,估摸也是用鸟给花儿当肥料了。」
那就是了。
我就说那花枝怎么会脾气大到要咬人。
「大哥,鸟的身上有血,植物要是沾染了血腥气,阴邪感就会加重,还好那株月季上面还没附着到什么脏东西,这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您准备准备去给它砍了吧,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就做出安排,嫂子听着倒是没声了,见大哥要去找镰刀,她忍不住叫住他,转而又看向我,「小萤儿先生,你要说我种植的方位不对,那我换个地方种,移栽出去行吗?」看書菈
她传递出的情绪十分不舍,「我养了好些年,都有感情,这说砍就砍,我心里难受。」
「你怎么回事!」
大哥急了,「是孩子重要还是花儿重要!一天你怎么就分不出个轻重缓急呢!」
嫂子被说的低下眼,我示意大哥该干啥去干啥,顺带给了乾安一个眼神让他跟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