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雪花飘飘的公路，维萨三人踩着单车，用了两天左右，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这个城市在尼曼雅西面，在该城市向东4.2公里左右，就是尼曼雅的边界，这边的边界并没有布置铁丝网，只有一排木栅栏和哨塔。

    天气越发寒冷，维萨三人用身上仅剩下的200欧元，在这个小城市购买了一些热食。

    一间披萨店里面。

    热气腾腾的那不勒斯披萨，还有三杯免费的热开水，就是他们三人今天的午餐。

    维萨非常肉疼，因为这个九寸披萨要20欧元。

    之前被吓尿的年轻人，已经迫不及待拿起一块披萨，塞入口中嚼起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很好吃……”

    “安凯，你别吃那么快，要是被噎到，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三角眼也抓起一块披萨，趁热狼吞虎咽。

    就在此时，披萨店又来几个客人。

    “咳咳……”

    那有气无力的轻微咳嗽声，让维萨下意识瞄了对方一眼。

    咳嗽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老头，他一旁还跟着两男一女的中年人。

    “父亲，要吃点东西吗？”

    “咳咳……你们吃吧！…咳咳…我没有胃口！”

    女人搀扶着老头坐一旁的壁炉旁边，而那两个男人，一个去点餐，一个则紧盯着周围。

    维萨猜测对方是有钱人或者两口人，因此便不敢继续打量对方，而是埋头吃披萨。

    老头从坐下，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着，显然身体不太好。

    耳朵比较灵敏的维萨，隐隐约约听到了中年女人的言语，在之前小镇中，接待过欧罗巴其他地区游客的维萨，听出这是德语。

    “父亲，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器官供应商，他们可以从东欧帮忙我们找到匹配的肺脏和肝脏。”

    “咳咳……丽莎，麻烦你了……咳咳……”

    中年女人赶紧抚了抚老头后背。

    不一会，去点餐的那个眼镜男回来了。

    眼镜男看着老头的苍白脸色，也非常无奈，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他给老头倒了一杯热水：“坎贝尔先生，丽莎女士，我们明天就返回阿尔卑斯联邦吗？”

    丽莎?坎贝尔摇了摇头：“我想再尝试一下。”

    “这……”眼镜男不知道如何劝说父女俩人，毕竟他只是雇佣的外人，而不是坎贝尔家族的人，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开口。

    老头海廷斯?坎贝尔是阿尔卑斯联邦的坎贝尔家族家主，这个家族控制着瑞银银行12.7%的股份。

    这一次过来尼曼雅，目的就是为了治疗肺癌。

    年龄已经77岁的海廷斯?坎贝尔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得癌症了，他52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肺癌早期，当时通过各种昂贵的治疗，硬生生治好了，现在经过25年的生活，又再一次旧病复发。

    然而似乎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这一次旧病复发，直接就是肺癌中期。

    而现在地球人都知道智人公司的医疗技术世界第一，还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非常有钱的海廷斯?坎贝尔，赶紧搭飞机过来，准备花钱买命。

    只是当他们来到尼曼雅时，却被拒之门外，尼曼雅分公司以海廷斯?坎贝尔没有在绿名单之中为理由，拒绝为对方提供任何医疗服务。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海廷斯?坎贝尔无法接受，他询问如何进入绿名单，可负责接待的新人类却没有任何回应。

    哪怕是海廷斯?坎贝尔提出可以支付10亿瑞郎，接待的新人类员工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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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10亿瑞郎对于智人公司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目前为了适应一些新情况，智人公司推出了全面的名单系统。

    名单系统内部有绿名单、白名单、黑名单、红名单四种，这四个名单分别代表了友好、路人、敌对、必杀。

    至于划分标准，主要是参考其对智人公司的态度、本身行为、犯罪记录。

    海廷斯?坎贝尔这个家伙，看起来道岸貌然，还经常做慈善，实际上却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他暗地里搞了一个孤儿院，专门搜集一些小女孩，是一个非常变态的恶魔。

    他以为做得滴水不漏，但这在智人公司眼中，却是明火执仗。

    对于这种人渣，不需要任何考虑，直接就是黑名单，哪怕他在欧罗巴富可敌国，也没有任何用处。

    全球被列入黑名单的人，高达几百万，很大一部分都是天龙人群体。

    这些人永远不可能加入智人公司，甚至连智人公司很多对外出售的服务，他们也没有资格购买。

    比如先进的医疗服务。

    富可敌国又如何，智人公司说你的钱是废纸，就是废纸。

    哪怕海廷斯?坎贝尔让人暗中去非洲的地下黑市，暗中兑换了大笔金元，仍然没有一点用处。

    毕竟主动权掌握在智人公司手上，我就不提供医疗服务，你有钱也花不了。

    这也是当前智人公司对外出售服务的门槛，以前那种相对宽松的门槛，未来会变得越来越严格。

    别说黑名单的自然人了，哪怕是白名单的自然人，也会进一步筛选。

    比如那些对自由世界死心塌地的家伙，同样没有必要给他们提供医疗服务，让这些家伙自生自灭。

    海廷斯?坎贝尔心情非常差。

    不仅仅是因为被拒绝提供医疗的事情，还有自己被智人公司轻视的遭遇，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海廷斯?坎贝尔，感到非常不舒服。

    只可惜，智人公司从来不惯着这些天龙人。

    就在海廷斯?坎贝尔思考着如何获得医疗服务的时候。

    热气腾腾的披萨和热咖啡被端了上来。

    比起维萨三人买一个最便宜的披萨饼一起吃，丽莎?坎贝尔等人就是一人一个披萨饼，而且还是加料的。

    这看得维萨三人口水直流，但他们已经吃光了那个披萨，此时只能拿背包里面冻得邦邦硬的面包，就着热水嚼下去。

    窗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而不少从欧罗巴联合体其他地区过来的普通人，也拖家带口从街道上经过。

    这小城市作为连接尼曼雅的边界城市之一，自然而然成为了很多试图前往智人公司务工的欧罗巴人的落脚点。

    维萨已经在这边打听好了注意事项，准备跟着务工人群一起过去尼曼雅，然后蒙混过关。

    啃了两个硬邦邦的冻面包之后，维萨三人也勉强饱腹了。

    不想再过这种生活的维萨，赶紧带着两个小弟，踩着单车向4.2公里之外的尼曼雅边界行驶过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不少拖家带口的欧罗巴人，同样在向尼曼雅边界走过去。

    这让维萨踩单车的速度，都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