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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修好的墙它有人翻
    “草民谢各位差爷相送,特意从县里带了老酒,这就架柴起锅,吃顿好的。”

    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再取了官驿旁的木料,赶到妙峰山老北口正好晌午。

    徐苦让朱彪将里正送的半个猪腿煮上,又给每个衙役发了半两银答谢。衙役班头再加二两。

    一是将来少不了打交道,二是张广泰的单子没有运费,定金里挤得出。

    “徐坊主豪爽。”

    衙役班头拱了拱手。

    本来被派来护送这些庶民有些不愿,这会儿见了银子便不同了。

    “将来到桃源办事,可报我马德来的名号。这顿饭我替哥几个谢了。”

    安排下衙役,徐苦细细打量四周。

    如老官所说,原来小庄十几间屋舍烧了大半。干涸血迹随处可见,想是与蛮兵打过一场。

    工坊大屋烧得只剩泥墙,合住的屋还有三间,挤一挤勉强过夜。

    所幸,庄子的外墙和大门还在。

    “主家,何时开工建坊?”匠人们问。

    “找两个兄弟扫出两间屋,铺草对付一宿。其余的,先修庄墙。”

    “官坊给的木料,除了那几棵良才。捡最硬实的做墙芯,越结实越好,记得留出射口。”

    “朱彪,射口的大小你来定。”

    徐苦有条不紊安排下去。

    “徐郎可是要仿军中制式,木芯泥墙里要加料才坚固,大峦边军常用,我可以教下去。”

    “那辛苦娘子了。”徐苦惊喜道。

    大峦军营怎么搭墙徐苦不懂,魏红鸾却说能教。

    真是宝藏女孩。

    “主母竟然懂得这些。”

    旁边的匠人们投来讶异目光,这些东西连他们也是不会的。

    都是穷苦人,娶妻多半靠的官配。婆娘在他们眼中的作用除了打桩儿,顶多帮衬农活。

    主家的婆娘竟然懂这么多。

    主母?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魏红鸾有种特别的感觉,脸也有点红。

    “手闲的跟我来吧,需要的填料这山上就能凑齐。刀子也跟我来。”

    忙转了身,当先走去。

    “主家真是有福。”

    “是啊,是啊,我家婆娘做饭都糊锅。”

    “嘿,你们不知道。昨晚拿了主家给的月钱给我婆娘看,愣是给我磕了一个。”

    “我家的都快把我供起来了。”

    听着周围人的羡慕言语,喝着刚端来的肉菜汤,徐苦只笑笑不说话。

    这就震惊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朱彪,可认得去万柳塘的路。”

    “回主家,去过两次,还记得。”

    “你拿我书信去找后山一个叫钟文远的,让他按信上说的做。”徐苦掏出路上封好的信。

    “得嘞,马上就去。”朱彪抱拳去了。

    “徐达,托你爹弄的东西会用吗?”

    “主家,从小就会。”

    说话的正是城卒徐谦的独子,徐达。

    “你带两天的干粮去北面的山坳里待着,做活的工钱我给你双份。”徐苦点头笑笑。

    “诺。”行的是大峦军礼。

    待众人走后,徐苦的笑容渐渐敛起。

    只愿这小庄能撑到那天,望京里的那些杂碎怕是已经坐不住了。秦相如,看你的了。

    ……

    望京到桃源县的官道上,两匹马拉着一辆小车跑得飞快。

    “凭什么要去给那狱卒报信儿,到时候不让他退回个百八十两我就不姓柴。”

    俊俏小书生嘟哝道。

    这狱卒谁啊?惹了小姐可有他受的。赶车的是柴半城的贴身丫环芦小花,孔武有力。

    憨子特意说是逃婚专属,将来要还的。若是知道第一站就去找了徐苦,估计气得跳脚。

    这还银子的事儿已经念叨一路了,芦小花也不敢埋怨,只能用力挥鞭。

    打的瘦马一个趔趄,跑得又快了些。

    马车内的棉被是从徐苦里屋拿的,此时对折了给梁秀儿躺着。

    到底是心地良善,小书生看到弱女子却是不好不救下。梁秀儿也是聪颖,现在的身份是小书生的研墨侍女,比一般端茶倒水的身份高了不只一点。

    “公子能否给奴家涂下伤药,快的话傍晚就能下地了。”梁秀儿抬眉道。

    小书生心里一突,暗道真是尤物。连自己看了都快把持不住,那狱卒哪经受得住。

    如此看,自己不像去要账的,反而像是去送礼的了。心下气恼,便狠声道:“老实待着,荒郊野地,就不怕我用强?”

    “公子莫说笑了,奴家一眼就看出公子也是女儿身,还是内城的。不若送佛送到西。”

    这次轮到小书生惊讶了,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怎的,我……”

    “奴家虽是完璧身,却也服侍过许多贵人。公子看奴家的目光就是不对的。”

    “再者,公子洒的是内城叠翠堂的香粉,十五两三钱,奴家一闻便知。男儿郎大抵用不上。”

    梁秀儿嫣然一笑。

    ……

    短短一下午,老北口的小庄已经变样。

    虽说就要夜宿茅草硬地,但看那厚重结实的庄墙修缮已毕,做活的匠人皆是成就满满。

    地盘本就不大,又背靠山坡,十丈的墙已经围得严实。

    垛口修了十处,每个垛口下面都摆了两截木梯,崩弓射箭时用来方便上下,徐苦亲手做的。

    之前翻魏红鸾的院墙做过一次,熟能生巧了,十架木梯总共才耗了一个半时辰。

    看着主家行云流水般的制作过程,匠人里最擅木工的也自愧弗如。

    “主家若是投军匠作营,只怕能做首席匠师。”

    “是啊,连墨斗都没用,那木料也是笔管条直。”

    这发自内心的钦佩,有时比财帛收买还管用,匠人们看徐苦的眼神比昨日又有不同。

    也许,以后把家眷接来同住真的不错。

    徐苦不知做个梯子能有这般效果,此时正与魏红鸾坐在庄后的山坡上。

    “多亏了丞相,有了这庄墙,便又安全了些。”徐苦道。

    “你说的那些贼人真的会来?”魏红鸾蹙起眉。

    一路之上,徐苦始终在赶时间,她都看在眼里。

    “以前盼着丞相晚些交旨,现在却盼着早些交旨。预感这东西,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徐苦无奈道。

    “这些平民的战力不如当初的柴家私兵和桨刀虎士,怕是挡不了敌。”魏红鸾一叹。

    “那袁弘的老帮也比不了蛮兵骑队,只盼没别的势力掺杂便好。”

    “丞相若有心情,给我讲讲当年的事?”

    初来此世,相识只因一纸秘牢婚书。

    可经历了这段时日,徐苦动了真情。接触魏红鸾,也不再全为苟活。

    “伤心旧事,提来作甚。”

    虽这样说,魏红鸾还是沉默一下,轻启檀口。

    “爹爹辅佐过先皇,却走得早……”

    徐苦竖起耳,正准备聆听那段过往。

    “主家!主家!”

    几声呼唤打断了魏红鸾的话。

    真能整事儿!徐苦暗中骂娘。

    眼看就要走进魏红鸾的内心了,你给我来这出!

    起身就见朱彪急慌慌跑上山坡。

    “主家!刚才打马回庄,正见到有人翻墙进来,这会儿已经擒住了。”

    翻墙?

    徐苦和魏红鸾对望了一眼。

    魏红鸾更多的是担忧,徐苦则是诧异。

    这刚修好的墙,就有人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