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策露出一颗脑袋,“我不想见他,他让我颜面全失,我不要见他,太丢人了。”反正她是哄不好了。
“你以前也不这样啊。”蛙蛙道,以前的夜君策从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她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目光。
“反正我就不想见他。”
当天夜里,璟蓦一人在粉藤树下徘徊许久,可他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看见的女子。
翌日,夜君策顶着两颗大肿眼去了经堂,刚落座,便听身后的两位仙使讨论道:
“昨日璟蓦上仙留的功课你们完成了吗?”
“当然,璟蓦上仙那么帅,我可得在他面前好好表现啊。”
听完,夜君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课业?她怎么不知道。
她扬起小白花一样的笑容,转身看着那两位仙使,“两位姐姐,你们方才说璟蓦上仙留了课业,这课业到底是什么啊?”
那两位仙使抵触的看着她,“干嘛告诉你。”
夜君策眼睛咕噜一转,狡黠的夸道:“实不相瞒,两位姐姐,我之所以问你们这个问题,其实是想跟你们拉近关系,从而知道你们保养皮肤的良方,你们瞧,你们的皮肤如此细腻光滑,气质也这般清丽脱俗,想来是有绝密的保养良方吧?”
闻言,两位仙使抬手盖上脸颊,怪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良方啦~就是我们很注意自己的吃食和作息啦,我跟你说哦,晚睡是万万不能的,还有那个油大的食物,得少吃。”她用一副过来人的经验叮嘱夜君策。
夜君策懊悔的抚上自己的脸,“原来如此,我就比不得两位仙女姐姐了,这几日我夜夜在愁课业的问题,等睡着了已经很晚了,”她叹了一口气,犯愁道,“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悟出课业该如何去写。”
“嗐~这有何难,不就是道与义嘛,左右不过是你对道与义的理解,让我临场发挥,我也能说出来。”
“哇~姐姐真厉害,我就不行了。”她自愧不如的转过头去。
她叼起笔冥思苦想一番,短时间内,她真是找不到好的切入点,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璟蓦不一定会叫她。
铜铃撞过三遍,璟蓦走进经堂,而自他落座时便开始提问昨日所留的课业,看他执着的模样,应该是要把在场的人提问个遍。
“君策,你有何见解?”
见解?她什么都没准备,何来见解。
缓慢起身后,她决心摆烂,“我认为道与义存于心,现于行,无法用言语解释。”
璟蓦点点头,“如若所有的仙使都同你这般回答,那我昨日所留课业将毫无意义,你且坐下。”
看夜君策坐下后,他才滔滔不绝的讲道:“大道至简,是为义;义者,行薄云天,恩重于万物,是此,……”
不出意外,今日的经,夜君策注定要在郁闷中听完。
经会结束后,她又是第一个离开的人,然而,没等她走到门槛处,璟蓦的声音已经穿透众人,在她耳边响起。
“君策,你留下。”
她停下脚步,在所有人看笑话的眼神中慢慢转身走回座位,将经书扔到桌上,她无惧所有人的目光,浑身是刺的倚靠在桌子上。
待所有人离开后,璟蓦走到她面前坐下,“你在生我气?”
她抠着指甲盖,冷冷淡淡的说:“岂敢。”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说了我没生气。”
璟蓦攥住她的手腕,“是因为昨日我在课上问你问题吗?”
夜君策冷笑一声,她挣扎着,妄图让璟蓦松手,见挣不开,她索性任他攥着了,“璟蓦上仙悟性那么高,何须来问我。放开。”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璟蓦不喜的皱了皱眉头,他依旧攥着夜君策,“如果是因为昨日的事,那我同你道歉,昨夜,我一直在粉藤树下等你。”
闻言,夜君策有一瞬间的动容。
“璟蓦上仙乐意在粉藤树下等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何干系。”她这个人也没啥优点,就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一般人哄不好。
“我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我。”
“你喜不喜欢关我何事。”
眼看自己打出去的力像泥牛入海,璟蓦不禁有些慌乱。
他耐心的哄她,“你不是想学五行八卦之术吗,今晚我教你,好不好?”
“无功不受禄,我既没好好听经,又没好好完成课业,岂敢向璟蓦上仙讨这份情,如若上仙无事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用另一只手尝试掰开璟蓦的手,却不曾想两只手同时被控制起来。
“不,不是你讨得,是我主动要教你的。”
见他如此卑微,夜君策差不多被哄好了,她傲娇道:“那你求我啊。”他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她要是轻易接受了,那显得她多没面子啊。
“我求你。”
不知怎的,自从璟蓦说出这句话,她心里竟没来由的有些愧疚。
“那,今夜我在粉藤树下等你。”他款款深情的看着她。
夜君策滑动下喉咙,傲娇的点点头,多大点事啊,她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未到夜色降临时,璟蓦已经守在粉藤树下。
夜君策来时,便见一位衣袂翻飞的男子站在粉藤树下面带笑容的望着她,他面若清朗冠玉,束发如直下瀑布,干澈的笑容如春日小泉,潺潺涤人心房,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遥远的以后。
“你为何来的这般早?”她有些无措的走到他面前。
“等你,不早。”
夜君策背起手勾缠手指,她怎么觉得,璟蓦这话甚为暧昧呢。
璟蓦乘胜追击,他倾身拉过夜君策的手抓紧,“走吧。”他带着她往阵法中央而去。
看了眼二人紧握的手,夜君策脸颊上的绯红直接转移到耳廓。
立在阵法中央,璟蓦慢慢合上双眼,“破阵的法诀在于感知,让你的意识去了解周遭变幻莫测的环境。”
夜君策学着他的模样慢慢闭上眼。
“将所有事物事物感知于心后,最后便可心无旁骛的破阵,断云钺,摘清檩,逐风浅,移星焕,育百坤,此为破解缚灵阵的口诀。”
夜君策转头看着他,他勾唇一笑,飞身上前,以指尖化力在不同的方位轻点几下,待阵法稳定后,他双手化诀向地面压去,顷刻间,在他所站之地多了一个幽蓝阵法图。
“破!”话落,四周的阵法悄然退却,御微境外的景象一览无余。
他转身凝望着她,“学会了吗?”
夜君策点头,不就几句口诀么,她那么聪明,悟性那么高,破阵之法早已铭记于心。
“你来尝试破一遍。”他掐诀重新布好阵法。
夜君策学着他的样子感知了一会,少顷,她按照口诀的指引,捻起指尖打向那几个方位,然而,阵法非但没有破,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见状,璟蓦急忙动用术法将她引到怀里,下一秒,几缕炫丽的杀招飞向夜君策方才所站之地。
“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按口诀破阵的啊。”她怀疑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丝毫没去注意璟蓦此时正将手揽在她腰上。
“布阵人随时可操纵阵法的方位及变化,所以感知尤为重要,你方才的感知明显没把握到阵法核心。”
夜君策顿悟了,“等会,也就是说,你变换了法阵?”
“然也。”
一股火上头后,夜君策立马转身跟他要说法,却不曾想,她正正巧撞进了他怀里。
她惊愕的抬头,四目相接下,夜君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君策,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你的脸这般红?”他腹黑的问出这句话。
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璟蓦的小腿直接挨了一脚,疼的他赶紧弯下腰去抚摸小腿。
“我那是气的!”她扑过去直接对其使用武力。
璟蓦本打算不做反抗,却在夜君策的要求下摆起架势同她过招,只不过,他使出去的招数非常没有攻击性。
总而言之,这场架打得非常腻歪,两人彼此纠缠却又不下杀手,专心躲避却又处处充满留恋,除了调情再没有别的词语来形容这场架。
“你认真点好吗!”夜君策算是瞄上了他的下三路,脚脚必踹他的小腿。
觉出璟蓦是存心不想跟她打了,夜君策干脆放弃出招,直接就着青草躺到地上。
“君策可否消气?”他指的是这几日发生的事。
夜君策傲娇的哼了一声,记仇道:“自己感知。”
“嗯,那看来是我努力的还不够。”他望着天穹道。
原本,夜君策没将他的话往心里去,直到次日……
铜铃声敲过三遍,璟蓦一瘸一拐的走进经堂,这般失了风度的模样顿时吸引了众仙使的目光。
“昨夜外出,不慎摔倒,将腿磕在了石头上,望诸位见谅。”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什么?璟蓦上仙摔倒了?他摔倒了?他怎么会摔倒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神仙都有打盹的时候,难保咱们出门不磕在沟里。”
“也是,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吧。”
听着璟蓦的解释和众仙使的议论,夜君策忍不住笑了几下。
璟蓦看着她眨了下眼,他也在众仙使面前丢人了,夜君策应该可以原谅他了吧。
少了之前的芥蒂,夜君策听经时明显认真了许多,只是不知不觉间,她看璟蓦的眼神说不上清白。
今日听完经,夜君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众仙使离开后,才将“挑衅”的目光投向璟蓦。
“对于我今天的做法,君策可否消气?”他拿着经书走到她面前。
夜君策撑着脸颊,“嗯,还算消气。腿伸过来。”她说。
璟蓦懵了一下。
夜君策变出一罐药膏,“飞冥婆婆配置的药膏,你自己涂,还是我给你涂?”
“自然是君策帮我涂。”他十分不要脸的掀开裤脚将腿伸到夜君策面前。
看了他一眼,夜君策蘸取药膏仔细给他抹到淤青上。
自始至终,璟蓦都笑眯眯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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