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力,的确有可能造成自爆,而且自爆的威力通常不小,如果张辂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以俞诏森现在身处的位置,绝对会被自爆的威力所波及。
张辂忍者疼痛瞪了瞪俞诏森,如今他的眸子已经变的通红,看着俞诏森的不安,他终于咧嘴笑了笑,说道:「怕了?」
俞诏森确实怕了,在他的眼中,人命是不值钱的,可自己的命却金贵无比,跟张辂还有吴鹏一换二,在他眼中怎么看都是不值的。
但是作为暗主,俞诏森又有自己的高傲,哪怕他确实怕了,却也没有开口。
没能等来回答,张辂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没想着自爆,小爷我今日要临阵破镜,彻底将你击败!」
既然不是自爆,那俞诏森也放下心来,武功的突破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常年的积累与时机也要把握的很好,临阵突破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也只是凤毛菱角般的存在。
张辂又将头偏向吴鹏,开口说道:「和尚,对不住。」
原本吴鹏只是一个卖艺的和尚,他还有自己的生活,也还有自己的仇要报,可张辂把他拉进漩涡,可能随时都会送命。一句道歉,根本无法表达张辂的愧疚之情。
吴鹏却摇了摇头,「施主已经跟我说了这趟会十分危险,可贫僧还是跟来了,这一切都是贫僧的选择,施主不必道歉。」
张辂没想到吴鹏能如此坦然,但他还是略带歉意地说道:「好,若这一关能过,我一定帮你报仇,若这一关过不了……」
不等张辂说完,吴鹏已经接口道:「有死而已,阿弥陀佛。」
一旁的俞诏森却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两位的对话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不过今天,你们都要死!张辂!我倒要看看,你的经脉还能坚持多久!」
俞诏森说到最后,表情已经由笑变为狰狞。
张辂已经在心中断定,这人绝对是个心理变态,他不再理会俞诏森,而是利用俞诏森的内力,在体内不停地运转着乾坤大挪移。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他的经脉已经越来越薄弱,就在经脉即将承受不住,快要撕裂的瞬间。
张辂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白光,十分刺眼,他全身上下又痛又痒,十分难受。
张辂忍不住大喝一声,体内的经脉似乎重获新生,薄弱之处重新变得坚实,而且还比之前宽了不少。
刚猛的内力自他脚下传出,脚下的地板出现了阵阵龟裂,蔓延出好远。
吴鹏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他朝着张辂点了点头,说道:「阿弥陀佛,恭喜施主。」
俞诏森却是一脸不可思议,他惊慌地问道:「你……你成功了?你突破了?」
张辂缓缓将眼睛睁开,精气神全都发生了变化,他体内的乾坤大挪移还有九阳真经同时突破,都练到了第三层。
他的内力稍稍外放,便直接将俞诏森震飞出去。
如今的张辂在内力之上已经完全可以碾压俞诏森,所以他也不必在乎什么招式,只用内力便可以将俞诏森彻底打入尘埃,除非俞诏森会李薛师姐那样的剑法。
俞诏森飞出去好远,直接将巷子中的一堵土墙砸塌,一时间烟尘四起。
等烟尘逐渐散尽,俞诏森已经单膝跪在地上,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咳出了不少鲜血,他的形象也不像之前那样便宜洒脱,原本束好的头发如今已经飘散下来,显得十分凌乱,同时他的半边脸都被鲜血所浸染,再看不出之前那帅气的模样。
张辂没有急着进攻,他缓缓走到俞诏森身前,开口问道:「在你迫害别人性命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俞诏森抬头看看,他的眸子中充满了不甘,今日本来是必胜的局面,谁知最后竟一败涂地。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下发力,竟直接转身选择了逃跑。
就算再不甘又能如何?俞诏森已经清楚的感知到现在的自己绝不是张辂的对手,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在他混迹黑道的这些年里,不知遇到过多少次绝境,他能一次次逃脱甚至翻盘,不过是他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下狠手,什么时候要暂避锋芒。
眼睛俞诏森一步跨出去老远,张辂也不着急,他又在地上捡起一把刀,运起内力,直接照着俞诏森逃跑的方向劈去。
刀气迸发,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待俞诏森感受到身后的危机,再想闪躲已然有些来不及,尽管他竭尽全力,但人在空中,根本没有着力点可以变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气战在了自己身上。
他带着不甘,大喝一声,终是从空中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张辂原本还想着上前补上一刀,但一道黑影却自小巷之中闪出,直接将俞诏森背在背上,运起内功,急速逃离。
尽管对方的速度已然很快,但张辂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身份,正是之前被自己一刀劈飞,不知去向的飞探门副门主高翦。
高翦别的不行,但轻功却尤为精湛,张辂自知自己追不上高翦,只能再次运起内力,又斩出一道刀气。
只见刀气如风,不过才一眨眼的工夫便追上了高翦,随后刀气炸开,空中的高翦和其背上的俞诏森统统落入了河中。
张辂本就受了伤,又强行临阵破镜,使出一掌两刀之后已是强弩之末,他晃了晃身体,就要一头栽倒,还好吴鹏眼疾手快,一把将张辂扶住。
「张施主可还好?」吴鹏开口问道。
张辂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俞诏森的虽然生死不明,但受伤颇重又跌入河中,想来就算是能侥幸活下来,也会成为武功尽失的废人。
所以张辂并没有去搜寻俞诏森的下落,而是来到了那棵大树之下。
树上还挂着纪纲和元宝呢,张辂并没有忘记。
张辂一刀砍断捆着纪纲的绳索,纪纲痛呼一声跌落在地,他虽然看上去受了些伤,但听起洪亮的痛呼声,想来短时间内死不了。
随后张辂又一刀砍断了捆着元宝的绳索,元宝并没有跌落在地上,而是被张辂一把抱在了怀里,元宝明显受伤不轻,而且之前还受了关山一刀,张辂十分挂心。
他轻轻解下元宝嘴上的布条,轻轻唤了两声:「元宝,元宝,你醒醒啊元宝。」
元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颤抖着睁开了眼睛,他吐出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张辂,你来救我了?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
张辂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来救你了,我一点都不疼,你说话不结巴了?」
元宝的眼中并没有因为不结巴而透出丝毫的喜悦,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是啊,我不结巴了。」
之前关山把匕首插在了元宝的胸口,许是伤到了肺,元宝直接咳出一大口鲜血。
这下可是把张辂下了一跳,他想要将元宝的衣服解下,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口。
可张辂刚一伸手,元宝便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拽住自己的衣领,朝着张辂问道:「你要干什么?」
张辂则出口解释道:「当然是要查看一下你的伤口。」
元宝摇了摇头,却是不肯。
张辂却有些焦急,开口说道:「我就看看你伤口,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一个男孩子,难道还怕别人看啊?」
张辂说着,便一掌按在了
元宝的胸口之上,可手上传递来的感觉却是一丝柔软。
张辂一脸呆萌,手却是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只听张辂开口说道:「你……你……你竟是个女孩子?」
虽然元宝看上去十分清秀,眼睛也硕大有神,可一直以来,张辂都以为元宝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孩子。
可实际上呢?元宝今年已经十七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只是因为身体长期缺乏营养,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这才看上去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许是被触及到了身体,云宝身体崩的笔直,她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又面带娇羞地点了点头。
许是触及了伤口,元宝咳嗽一声,又喷出一大口血。
随后,元宝的脸色也是急转直下,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
虽然很痛,但元宝还是勉强地笑笑,她轻声说道:「你真笨,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只可惜,你发现了,我也快要死了。」
这一幕张辂似乎再熟悉不过,当初琉璃就是这样死在了他的怀中,莫非今天元宝也要死在他的怀中不成?
张辂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死的,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能够救,我……」
不等张辂说完,元宝已经出声打断:「你听我说吧,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可以说了。」
张辂忍者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只听元宝继续说道:「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