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泽丢下这句话后,大步往路口走,一旁的慕情小步追上,和他步伐持平。
一路上,慕情频频侧目陆钧泽那冷峻侧脸,话到嘴边几度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了。
等红灯的时候,她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容嘉穗。
昏暗的路灯也难掩她曼妙的身姿和那过分优越的脸蛋。
像一只摄人心魄的小狐狸。
见容嘉穗还在看他们这个方向,慕情挽上了陆钧泽的胳膊,将自己身体向他靠拢。
-
凌晨十二点,陆钧泽接到了容嘉穗催命铃一样的电话。
“陆钧泽,我肚子好痛,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那就去医院。”
容嘉穗本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闻言登时拔高了一度。
“你带我吃的烧烤你不负责吗?”
陆钧泽平静道,“可是我并没事。”
“那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面对容嘉穗的无理取闹,陆钧泽也没了耐心,冷漠得不近人情。
“有病就去医院,与其花费时间在这跟我浪费唇舌,不如早点去医院挂号。”
“你!”
嘟的一声,陆钧泽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容嘉穗再拨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
浴室的镜子里映着容嘉穗苍白如纸的脸,巴掌大的脸随着腹部的绞痛皱成一团。
她撑着盥洗台缓了几分钟,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
到医院检查后,是急性肠胃炎。
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虽然陆钧泽大概率是会直接忽视,但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分外委屈,容不得自己被误会。
缴费,取药,等待输液,一切都井然有序。
可是当容嘉穗自己举着吊瓶,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想走过去歇一会,却被小屁孩踩到脚背时,她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陆钧泽找到容嘉穗的时候,她正半靠着墙,蹲在地上抱着膝,呜咽着,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落。
“哭什么?”
容嘉穗没搭理他,仍自顾自的哭。
医院的长廊上,护士和病人家属来来往往。
陆钧泽站在那等了五分钟,在路人第N次投来探究中又隐隐带点责备的眼神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在她旁边半蹲下,道。
“你到底还要哭多久,难不难看?”
容嘉穗埋在臂弯里的脸被闷得通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噙满了泪珠,随着卷翘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几滴晶莹的泪又滚落了下来。
她哀怨的瞪了陆钧泽一眼,又把脸撇向一边埋起来,闷声道。
“你不是不管我吗?”
“你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让我哭死好了。”
一旁本就竖着耳朵看戏的路人,登时向陆钧泽投来一副,果然是渣男的表情。
他忍住揉额的冲动,哄道。
“先起来行吗,去旁边坐着把液输完。”
察觉到陆钧泽在哄自己,容嘉穗顺杆子爬。
“那你抱我。”
“自己走。”
“可是我的脚真的很痛。”
陆钧泽将目光投向容嘉穗肿得老高的脚踝,沉默了一分钟,将容嘉穗拦腰抱了起来。
容嘉穗埋着头,扯过他的衣领偷偷擦眼泪,瓮声瓮气问。
“你是良心发现了所以来找我吗?”
男人宽阔的胸膛和臂弯给了容嘉穗一种名叫安全感的情绪,她贪恋的拱了拱,却惹得男人的不快。
“你想多了。”
“别乱动。”
容嘉穗“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察觉到有些光刺眼,陆钧泽低头看了一眼容嘉穗发现她在看手机。
界面内容就是她刚刚发的朋友圈,陆星野在下边着急的询问,她在哪里,急吼吼的想过来。
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容嘉穗小声叹谓了一下。
“你们兄弟两感情真好。”
不知怎么,陆钧泽从中听到了一丝艳羡的情绪,他低头看了一眼容嘉穗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输完液,已经是凌晨两点。
刚刚入夏的京州夜里温度还是很低,容嘉穗被迎面冷风一吹,瑟缩的躲入陆钧泽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摆。
“我好冷啊。”
陆钧泽不为所动。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容嘉穗搓了搓因为冷泛起疙瘩的双臂,声音有点颤。
“我家好远的,回到那边天都亮了,我都这样了,你就收留我一晚吧。”
橘黄色路灯的光落进容嘉穗的瞳孔里,抬头望向他的那个表情,让陆钧泽想起了公司楼下每次都跟他碰瓷打滚讨要吃的小白猫。
也是这样可怜无助的模样。
“就一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