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张、何、吕、吴四姓五位管家已然聚齐,吕管家是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有些试探地问大管家道:“大哥,咱们就一直这么等着?”
大管家道:“青狼帮死多少了?”
吕管家道:“七成。”
大管家沉吟道:“这么说凌晨的时候差不多就八成了。吩咐下去,凌晨冲阵,青狼帮的岛屿咱们暂时一个不要。”
小张管家道:“城主那边怎么交代?”
大管家道:“交代什么?青狼帮胡作非为吗?星星湖乌烟瘴气一大半归咎于青狼帮,如今这样不是最好吗?”
吴管家此时向众人拱手道:“列为,城主若因此事有什么不满,我老吴一人接着便是,决计不会连累各位的。”
大管家道:“老吴说的什么话,只要大局依旧在咱们手中,便出不了什么乱子。黄泉岛势大那也是在海上,星星湖还是咱们说了算的。”
吕管家道:“咱们对姓袁那小子的态度呢?”
大管家看向吴掌柜道:“鼋鼍岛给他便是,老吴觉得呢?”
吴管家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给他了,诸位放心,我会约束下人的。”
大管家继续道:“经此一役,丧魂岛必然势大,依张碧柯的性子,事后定然会携厚礼来访,诸位当如何行事啊?”
大管家此话一说,就连一直不甚在意的何管家此时也精神大增,望向大管家的目光不自觉明亮了几分。
吴管家道:“还请大哥示下。”
大管家依次看了一遍其余四位管家,缓缓道:“不收,让他好自为之。”
其余几人依次点头表示明白。
大管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缓缓道:“狼岛位置险要不应该掌握在丧魂岛手里。”
袁丁并没有参与屠戮青狼帮帮众,而是与常百草、雨清蝉一起防备鼋鼍岛上有人趁乱闹事,好在各方谍子比较聪明,一直到凌晨时分都没有什么举动。
袁丁立于高空中的诛仙剑上,安静地望着水面上渐渐低沉下去的火光,心中隐约有许多不真实的感觉,这翻转有点快呀。
袁丁甩甩头,最终将对自己大好的局面归于主角光环。
凌晨时分,城主府的主舰上走出一位膀大腰圆,身着铠甲的武官。他立于船头,望着不远处那个胡子拉碴但特别有精神的剑修,又望望渐渐熄灭了许多的灯光战场,面无表情地向前轻轻一挥手。
手下副官高声道:“进!”主舰带着一众战船开始徐徐前进。
武官看着主舰距离剑修越来越近,便拱手道:“前辈,晚辈有命在身,还望前辈成全。”
剑修望了一眼城主府的战船,又看看战场上激战的几方,竟然轻轻向上飞了几分。
武官见此大喜道:“谢前辈。”然后吩咐手下副官:“全速前进。”一时间舰船齐发,激荡起无边水声,竟然分外壮观。
青狼帮见到城主府的兵船,顿时信心大增,纷纷调转船头向城主府战船合并。
城主府兵船见此情景,纷纷向青狼帮战船并来的水中射箭,阻止他们的进一步靠近,主舰上用火把打出的旗语更是明确要求他们不得靠近。
而丧魂岛这里王黑鞑看到此情景则大笑起来,冲着与其对战的一位青狼帮元婴期修士嘲笑道:“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滋味如何?”
那人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只顾着将周身防范的越加严密。
尤三娘虽然也在与一人战斗,但是却时刻关注着城主府主舰的动向,直到主舰上的旗语一变,竟然要求双方住手,不得再起争执。
青狼帮这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旗语,便冲尤三娘道:“三娘,你待如何?”
尤三娘也不答话,轻轻一跃跳出战圈,对远处喊道:“鸣金,收兵。”
一阵金铁之声响起,丧魂岛的战船慢慢退出了战场,收拢至一处一边监视战场,一边清点战损去了。
栖凤岛陆幽篁这边见此情景,也让手下住手观望起来,而他自己则挥动闹海叉将赵三江逼退了开来,笑呵呵道:“三江岛主,日后怕是你得换个称号了,不如住手如何,你也有时间去想个称号。”
赵三江与其斗了一夜都没占到任何便宜,此时自然不会继续去攻击,而是冷哼一声,飞到了狼王赵承宣身边。
这边赵承宣也住了手,对着程夫人冷冷道:“今日所赐,日后自当厚报。”
程夫人冷哼一声道:“好说,好说,咱们两家自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袁丁则站在鼋鼍岛码头上空,看着渐渐罢手的两边,疑惑道:“怎么罢手了?新入场的是城主府的战船吗?”
雨清蝉在一旁道:“应该是城主府的战船,适才战船上打出的旗语让两边罢手的。”
袁丁了然地点点头,看着已然飞回程夫人身边的巨大蝴蝶,道:“我上去道个谢,你们在这里守着。”说完便御剑向程夫人那里飞去。
程夫人自然瞧见了向自己飞来的袁丁,当先盈盈一笑,道:“来的可是袁丁袁大才子?”
袁丁立在程夫人下手不远处道:“才子自然称不上,在下确实是袁丁,谢程夫人相救之恩,且容在下后报。”
程夫人娇笑道:“既然袁公子有此言语,也不要后报了,现在赋诗一首赠予妾身如何?且当袁公子相报了。”
袁丁道:“诗词小道,怎敢与救命之恩相提并论。”
灵儿在一边道:“袁公子快快赋诗来吧,我家夫人对袁公子可是赞扬的紧呐。”
袁丁沉吟一下,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灵儿一时没想透此诗何意,但是诗的气势倒是让灵儿惊叹道:“好诗,好诗,袁公子果然大才。”
程夫人自幼在教坊司,又曾是花魁之身,文学功底自然要比灵儿深许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诗中之意,虽说初见便做此诗有轻浮之嫌,但胜在大气自然,光明磊落,于是程夫人颇有些羞赧道:“袁公子谬赞了。”
袁丁道:“此诗终有些轻佻了,还望夫人海涵。只是袁某初遇夫人,虽然对夫人不让须眉的气概略有耳闻,但写在诗里的话终是欠点火候。”
程夫人自然道无妨无妨,又道:“前边怕是要谈判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如何。”
袁丁自然乐意去看看前边那些人狗咬狗,但是一想又觉不对,至少自己和程夫人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