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镇东搀扶着郑镇国往中院东厢房家里走去,到了门口就喊。
“嫂子快来帮忙,帮我把大哥扶到屋里去!”
秦淮茹听到呼喊,连忙从屋里跑出来,一边上前扶着郑镇国的胳膊,一边心疼的问。
“镇国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呀?咋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郑镇国被两人扶着往里走的同时,转头看向秦淮茹笑了一下,随后开口说。
“媳妇儿,是你呀,我没喝多少!
放心吧,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口中说着没喝多,腿上却很诚实,进门时郑镇国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再地上。
幸亏被秦淮茹和郑镇东,架住了胳膊,这才逃过一劫。
把郑镇国扶回卧室,郑镇东对秦淮茹说。
“嫂子你照顾大哥吧,我去区委把自行车骑回来。”
郑镇东看秦淮茹点头同意了,便出门去了。
……
又过了几天,这天郑镇东放学,带着妹妹郑欣怡刚进家门。
就看到郑母、郑镇国、秦淮茹三人,一脸喜气洋洋样子,郑镇东不由得开口问道。
“伱们这是遇到啥好事了,咋这么高兴啊?”
三人中最开心的秦淮茹,听郑镇东问话,赶紧跟他分享喜悦道。
“东子你还不知道呢,我和你哥的工作的事办妥了!”
听工作的事情成了,郑镇东赶紧打听。
“工作办妥了?什么工作啊,赶紧说说!”
一脸喜悦的秦淮茹,满是开心的说。
“你大哥转业去当铁路警察,我也去列车上当乘务员。
不过我暂时转不了正,只能当临时工,就这我也知足了,东子你说这工作怎么样?”
郑镇东听后很为他俩高兴,大哥大嫂都有工作了,并且工作还不错,真好呀!
虽说大嫂秦淮茹暂时只是临时工,可以后不一定没机会转正。
一想到这些,心情不错的郑镇东就说。
“咱家既然有好事,这样吧嫂子!
你晚上多做几个菜,大家一起喝点酒,咱们庆祝庆祝!”
秦淮茹听郑镇东说完之后,把目光转向郑母,意思让她拿主意。
郑母看秦淮茹看向自己,便对她说。
“行了淮茹,你也不用看我了,既然你兄弟发话了,那就按他说的做吧!
再说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你不用事事请示我!”
得到郑母的许可的秦淮茹,便开始忙活起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郑镇国,却开口问郑母。
“妈您知道前院新搬来邻居,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我怎么看他,也每天去轧钢厂呢!”
“你说冯玉成冯干事啊,他是上面冶金部派来,对娄记轧钢厂搞调查的!”
郑母回答完郑镇国的问题后,又开口介绍。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不过没有住这边而已!”
“调查?调查什么啊?怎么好端端的对娄记轧钢厂调查啊!”
脱口而出的郑镇国,说完之后思量了片刻又猜测道。
“难道说娄家犯事儿了?不然怎么会调查轧钢厂呢!”
郑母听了郑镇国的话,对他呵斥。
“老大,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别乱说!
人家娄家好端端的,怎么会犯事儿呢!
这次调查,又不是娄记轧钢厂一家,全国钢铁行业都要调查!”
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郑镇东,突然想到这次调查,估计是为公私合营做准备。
不过这事跟郑家关系不大,虽说郑母在轧钢厂工作,可她的档案关系都在街道上。
属于外派人员,不是被娄记轧钢厂雇佣的人。
不过和院儿里在轧钢厂上班人的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真要公私合营了,这群人可就捞着了,自此以后就端上了铁饭碗,想到这郑镇东不禁羡慕起这些人来。
不过真让他当工人,郑镇东又不愿意了。
虽说往后都说工人阶级最光荣,可要是当一辈子工人,郑镇东肯定不乐意啊。
被人管着和管人,但凡有点脑子的肯定选管人啊。
想到这,郑镇东考虑要不要把这事透漏一下,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想到这事上面还没宣布,还是算了吧,真出了什么事,就院儿里这帮子邻居,呵呵!
既然公私合营跟郑家关系不大,郑镇东也就懒得操心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庆祝餐后,没几天大哥郑镇国,和大嫂秦淮茹就去上班了。
不过院儿里的邻居们,看大嫂也找到工作了,没少往郑家跑。
纷纷希望郑家,也给他们家介绍个工作。
搞得郑家人烦躁不已,无奈之下郑母只好说,自家没有这个本事,就连自己儿媳妇,都只能干个临时工,更遑论别人呢!
虽然大家不信这话,可既然郑家不想帮忙,懂事的就不再提了,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只有二大爷刘海中舔着个脸开口说。
“郑家嫂子,您看我家的情况您也了解!
你弟妹她也没个工作,全指望我一个人挣钱养家!
可这家里一连串的生了三个带把的,将来都是要用钱的主!
能不能帮我家你弟妹,介绍个工作啊,算我求您了!
不用非得正式工,跟你家儿媳妇一样,干个临时工就行!
最好离家近点,工资多一点更好了!”
一旁伺候局的郑镇东,听了刘海中的话,都快气乐了,没等郑母开口,就笑呵呵的说。
“二大爷,您给二大妈找工作的事,不用找我妈,我就能办!”
刘海中听郑镇东这样说,满是惊讶的看着他,半晌才问。
“爷们儿,这事你能办?嗨嗨嗨,咋不早说啊!
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郑镇东看刘海中着急,故意卖起了关子,开口逗他道。
“二大爷,我说的这工作,不光离家近,工资还不少呢!”
刘海中一听这话,更加期待起来,赶忙催促郑镇东继续说下去。
郑镇东看他着急,反而气定神闲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后,故意咳嗦了一声。
看刘海中没反应,郑镇东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晃了晃,又咳嗽了两声。
刘海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给郑镇东倒水。
郑镇东稍作推辞,就让他倒了一杯。
完事之后,郑镇东先让他坐下,这才开口。
“二大爷,我继续说哈,这个工作干的好,还有转正的机会!
倒是啊,我说但是!这工作它可埋汰,您不一定同意二大妈干!”
刘海中这下彻底被郑镇东勾起了兴趣,赶紧追问。
“东子你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工作呀?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二大妈干了干不了啊?”
听刘海中焦急的询问,郑镇东这才慢条斯理说。
“巧了不是,前几天我路过街道办,王副主任正发愁呢!
这不原来咱们街道,公共厕所那个掏大粪的高老头,前段时间死啦!
整个街道上的厕所,这都十来天没人收拾了!
你经常去公厕上厕所,应该知道吧!
王副主任一直想,再找个掏粪的人,可惜大家都不愿意干!
您不如让二大妈把这工作接过来好了!”
听了郑镇东的话,刘海中勃然大怒,叫嚣道。
“你个小王八蛋,你说什么呢?
你让你二大妈去掏大粪,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不是看不起我嘛?
……”
刘海中翻来覆去骂了一阵,看郑镇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开口问郑母。
“郑家嫂子,您也不管管他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哪有给人介绍这种工作的啊,你家这小王八蛋不是故意埋汰人嘛?掏粪是人干的活吗?”
这下郑镇东不乐意了,抓住刘海中话把,直接怼。
“二大爷,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您再说一遍!”
不等刘海中开口,郑镇东又开口说。
“你说掏粪工人不是人,还是掏粪工作不是人干的活?漂亮,你可真敢说啊!
那你知道掏粪工人时传祥吗?他可是被大大领导表扬过得!
刚才您的话,我要是跟街道汇报一下,您猜您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只见刘海中,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站在郑家客厅里。
嘴巴一张一合的像个蛤蟆似的,不过就是没有声音。
此时郑母看刘海中样子不对劲,怕在自家出事,赶紧对郑镇东斥道。
“行了老三,可别吓唬你二大爷了!
把你二大爷吓出个好歹来,他们一家子你养活啊?”
说完郑镇东后,郑母又开口对刘海中说。
“老刘啊你别害怕,我不会让老三去街道办的!
你不用担心,我看你状态不好,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不行我让老三送你回去?”
刘海中听郑母不让郑镇东去街道办,这才缓了过来。
不过还是眼巴巴瞅着郑镇东,期待他能给个肯定的答复。
郑镇东看他这样,决定暂时放他一马,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所以开口说。
“二大爷,咱们两家本来关系挺好的!
自从我家一进院儿里,因为贾家的事,咱们就合作过!
后来你选大爷的时候,我妈还给你投票来着。
咱就不说我给你家送的鱼和肉了,这个全院儿除了贾家都有!
后来我大哥结婚的那天,你们三个大爷忙前忙后的累的不轻,我家也记着这个人情呢!
不过你今天办的事情,可就不太漂亮了!
怎么可以逼我妈,给你家找工作呢?你能说说你怎么想的吗,二大爷?
你没看到,大家听我妈说帮不上忙,都识趣的回去了吗?
怎么,就你脸大啊,赖着不走!”
刘海中被郑镇东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开口辩解。
“这个东子,我这不是看你大嫂找到工作了,就想着给你二大妈也找份工作,真没有别的意思!
你看这事弄得,都怪我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看刘海中一脸卑微的样子,郑镇东也懒得继续刁难他,便开口说。
“行二大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给你个面子,不过就这一次啊!
没别的事儿,你就回去吧,二大爷!”
得了郑镇东的许可,刘海中这才颤颤巍巍从郑家走出去。
过了中院垂花门,来到后院后,刘海中这才缓过神来,快步向家走去。
二大妈也是没眼力劲,没看刘海中脸色不渝,就开口问。
“当家的,工作的事郑家答应帮忙了吗,郑家指定得给你这二大爷这面子吧?”
正好受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的刘海中,一听这话直接就爆发了,对着二大妈就吼道。
“工作,工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工作!
啊,都是因为你窜蹬我,不然我也不会被个小毛孩吓住!”
二大妈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开口问刘海中。
“咋了这是当家的,你这去郑家一趟,回来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起人来了?
听你话里的意思,郑家老三东子惹着你了?
不会啊,这东子多好一个孩子啊,又懂事又有礼貌!不至于吧?”
听二大妈不信,还为郑镇东开脱,刘海中刚消散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知道个屁啊,就他还懂事,你这眼光也是有问题!
就郑家老三,哈哈,他就是只笑面虎,整个人阴着呢!
赶紧以后离他远点吧,这次我是记住了,你也记住我说的,不然哼哼…!”
二大妈心中虽有疑惑,可刘海中既然都这样说了,只能依他,便点了点头说。
“行当家的,我都听你的,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
看二大妈如此听话,刘海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却说郑家,自从刘海中走后,郑镇东开口埋怨郑母。
“妈您今天是咋回事啊?
我这刚把刘海中框住,你就拆我的台,哪有您这样的?”
郑母听出郑镇东有怨气,赶紧开解他。
“老三啊,你别生妈的气,我知道你想拿刘海中立威!
可真犯不上啊,儿子这事可不敢那么办!
你这一杆子把事捅到天上去了,这也太过了吧!
真要这样的话,刘海中不枪毙,也得蹲个十几年的笆篱子!
过了过了太过了,又不是生死大仇,没必要如此!
再说,真把刘海中逮起来,你二大妈,还不见天来咱家闹啊!”
虽说郑母说得很有道理,可郑镇东就是气不顺,不过也不好发作。
先是在家坐了一会,可越想越气,然后跟郑母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出了大院儿,走着走着,就拐到了去娄记轧钢厂路上。
就在出胡同的时候,只听附近传来“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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