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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99章‖秦春河出事
    “带了,带了!”

    郑振东笑着回道。

    说完之后,赶紧从提包中拿出档案和调令递给丁世才。

    丁世才笑着接过去,又指了指门口拐角处的沙发:“你们先坐下休息休息。”

    “老丁,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们。”岳蔚山摆摆手。

    丁世才也不多言,只是点点头,接着坐回办公桌后面,拿起调令看了一下,接着又拆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档案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说道:

    “郑振东同志,伱之前一直在工业局工作,还担任过工作组股长职务,而且你还是中专生毕业,又是预备党员,按理来说,应该把你分配到技术部门工作,可现在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还没等郑振东开口回话,岳蔚山就赶忙说道:“老丁,你先把郑振东同志的档案收了,然后再把他安排到采购科就行了,我之所以带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丁世才有点错愕,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我这就帮他把手续办了。”

    郑振东看他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丁世才拿着手里的档案和调令仔细斟酌了一番,最后沉吟道:“郑振东同志,鉴于你之前的工作经历,再加上你是主动申请调到咱们厂里来的,按照惯例,对于你这种人才,应当予以重用,这样吧,你本来是七级办事员,这次提前给你转正,级别上提到五级办事员的序列。”

    突然被提拔,郑振东多少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从工业局来轧钢厂工作,厂里多少也要给予补偿。

    毕竟两个单位可不一样,工业局是上级垂直主管部门,从那里来轧钢厂虽然不算发配,可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在级别上予以补偿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想清楚了原因,郑振东赶紧站起身来,点点头应道:“好的,谢谢丁科长,我服从组织安排。”

    丁世才笑着摆摆手:“放松,不用整得这么严肃。”

    说完之后,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先去把你的档案交到档案室,回来就帮你把手续办了。”

    说完后,他站起身来,径直往外面走去。

    目送丁世才出门,岳蔚山拉着郑振东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就笑着问道:“小郑同志,家里几口人呀?”

    “岳部长,我家有七口人。”郑振东回道。

    岳蔚山点点头,又问道:“父母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妈也在咱们厂工作。”郑振东说完这句,脸上有些犹豫,他并不想把家里的情况说太多,所以就没把父亲牺牲的消息透露出来。

    见郑振东没说父亲的情况,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避讳,岳蔚山虽然好奇,可也并没有多问。

    只是他还是惊讶道:“哎呀,你还是咱们厂的子弟呀,你怎么不早说!”

    “嘿嘿……”一时间,郑振东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傻笑两声。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是咱们厂里的职工家属!”

    看郑振东不说话,岳蔚山又感慨了两句,接着又问道:“对了,你妈妈在咱们厂做什么工作,叫什么名字啊?”

    郑振东看他一再追问,只好回道:“我妈在妇联工作,名字叫王翠芬,岳部长您认识吗?”

    听郑振东说完,岳蔚山这下更惊讶了,他赶紧回道:“原来你是王主任的儿子呀,你妈我当然认识了,你看这事闹得,咱们可不算外人,你妈跟我媳妇在一起工作,之前可没少打交道。”

    知道人家说的是客套话,郑振东自然不会当真,毕竟如果关系特别亲近的话,双方早就应该见过面,今天初次相见,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虽然明白这里的关系,郑振东还是一脸惊喜的回道:“岳部长,您看这是怎么话说的,原来咱们还有这层关系,您要是不问我还不知道呢!”

    两人通过一番交谈后,这关系不知不觉间就拉近了不少。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丁世才交完档案回来了,看到二人聊的热火朝天,不禁就有些纳闷,不过,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也没多有问,只是好奇的看了看。

    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岳蔚山后,丁世才笑着说道:“老岳,给,这是调职单,你可以领郑振东同志去上任了。”

    岳蔚山接过来,又仔细瞅了一眼,然后笑着回道:“谢了老丁,我这就领小郑同志过去,你先忙着吧。”

    “好的,你们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你们了。”

    从人事科出来后,岳蔚山领着郑振东又回到前面办公楼。

    此时正好赶上下班时间,看着工作人员陆续从楼里往外走,岳蔚山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五点半了。

    他只好叹息道:“小郑同志,今天看来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明天早上上班后,我再送你去采购科。”

    “好的,岳部长,让您费心了。”郑振东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今天就能把事情办利索了,谁知紧赶慢赶还是拖到了下班的时间。

    岳蔚山拍了拍郑振东肩膀,随后笑着劝道:“好了,咱们快走吧,这事总要跟刘厂长说一声。”

    郑振东郁闷的点点头,接着就和岳蔚山往楼上走去。

    两人一路往上走,岳蔚山时不时跟下班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本来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钟,这才回到刘长河办公室门口。

    敲开门,两人走进办公室,刘长河也不等他们说话,直接就问道:“怎么样,手续办完了没有?”

    岳蔚山点点头,笑道:“手续办好了,不过今天时间有点紧,这都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我就没带小郑同志去采购科,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再带他过去。”

    看事情没有办利索,刘长河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人家岳蔚山,只好点点头,笑着说:“那也行,实在辛苦你了,蔚山同志!”

    岳蔚山却笑着摆摆手:“刘厂长,您实在太客气了,就凭我跟小郑同志的关系,这事也是应当应分的。”

    听他这么说,刘长河瞬间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打量着郑振东,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领导,是这么回事,我妈跟岳部长的夫人都在厂妇联工作,这一聊起来,都不是外人。”郑振东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

    至于其他的话,现在毕竟有岳蔚山在场,他也不好多说。

    刘长河听后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不少疑问,可偏偏不好再继续追问。

    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随后便收拾东西下班。

    走出办公楼,三人步行来到门口,这时看郑振东两人没有交通工具,知道他们还要去工业局,岳蔚山又帮他们借了辆自行车。

    郑振东千恩万谢后,这才骑着自行车驮着刘长河往工业局赶,路上又把情况做了个说明。

    刘长河听后感慨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不过,你说的未尝没有可能,他虽然跟你妈认识,可论到关系嘛,那就不好说了,你自己多注意点,不要觉得有了这层关系,你在后勤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咱们毕竟初来乍到,有些人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可别轻易相信他们!”

    郑振东点点头:“领导,我有数,这位岳部长一看就是官场老油子了,我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着天,大约又骑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郑振东他们二人,这才回到工业局门口。

    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又跟门卫吴大爷打了个招呼,两人快步走进车棚。

    推着各自的自行车来到门口,看着这多出来的一辆自行车,两人有点犯愁,最后郑振东一咬牙道:“我试试能不能骑着两辆自行车回去,您帮我掌着这辆的车把,我先蹬上这辆。”

    刘长河有点担心,只好开口劝道:“你可注意安全,不行就把你那辆自行车放回车棚里,大不了等明天咱们再来一趟就是了。”

    郑振东可不想再绕道来工业局,所以他摇摇头:“领导,没问题,我先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再按您的意思办。”

    看他都这么说了,刘长河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他把自己的自行车停好,然后扶着借来的那辆。

    郑振东看他做好准备工作,立马骑上自己的这辆自行车,然后抓着另一辆自行车的车把,晃晃悠悠的往前行去。

    刘长河看他这样,多少有些不放心,立马蹬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初时,郑振东确实有点害怕,生怕不小心摔倒在地,毕竟有一辆是借来的自行车,要是给人摔坏了,那就不好交代了。

    可骑出去几百米之后,郑振东发现也没这么难,便开口对刘长河说:“领导,没问题,您就放心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您就不用跟着我了。”

    看郑振东骑得四平八稳,刘长河这才把心放肚子里,看天色渐暗,他点点头嘱咐道:“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我从前面调头。”

    两人往前又骑了一二百米,这才在十字路口分开。

    在回家的路上,行人看他骑着两辆自行车,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毕竟这个年代自行车可是大件物品,一般人别说拥有了,就连骑都没骑过,看他竟然可以做出如此驾轻就熟的动作,仿佛是在天桥看杂耍一般。

    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郑振东骑着自行车慢慢往回赶,这一路上他骑得并不快,所以当他回到南锣鼓巷时,天色早就黑了下来。

    刚到大门口,郑振东都还没来及下车,就看到王翠芬快步走出大门口,脸上还露出急切的表情。

    郑振东还以为自己回来晚了,她在替自己担心,特意出来看看自己回来没有。

    谁成想,王翠芬看到他回来后,眼睛瞬间就是一亮,嘴里更是急呼道:“老三,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你赶紧带我去交道口趟派出所,你秦大叔被逮进去了,说是在搞什么投几倒把。”

    郑振东瞬间就是一愣,差点没从自行车跌下来,他可是知道,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翠芬看到郑振东晃悠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最后又看他凭着强大的身体协调能力硬生生稳住,这才舒了口气,赶忙上前帮忙扶着另一辆自行车。

    郑振东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问清楚原因,慌忙把车头调转过来,就要往派出所去。

    王翠芬想了想,又赶忙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不然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郑振东点点头:“行,正好有两辆自行车,你骑那辆吧。”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往交道口赶去。

    这时,郑振东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这秦大叔好端端的,怎么还能得了这个罪名?”

    王翠芬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街道上来了个同志,简单跟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就走了,我换了件衣服正准备过去,这不就在门口遇到你了嘛。”

    听完王翠芬的话,郑振东大失所望,这件事情在后世看来没啥问题,可在这个年代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国家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不得已采取这种措施。

    53年统购统销实施以后,一些商品开始按票证定量供应。按决策者本意,“定量分配的办法”只是“暂时的措施”,待到商品供应充裕,就应取消。

    可市面上商品非但没有变充裕,短缺的问题还越来越严重了。

    尤其是从今年开始,非但大工厂、大商人管理严格,就连小商小贩也被纳入计划轨道。

    虽然自由市场符合农民和小商贩的经济“理性”,但它受制于国家计划,因而又势必与人们进一步获利的愿望和行动相冲突。

    可凡事都有具有两面性,极端不对称却事实并存的牌、市价之间也形成了一定的价差,利之所在,人必从之,商品长期短缺,使稀松平常的物资都可能成为奇货可居。

    上面之所以制定这样的政策,采取一刀切的策略,就是为了能使的市场趋于稳定,不至于让老百姓生活太过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