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超在拓跋峰偷施飞镖之际,已经暗中使出“铁臂神功”的功夫,肌肤表层凝聚出一层淡金色铠甲保护好全身。
他不退反进,挥剑斩向拓跋峰脖颈。
拓跋峰惊出一身冷汗,以为这是古圣超两败俱伤的打法。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躲过,立在一旁静待对方中镖倒下。
“铛、铛、铛……”
清脆的声音响起,飞镖一个接一个扎在古圣超身上弹起,纷纷落地。
“这不可能!”
拓跋峰惊得目瞪口呆,大敌当前容不得他细想,挥舞折扇又攻了上去。
折扇看似单薄,使用起来却是犀利。
折起来好似匕首,打开就是弯刀一般,尤其是扇头的利刃,不经意间就释放出几个,让人防不胜防。全部展开护在胸前,又是一面小小盾牌,进可攻退可守,使用起来随心所欲。
幸好古圣超“铁臂神功”护体,只管挥剑上前砍杀,不惧对方飞镖的偷袭。
又是数十招过后,拓跋峰渐渐落入下风。
他用折扇抵住古圣超宝剑,气喘吁吁道:“我刚才忘了,你一个朋友托我传话给你。”
“谁?”古圣超想不起来还有谁能和他俩同时有交集。
“你看。”拓跋峰为显诚意退后一步,展开折扇露出上面的图画。
两人交手,折扇时而打开时而折起,古圣超只能隐约看到上面是有图案,具体是什么没有机会欣赏。
他大致扫了一眼,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远处青山环绕,近处瀑布飞溅,扇面右侧写了三个字:看这里。
顺着字的方向看过去,旁边树丛里似乎藏了一人在向他招手。
那个人画得有点小,好像似曾相识,他定睛观瞧,恍惚间仿佛走进了扇面上的那幅山水画。
陡然间,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恍若进入到缥缈的虚空,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他自己。
“糟糕!”
古圣超终于醒悟,中了对方圈套。
他转身就要回去,可是,不论朝哪个方向奔跑,永远都是徒劳。
彻底迷失在这个荒芜的虚空里。
他胡乱挥舞着宝剑,却什么也碰不到,向脚下不停猛刺,只有漫慢黄沙。
“啊——”
他无助地高声叫喊,横无际涯的虚空,甚至连回声都不存在。
古圣超被困快要崩溃,拓跋峰那边也是进退维谷,即将撑不下去。
逍遥扇能夺人心魄,吸取他人真气化为己用,按理说只要进去绝无生还可能。
偏偏古圣超现在铁臂神功护体,他感知不到周围状况,拓跋峰也吸取不到他的真气,还要耗费内力来维持这个阵法。
拓跋峰从未遭遇这样的挫败,他用全力催动着折扇,头顶冒出氤氲热气,快要坚持不住。
镇南王虽然没有武功,也是见多识广,悄悄拉了夫人就要夺门而出。
“嘭!”
拓跋峰抬脚踢飞桌子抵在门后,吓得夫妇俩又退回墙角。
古圣超绝望中眼前一花,不知不觉置身于一座大花园。
天气炎热,感觉像是火炉烘烤。
他全身被柔软的铠甲包裹,更是闷热难耐,只得先收了铁臂神功,微风拂面凉快一些。
迷迷糊糊中,远处像是出现完颜曦的身影,向他招手:“来呀,来追我呀!”
古圣超观察着四周追过去,前面是悬崖峭壁,完颜曦径直奔过去。
“不要!”
古圣超收起宝剑想要抓住完颜曦,却扑了个空,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他摔了下去。
无休止地往下落,又好像静止在某地,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甚至感觉不到是漂浮在半空,还是原地站立。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真气不停离开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疯狂外泄。
古圣超无意间吸收了至纯的灵胎,内力浑厚,但终究还是有限,总有耗完的时刻,到了那时他就是废人一个。
焦急中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吕川传授给他的“五魂阵”。
当下不再犹豫,五柄小剑从丹田飞出悬在半空,五魂大阵罩在四周。
刹那间,真气被禁锢不再流失,已经流失的那些真气盘旋在五魂阵外围久久不散,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古圣超丹田。
随着五魂阵不断向外扩大,返回的真气越来越多,古圣超身边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先是脚下能看到大殿整洁的地板,缓缓向外蔓延,头顶悬着的折扇,对面拓跋峰惨白而且因为用力变得扭曲的脸。
古圣超朝他淡淡一笑。
拓跋峰由于惊骇,已经严重变形的面孔越发狰狞。
“轰!”
古圣超倒退几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大殿。
对面的拓跋峰萎靡不振摔倒在地,挣扎着起身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拿下他。”镇南王见胜负已分,顿时恢复了威严,指着拓跋峰下达命令。
“休想。”拓跋峰折扇旋起斩向古圣超,他转身从破碎的窗棂冲出去。
古圣超和完颜曦相处已久,早就学会了对付空中飞旋兵刃的方法。他唤出宝剑,剑尖准确点在折扇旋转中心,借力轻轻一抖。
“噗!”
折扇边沿利刃刺入墙壁再也无法动弹,古圣超从窗棂追了出去。
拓跋峰早就跑远,古圣超死里逃生不甘心放走他,想到“五魂阵”的妙用,利用五行之势借力追去。
只见他身影由实变虚,一道一道残影划过夜幕。
追着、追着,古圣超突然找不到对方。
刚才明明就在眼前啊!
他刚一转身,拓跋峰慌不择路,停不下脚步后面冲来。
“噗嗤!”
拓跋峰胸口正好撞到古圣超平举的宝剑,剑刃当胸穿了过去。
“你……”
拓跋峰不甘心,指着古圣超慢慢向后倒去。
“有刺客!”
“抓刺客!”
“刺客在这里!”
镇南王的亲兵终于听到动静,手持兵刃从四周围过来,把古圣超困在中间。
古圣超将宝剑上的鲜血抖干净收起,高声道:“刺客已经伏诛,快去保护镇南王。”
众人不明所以,互相观望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拜见镇南王!”
队伍快速分开,除了少数几人仍在警戒着古圣超,其余人纷纷施礼。
“都起来吧,让我看看。”镇南王走到近前,确认地上躺着的就是拓跋峰,这才道:“砍了他的脑袋,找个地方埋了吧。”
他指着众人骂道:“一群浑蛋,刚才需要你们时候一个个缩头乌龟见不着面,真正刺客捉住了,反倒精神起来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位才是真正英雄,你们用刀指着人家干什么,赶紧赔礼道歉。”
“对不起。”
“英雄恕罪。”
“有眼不识泰山,有礼了。”
镇南王发话哪个不敢听,纷纷给古圣超施礼赔罪,古圣超逐一回礼。
有人拖了拓跋峰尸体远离镇南王,这才一刀斩下他的脑袋,免得鲜血喷溅到镇南王身上。
镇南王确定拓跋峰已死,在众人簇拥下返回大殿,另有人马护送夫人回后院休息。
逍遥扇仍插在墙壁上,古圣超拔出揣进怀里。这样的神器万万不能落入歹人之手,还是自己保存稳妥。
众人收拾妥当见镇南王轻轻摆了一下手,都识趣地退下在外面守候,大殿里只剩下镇南王和古圣超两人。
“请坐,喝茶。”镇南王用了请字,并且亲自为古圣超倒茶,给足了他面子。
古圣超此刻反倒开始拘谨起来,侧坐在椅子上不知该说什么。
“千惠现在安全吧!”镇南王问道。
古圣超笑道:“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你可以随时见到她。”
“哦?”镇南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把她藏在了王府?”
“不能算藏,千惠姑娘就睡在她原先的房间,无人打扰,我也是被王爷画了图像缉拿无处安身,只好暂时睡在王府。晚上听下人们议论纷纷,唯恐对千惠姑娘不利这才过来打探消息,不凑巧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古圣超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镇南王仰天大笑:“有趣,到底是不凑巧呢还是凑巧呢?”
古圣超也笑了:“应该是凑巧吧。”
“我和夫人以及诸位将军的话,刚才你都听到了吧?”镇南王言归正题。
古圣超点头:“都听到了,王爷忍住负重,在下佩服。”
镇南王盯着古圣超道:“如果换做是你,有何对策?”
古圣超摇头:“在下一介武夫,不懂这些谋略,只知道这里距离都城遥远,假使派人快马加鞭重新送信,恐怕也是来不及。”
镇南王叹息道:“幸好我和丞相互有约定,我们之间书信都有特殊标记,外人学不来的。我担忧的是丞相见到假书信一直按兵不动,应该是那边也受到牵绊,这件事不好处置。”
“镇南王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愿意效劳。”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古圣超不能袖手旁观。
镇南王赞许道:“如此最好,我一会儿就下文书解除缉拿,你今晚就能安心回去睡觉了。”
“那个叫方菊的丫头和千惠姑娘情同姐妹,还望王爷从轻发落。”古圣超不放心她。
镇南王笑道:“千惠受了不少苦,只要能让她高兴,从前的不快既往不咎。”
“王爷英明。”
古圣超马屁拍响,镇南王高兴,这才名正言顺从王府正门离开,大摇大摆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