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雷欧最近去医院相当频繁啊。”
莱布拉的总部内，扎普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他刚刚袭击克劳斯未遂被放倒在地，从昏迷中醒来后又被珍踩在脸上辱骂了好久，一连串的遭遇让扎普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在这里面唯一能欺负的人。
“啊，雷欧有跟我说过，他女朋友的哥哥曾经拜托过他帮忙多照顾一下对方，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会早上去中央医院探望女朋友。”
史蒂芬正巧处理完了一份资料，听到扎普的自语后顺便回答了一下。
“可恶啊！这家伙自从交了女朋友之后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啊！”
扎普闻言，气得一个咸鱼翻身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明明就是在嫉妒。”郑曙喝了一口茶。
“啰嗦！而且为什么你又在这里啊？我记得你明明不是莱布拉的正式人员才对！”扎普转头对着郑曙龇牙咧嘴。
“因为这是吉尔伯特先生感谢我之前帮他教育新管家的报酬啊。”
郑曙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拖住下巴，目光扫过扎普：“而且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留，你不也是天天找一堆情人吗？”
“哼哼！”
听到这话，扎普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最近可没再去找那些家伙，因为我找到了新的目标！”
“是吗？那我提前为被你盯上的女生感到悲哀吧，居然被这么一个人渣看上。”
“混蛋啊！你是瞧不起我吗？！”扎普神色一怒。
“对呀，大便猴，如果你追求不成想动用强制手段的话，恐怕老板不会饶了伱哦。”珍在一旁补刀。
“你们？！！！”
眼见自己以一敌二毫无还手之力，扎普只能暂且败退。
郑曙抬头看了看时间：“对了，虽说雷欧最近一直去医院探望他女朋友，但这么晚了还不上班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倒不是，其实今天一早他就来打卡了，后来自由活动时间我就让他自己离去了。”史蒂芬接过吉尔伯特递来的红茶。
“哦，少见啊？居然没有去陪女朋友？”郑曙一挑眉。
“嗯，听说是被女朋友的哥哥邀请去博物馆参观了。”史蒂芬回答道。
“和女朋友的哥哥一起去博物馆参观？没看出来雷欧这家伙挺有能耐啊，居然这么快就拿下了家长。”扎普听到这话又从旁边冒了出来。
“谁知道呢。”史蒂芬摇了摇头，大口的喝了一口红茶。
……
……
海面上布满了全副武装的战舰，天空上无数战斗机不停的徘徊。
似乎是接到了命令，所有的战争机械突然全弹发射，大片大片的导弹不要钱一样朝着远处被浓雾覆盖的城市飞去。
然而无论是战斗机还是导弹，在即将靠近城市的一瞬间就会被从海洋中伸出的巨型触手击落。
足以摧毁以钢筋混凝土高楼的导弹在轰在这先触手上却没有造成任何一丝伤害，靠的太近的战舰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会被拖下水。
“哦，在看这个呢，真让人怀念啊。”扎普手中抱着一桶炸鸡出现在了雷欧的身后，将沉浸在画面中的雷欧唤醒。
“对呀，这个是最近出的高清重置版。”
“哦！整的真的很清晰嘛……那個章鱼脚。”
“话说回来，其实我一直很奇怪。”雷欧重新将视线放回到视频里，“按理说，纽约湾的水深虽然足够航行大型舰船，但还达不到深海的级别，应该无法躲藏这么恐怖的怪物才对。”
雷欧伸出手对着视频里的战舰和战斗机，以及出若隐若现出现的巨型触手比划着，以验证自己的看法。
“按照这东西的大小，哪怕整个身体仅仅只是伸出水面的这一节，按照纽约湾的大小和水深也不可能藏的下吧？
而且从视频上来看，整个赫尔沙雷姆兹周围都围满了触手，这到底是一只超巨大的海怪，还是说无数只巨型海怪围在周围……”
“啊，你说这个啊，其实很简单，术士协会那边曾经有人检查过，所以知道大概的情况。”
扎普想了想，从旁边拿过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了起来，很快便画出一张简笔画。
只见纸面上有一个以极简画风画出的巨型章鱼，章鱼周围潦草的画了几笔，代表着河流和小船，而整个城市则是被章鱼顶在脑袋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这难道画的是古印度的神话吗？”
雷欧看着扎普画的简笔画连连摇头，无法相信这看起来过于离谱的东西是事实。
“是真的，赫尔沙雷姆兹周围的边缘不是像瀑布一样吗？船根本就无法通行，然后那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章鱼，脚就是从里面伸出来的。”
扎普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曾经听到过的说法，可他的这个态度却让雷欧更加无法相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说的是真的！”看出了雷欧的不信任，扎普愤恨的又啃了一根鸡腿。
“这家伙虽然说的有些混乱，但确实是事实。”
郑曙声音从旁边传来，顺便接过了雷欧手中的简笔画。
“郑曙先生你也来了，今天来的好早啊，你说这是真的？”
雷欧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回想起郑曙刚才的话，茫然的看着郑曙手中的简笔画。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我居然要被迫接受公元五世纪的世界观……但也不对啊，赫尔沙雷姆兹中央不是有一个无尽虚空吗？难道这东西的最终终点是章鱼的脑袋？”
想象着那个场景，雷欧对那些试图探索无尽虚空的终点而丧命的探险家报以最真挚的默哀。
“不，无尽虚空也是真的没有终点，这两个东西是可以同时存在的，而原因就是赫尔沙雷姆兹混乱的空间环境。”
郑曙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给面露好奇之色的两人做科普。
“赫尔沙雷姆兹的诞生是因为两个世界的相撞，虽然术士协会用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将空间稳定了下来，但其实只是表面上的‘稳定’。”
“两个世界的撞击所造成的影响当然不止这么一点，产生的空间碎片的大小集合起来甚至足够容纳这颗星球。只不过在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的控制下，这些危险的和废弃的空间碎片被封印在了城市的正下方。”郑曙用脚点了点地板。
“你们应该知道，赫尔沙雷姆兹明明是以纽约为基础重建的城市，但看起来却很大一部分和纽约完全不一样。
其实在大崩坏结束的一瞬间，赫尔沙雷姆兹基础建造就已经完成——是由纽约就和异世界的另一个城市一起被拼接了起来。
两个世界不同的城市互相拼接虽然勉强保住了表面的完整，但依旧产生了许多‘碎屑’，而这些碎屑也同样被封存在那些被废弃的空间碎片里。”
“同理，赫尔沙雷姆兹周围也环绕着这些空间碎片，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互相连接，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这些触手与其说是防备着什么东西进入到赫尔沙雷姆兹，倒不如说是在‘保护’试图冲进城市的物体。
毕竟被那些触手打掉最多也只是被毁灭，可如果一不小心从结界外围冲到了某个空间节点里，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完全是未知数。”
赫尔沙雷姆兹在人类世界之所以只有一条出入的通道其实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条通道是术士协会控制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安排出来的唯一一条安全通道。
如果有人试图从别的地方入侵或者逃出赫尔沙雷姆兹的话当然也可以，毕竟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最主要的功能是稳定空间而非封锁。
再加上术士协会想要管理如此大范围的结界有些吃力，遇见一些擅长突破结界的术士的确很难拦住。
但正常情况下，其实也不需要非得将对方拦下来。
毕竟，如果突破了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的防护，接触到了城市周围的空间碎片。
最好的结果是被细小的空间碎片撕碎，破坏主要结构变成一摊烂泥，但那至少能死个痛快。
要是严重一点，大概就会永远地迷失在无穷无尽的空间碎片当中，到时候会在里面遭遇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别看当初亚莉基菈搞恶作剧的时候被郑曙一拳打飞出结界，很快就回到了聚会空间，那是因为亚莉基菈是十三王，是两个世界少有的上位存在。
血界战线高等级战斗力所持有的“权能”力量体系和其他世界相比比较特殊，虽然在针对“世界”或者“星球”这样的单位时显得比较乏力，但是在针对“个体强敌”或者“恶劣环境”的时候却异常强大。
以亚莉基菈的力量来说，这个世界单纯的自然环境已经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即便是运气不好，被空间碎片传送到了银心黑洞内部或恒星中心这样的极端环境中，凭借着权能可以在极小范围内改写世界的能力也可以轻松化解。
但要是其他人敢直接接触这些空间碎片，就算是神性存在，不擅长此道的也有可能折在里面。
“哈！你说这些触手将战斗机击落居然是在救人？感觉没有比这更好玩的笑话了。”扎普毫不犹豫地大笑着嘲讽起来。
郑曙和雷欧相当默契地没有理会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转而继续讨论相关的话题。
“郑曙先生，既然赫尔沙雷姆兹周围环绕着空间碎片，那么这只章鱼难道就不会受到空间碎片的伤害吗？”
“我劝你还是对其稍微尊敬一点，那只章鱼的名字叫弗朗茨·波拿文图拉·阿达尔贝特·利亚，按照等级划分是一位堪比阿鲁尔艾尔元老的神性存在。
啊，如果换算成人类社会的话，大概就是类似于美国总统或其他超级大国总理这种级别的人物。
它之所以会在大崩坏的一开始就待在那里，是因为它已经提前和人类世界签订了条约，辅助术士协会构架赫尔沙雷姆兹大结界。
即便是在现在，阿达尔贝特·利亚也是维护大结界稳定的主力，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还需要它帮忙稳定空间。”
“……咕咚！”
听完郑曙的话，雷欧艰难地咽了唾沫，无法相信对方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实际上不仅仅是雷欧，就连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悄悄偷听的史蒂芬和隐身偷听的珍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知道那只海怪的战斗力很强，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智慧生物！
也对。异世界本来就是怪物的大集合，章鱼的样子在这些怪物面前反而算得上是眉清目秀。
“等等，让我捋捋，你是说那只藏在纽约湾里的超级海怪，其实也是一个我们平常无法想象的大人物？！”
“差不多？”
“而扎普你这家伙，居然平常就直接叫他章鱼腿？！这要是被对方听见了，我们就算有好几条命也不够用啊！”雷欧转头将怒视的目光对准了扎普。
扎普一脸不屑：“你也太天真了，这家伙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根本就是他的一家之言！”
“这个……我相信郑曙先生不会随便乱说话。”
雷欧虽然这么说，但听完扎普的话后其实也有些犹豫。
毕竟郑曙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哪怕是在资料或者图书馆里面也没有相应的记录，如果不是因为说话的人是郑曙的话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是吗？那就由我来审问你吧！”
扎普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被郑曙殴打的恐惧，得意洋洋地站在沙发上伸出手指指着郑曙。
“既然你信誓旦旦地说那只大章鱼有神志，那么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总不可能是跟它面对面聊天得到的吧？！”
“差不多？”
郑曙脑袋一歪，不太确定应该怎么跟这些人描述。
“严格来说，是我跟一群人团建的时候把它当作风景参观了一下。”
（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