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诸位，少掌柜今天为说书人培训，茶楼不开张啊，见谅见谅......”
福伯在门口拱手致歉，而各家的说书人进来都会留下姓名与说书的地方。
不多时便进来了三五十人。
到了约定的时辰，姜明查看名单，有七十来人，东都城大约一半的酒楼茶馆都来了。
至于没来的抱着什么心思姜明也懒得去管，已经达到他预期了。
当即走出来道：“诸位，在下姜明，今日邀请诸位先生到此共同商讨这说书一事。”
随即有人问道：“少掌柜大气，只是不知少掌柜此举可算是开门收徒了？”
各行各业要嘛是父子相传，要嘛是师徒亲授，这七八十人大多是人到中年不得志者，不然能读书认字也不会去做这种行当养家糊口。
要他们拜一少年为师，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若不是碍于东家恐怕根本不会来。
不过姜明很快就打消了大家的顾虑，他并不是要收徒，只是培训。
众人松了口气，姜明时间宝贵，也没有东扯西扯，直接上课。
他不动说书，但听过，而且他还懂配音，各种情感、语调，不同情形应该以什么语气，配合什么响动......这些东西就让这些人开了眼界。
一天下来，所有说书人都感觉赚大了，说书竟然还可以这么玩儿？
当然，泰和茶楼也没亏，毕竟七八十人，人家给你免费培训，还是满满的干货，你总不能茶都不点一壶吧？
各家回去禀报各自掌柜的，纷纷表示学到了。
“掌柜的，那泰和茶楼到底什么意思？这般本事竟然舍得外传？”
胖掌柜躺在椅子上一手搓着核桃笑呵呵道：“这些东西早晚会被我们看透的，还不如趁早拿出来赚个好名声，人家是聪明人。”
“不是培训三天吗，明天多派两人去。”
“是。”
......
三日后，东都内的说书人重新上岗。
众宾客们顿时感受到了不同，这些说书人口中的人物好似活了，虽然依旧没有泰和茶楼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总算是差强人意了。
一时间酒楼茶馆老板高兴，听众宾客们高兴，赏钱多了说书人也高兴。
不知不觉成了众说书人的领头人姜明也高兴。
不过今天是他拜师的日子，一大早的就准备了拜师礼，不算贵重，但也不便宜，笔墨纸砚是最基本的。
姜石与姜明，由福伯赶着马车来到纪府。
纪年与几个仆人将二人迎进府内。
“纪先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姜石满脸笑容道。
纪年依旧是那副刻板的样子，摇了摇头：“你客气了，这本就是早就说好的，姜明也是个好孩子。”
一旁还有两位中年男子，是纪年请来见证的。
这时，姜明走上前，敬茶一杯。
纪年将其接过喝了一口，这便成了。
拜师又不是敬神拜天地，更不是进什么门派和帮会，没那么复杂，主要是相互承认。
纪年放下茶，摸了摸胡须道：“姜明，今日你既然正式拜在我门下，那为师便与你取个字。”
姜明拱了拱手：“请老师赐字。”
“明者，日月照临，行的是堂皇正道，做的事光明磊落，只是太过耀眼便难以看清心境上的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就取字......无尘吧。”
姜明，姜无尘！
“弟子拜谢老师赐字。”
纪年点了点头，随即又拿出几本书来，皆是圣贤之书，有治国济世之道，赠予姜明。
父子二人一起拜谢纪年，中午在纪府一起吃了顿午饭才散去，只有姜明留下来听后老师的教诲。
纪年与姜明一起坐于花园中品茶。
“无尘，你想了解这方世界吗？”
忽然，纪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姜明当即点了点头头。
纪年似乎早有预料，继续道：“那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我们所处之地乃是大晋东都，而大晋有五都，可知为何？”
“国土太大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乃是为了防备这方天地中的各种危机！”
大晋五都，除了中都外，其余四都都是一个小朝廷，而这么做便是为了能够快速的应对来自大晋四方的危险。
东有万丈横波，海外有诸国列岛，更有恐怖海妖，蛟龙一族兴风作浪。
西有无尽荒漠，荒漠深处乃是生命的禁区，神秘莫测。
北有百万年冻土，似人非人仿佛远古遗留的蛮族生存于此。
而南方便是大晋最大的敌人，万妖国所在，无数恐怖的大妖生活于此，每年都会冲击大晋边关，伤亡无数。
姜明听后悚然而惊，大晋就好似一块桌上的肥肉，四周爬满了猛兽。
这些东西不算隐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大部分百姓一辈子连一个郡都不曾走出去过。
“不过也不要小看我大晋人族，我们能立于此地无数年占据这浩瀚国土，可不是靠它们施舍的。”纪年略带自豪道。
随后纪年又为姜明讲述了大晋开国的一些大事件，大多是人族先贤浴血奋战诛妖魔护人族，筚路蓝缕，开辟出一片净土的故事。
纪年，是一个坚定的爱国派。
师徒两个闲聊了片刻，姜明也知道了许多他不曾听闻过的隐秘。
“此次我会为你提名，但所授何职便是朝廷所定，为师也无能为力。”
姜明拱手道：“无论何职皆是为大晋百姓服务，老师放心，弟子必定尽职尽责，不负老师教诲。”
纪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来交给姜明。
“这是老师考过举人的一些心得，你拿去闲暇时看看，功名一事也莫要落下。”
姜明欢天喜地的道谢，他如今既是走的文官一道，那么功名便很重要了，秀才最高只能做七品官，而举人最高可以做五品官，进士最高三品，只有大学士可做一品官。
当然，那种奸臣宠臣不算，毕竟这是皇权至上的时代，若是晋皇欣赏谁只要不是太过分，提拔提拔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人是要受到所有文官鄙视的。
从老师这收获满满，姜明本是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但却见父亲与福伯皆是面色凝重，顿时知晓发生了大事。
“爹，发生什么事了？”
姜石沉声道：“小四今天没来，阿福派人去查看，他已经被杀死在家中，内脏被妖物吞食了干净。”
什么？
姜明心头一跳，随即自然而然的想到三天前遇见的那个长脖子妖魔，他有种直觉，就是这东西干的。
否则无缘无故的，小四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偏偏是他招惹到了妖魔，这太巧了！
“银升赌坊！”
“我已经通知了斩妖司，现在不宜露出多余的破绽，小四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泄露什么，你不要冲动。”姜父按住儿子的肩膀叮嘱道。
姜明点点头，但心中依旧有一股怒火，这一定是报复，不然那厮不会对一个伙计下手，因为这不可能问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