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敬一路潜水,回到远离战场的岸上,看着禄江上面各色道法光芒闪耀,一脸的懵。
他从怀中取出湿漉漉的三煞神傀,摇了摇好奇问道:“六月,是你暗中施展了生关死劫术?”
“没有啊,主人,不是六月出手的。他们这些人实力比较高,又有护身符箓法器,我现在的实力,施展的生死关劫术很难带给他们大的劫数。”
李诚敬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不管了,总之也是好事!”
说完,收好三煞神傀,换上山神游界符,以土遁之术一路沿着官道,向着禄江上游逃去。
只要等够进入二郎堂的地界,想来就算那些人追上来,敢不敢动手都还是问题。
一路盾法疾驰,直到山神游界符中的元气耗尽,李诚敬才被迫从大地之中升起。
又行了数里,突然就被七个渔夫拦住。
李诚敬并未躲闪,虽然七人貌不惊人,却周身有元气围绕,乃是玄门中人。
想想也知道,二郎堂作为山上玄门邪宗,怎么可能在山门附近没有人暗中看守。
不等他们问话,李诚敬就率先拱手问道:“敢为几位道友,可是二郎堂的壮士!”
“当然!”
“你是何方修士?”
“来我二郎堂所谓何事?”
“兄弟是要来拜山的?”
“看你到像个散修?”
“跟谁混的?”
“汪!”
七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各说各的,让李诚敬都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
尤其是最后一个八尺大汉,体毛旺盛,一身虬结肌肉好似随时都要爆开似的,却学起了狗叫,把李诚敬都整不会了。
再定睛一看,心下了然,这八尺汉子竟然是一只妖怪。
“怎么不说话?”
“难道是个哑巴?”
“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你是要单挑我们?”
“长得还挺俊!”
“小哥要鱼不!”
“汪!”
“嘶!”李诚敬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这天有些没法聊了。
看他们越来越不善的眼神,李诚敬赶忙说道:“诸位道友,我与几个山上同道本想来投奔二郎堂,谁知路上遇到一只想要潜入此地的煞僵,为了防止对方荼毒二郎堂山下百姓,与之斗法。但我等法力低微,不是对手。所以由在下前来求救,还请诸位道友,请二郎堂高真出手,斩杀煞僵。”
“煞僵?”
“传说中的玩意?”
“好吃吗?”
“煞僵吃不吃鱼?”
“这东西可以当宠物养吗?”
“带路,先到先得!”
“汪!汪!”
李诚敬:……
“这人有点傻!”
“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外边的人都这么笨吗?”
“带路!”
“这样的人也能修行?”
“咦,看不出境界,算了!”
“汪!”
李诚敬只感觉有些心累。
这二郎堂修士都是什么人啊!这么七朵奇葩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李诚敬二话不说,转头带着他们向着来时的路敢去。
谁知道,对方竟然比自己还急,把体毛旺盛的大汉,竟然直接现出原形,是一只高达一丈大小也的全黑土狗。
另外六人见怪不怪,祭出符箓,如有大风托举,飞奔而出。
李诚敬只能以五行拳龙抬头的身法追了上去。
天见可怜,龙抬头这一强悍攻伐武道,可不是用来赶路的。
只是李诚敬身上也没有可以用来赶路的符箓,只能初此下册。
看到李诚敬竟然并不比自己慢太多,六人一犬倒是收起了许多轻视。
“竟然还能跟上!”
“有点本事!”
“不是草包!”
“身法有点俊,比的上俺了!”
“再快点!”
“再慢点,把带路的丢了就遭了!”
“汪!”
六人一犬,自说自乐。
丝毫没有在意李诚敬的感受。
看着这七个的组合,李诚敬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山上玄门有些不待见他们了。
嘴太损之外,脑子还有些问题。
“这七个家伙绝对是神经病!”李诚敬心中万分肯定的评价。
若是张明堂知道李诚敬此刻心中所想,恐怕会对他立时改观,说的太对了。
这些二郎堂的人就是神经病。
这路还是有些漫长的,李诚敬好奇问道:“对了,不知道七位道友该如何称呼?看各位各有神异,想必在二郎堂中也非默默无闻之辈!”
六人一犬齐齐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李诚敬,仿佛十四盏明灯一般,看的李诚敬心中毛毛的。
但六人一犬却自认为,这是认同的眼神,对李诚敬的观感大善。
“梅山七怪!”
“洪城七杰!”
“灌江口小七圣!”
“巡猎七先锋!”
“二郎堂七美!”
“玄门七贤!”
“汪?”
李诚敬瞠目结舌,怀中三煞鬼傀之中的六月都差点笑抽了,整个人形木雕在李诚敬怀中不断颤抖。
李诚敬闭上嘴巴。
有病,这些人绝对是有病,如果我在问话,自己也有病。
李诚敬不说话了,这六人一犬却开始吵了起来。
都认为自己起的名字才是最好的,剑拔弩张,差点就要打了起来。
好在李诚敬一个加速,越过他们,为了追上李诚敬这才没有动手。
接下来,李诚敬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哑巴,带着他们埋头赶路。
抵达之前的江岸边时,只看见江中雷芒闪烁,神灵光芒起伏不定。
至于岸边,只留下三具尸体,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了,更别提宗震那只煞僵了。
六人一犬来到岸边,远眺江中。
“是咱么的人!”
“有人敢打咱们的人!”
“竟然有人敢打咱们的人!”
“干他!”
“上,二郎堂永不屈服!”
“人死鸟朝天!”
“汪!”
说完,七人就齐齐转头看向李诚敬。
李诚敬心中咯噔一下,佯装来到他们身边眺望,看向江中,说道:“咦,此人是谁?竟然可以与神灵对战!”
接着,不等他们反应,就仿佛才看到地上的几具尸体,扑到他们身上,嚎啕大哭:“啊!姚道友,张道友,李道友!是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李诚敬哭的声泪俱下,令观者心痛,闻者流泪。
也因此,二郎堂的这七个奇葩,才将敌视的目光从李成精神身上收回,齐齐跳入水面,向上江中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