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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545:不干不行
    相较于先帝赵淳在位之时那不痛不痒的削藩之策,陆泽这次御驾南征算是彻底的将离阳王朝潜在的藩王之乱给干净利落斩灭,在广陵道之时对于那位王叔赵毅的种种提醒,后者只能够应下。

    离阳王朝春秋六大藩王。

    靖安王赵衡因思念亡妻‘郁郁而终’,燕敕王赵炳谋反伏法,剩下的四位藩王当中。只剩下先帝赵淳的亲弟弟广陵王赵毅独揽大权,但很快这位实权藩王也要交出手中兵权,世袭罔替自然不可能,而之前皇太后赵稚心心念念想要让赵篆接过广陵道赵氏旗帜,估计这般想法如今也烟消云散。

    对于分封天下各地的离阳赵氏子孙来说,可以入军为将,但再想要成为像燕敕王、广陵王这般军政、民政尽览手中的大藩王,已是不太可能,眼下哪怕陆泽主动提出让赵篆统管广陵道,在皇陵外静心陪伴先帝的太后赵稚都不会同意。

    春秋国战结束后,天下进入到了个崭新的时代。

    如今,在陆泽手上的离阳王朝,同样有着某种东西在生机勃勃的土壤当中生根发芽,不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在进入到这种全新状态当中,那位春秋三大魔头之首的黄三甲便描述过这样的天下,江湖之上再没有陆地神仙,所谓陆地天人更是如神话传说一般的人物,庙堂之上的读书人重利而轻名,再难有真正意义上的帝师。

    陆泽则是成为了旧时代的终结者,同时也是新时代的铸基人。

    王朝国祚在漫长的岁月史书当中所占篇幅有长有短,但注定会有人在这般美妙画卷当中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如今陆泽要完成的便是古往今来均为完成的霸业,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

    陆泽自龙撵车驾里走出,手握缰绳的年轻帝王身骑骏马,在陆泽身边围绕着眼中满是狂热的披甲兵士,不论是百战精兵亦或是刚刚加入离阳军中的年轻人,均将这位刚刚带领他们横扫燕敕道叛军的皇帝陛下奉若神明,离阳王朝本就是在马匹之上统一的中原大地,文韬武略的帝王毫无疑问更能收获麾下更为衷心且狂热的簇拥。

    “北莽这次拼了命的想要攻破离阳北境防线。”

    “想来是北帝城那位老妇人时日无多,如今是时候该往北莽的脑袋顶火上浇油。”

    ......

    北莽境内的气氛如今变得格外的古怪。

    这次以举国之力在王朝南部的东西两线展开血腥攻伐,两辽之地跟北凉边境宛如两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在无情的收割着对战两方的人头,而深处守势的离阳这边付出代价相较而言更小一些,顾剑棠所在的两辽蓟州甚至都能够游刃有余的掀开有利反击,上次的葫芦口大捷展现出来了这位春秋四大名将的真正含金量。

    而与顾大将军对战的北莽东线大军统帅,其身份早早便被赵勾谍子呈在了蓟州将军府案牍上——前东越驸马王遂。

    春秋四大名将里头,徐骁是出林虎,叶白夔是江畔蛟,王遂是涧头蟒,顾剑棠是洞口蛇。

    那位与顾剑棠齐名的王遂在悄然间入到了北莽境内,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北莽东线大军统帅,若不是这位东越驸马爷的统帅身份在莽军里头不太受认可,后面也不会被顾大将军在葫芦口那边狠狠咬下一口。

    蓟州城内,将军府里的顾大将军望着刚刚被送来的脑袋,眼神里泛着难言光彩,这是北莽蛛网那位影子宰相李密弼的脑袋,可能如今北莽大军皆不知晓这位草原上权柄最巨老者之一的李相爷被人摘掉了脑袋,再想着前日返京的陛下,顾剑棠沉默着在烛火前望着南方巍峨太安城。

    顾剑棠瞬间明白,这是咱们陛下的手笔。

    元本溪如今已离开了赵勾,哪怕这位半截舌前帝师操持着赵勾,也难以在北莽深处那座北帝城里头摘下李密弼的脑袋,而我们的皇帝陛下一贯是喜欢把北莽大人物的人头送到边境,正如呼延大观跟那位名为洛阳的脑袋一起出现在北凉边境的时候,西线的北莽大军竟是多停战了数日。

    堂堂陆地神仙境界的呼延大观,如今还在那边奋力厮杀。

    顾剑棠忽然间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这位从军做官以不苟言笑着称的大将军竟然狂笑不止,引得在外头震惊不已的亲卫们纷纷交换着眼神,不知晓咱们的大将军究竟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喜事。

    屋内的笑声,许久之后才止住。

    顾剑棠呢喃自语:“徐骁没有做成的事情,我顾剑棠恐怕要做到了,离阳铁骑很快便要踏破从未踏破过的北莽北帝城,我顾剑棠要做史书之上第一个踏入北莽王庭的离阳将军。”

    .......

    这时返回太安城的陆泽算是能够歇息几日的功夫。

    这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南边征伐,虽然连小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但总归还是眷恋思念后宫的这些佳人们,小别胜新婚的陆泽很是有点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登基即位以后,陆泽后宫里头的人虽不算很多,但也绝对不少。

    以皇后陆丞燕为首,皇贵妃鱼幼薇、宛妃慕容梧竹、越妃杨柳筝,以及前段时间嫁入皇家的江南林氏嫡女林倾雪,还有燕国公家的女子陈沐。

    政治联姻对于封建帝王巩固统治来说,是不可避免的一个环节。

    不干不行。

    而陆泽在外头还有个沉鱼落雁的胭脂评榜首陈渔,以及那位王妃婶婶裴南纬,皇帝这种职业听起来累人,而实际干起来也是累人的很。

    谁干谁知道。

    自温柔乡里头沉溺几日的陆泽终于开始早朝,太和殿里熙熙攘攘的王侯公卿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大部分都是在陆泽御驾亲征之时与燕敕王那边眉来眼去的家伙,朝堂之上对于这种叛国行径的清算持续了大半月的时间,官场沉浮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接下来的陆泽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按部就班的处理着手上的政务。

    没事的时候在后宫玩耍享乐,或者出宫找陈渔谈谈心,跟裴南纬聊聊理想。

    陆泽在默默等待着,等待着北边那个老妇人死去。

    那时候,便是离阳真正掀开反攻号角的那天。

    “没办法。”

    “年轻就是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