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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漫绝处逢生(3)
    林烟看他,撩了撩贴在颈子的那几缕发,朝他笑,“你就受得住,雷打不动。”

    “哦?”闵行洲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林烟看进去,黝黑色,格外的烈,却冷漠,他嗓音带一些戏谑,“要不要我教教你。”

    林烟幽幽地说,“不要,我已经撞南墙上,一钓就钓到最狠劲的,花了一年多,都摸不着港城太子爷半片衣角,我现在很自卑的。”

    闵行洲嘴角弧度扯动,态度蛮自在,“嘴巴还挺有劲儿。”

    林烟边笑边说,“嘴皮子最近都没被狗啃咬过,不带疼的,自然就顺。”

    能耐。

    她骂他是狗,闵行洲眼睛看向她,寥寥几眼,漫不经心。

    发觉她一直坐在地毯上,也不动一动。

    不跟她计较。

    “你昨天为什么不去酒店。”

    林烟没说出来,傻子才去。

    她和闵行洲之间,其实从来都不夹爱情。

    她有利可图的卖弄风情,他适而可止的燃解寂寞。

    这没什么难承认的。

    他们的关系,中间竖一堵围墙,她怎么翻都跨不过去,他更不肯过来。

    这会儿的沉寂,闵行洲想抽烟,去办公桌前坐下。

    完全,毫无波澜。

    于闵行洲而言,林烟这些招术确实不入他眼,能识破,看她使劲,但还是乐意中招,满足她的小心思,和她来来回回。

    闵行洲同样清楚,是长相对胃口,换别的长相并不乐意挨这一招。

    林烟抬头看他,他也没看过来一眼,手里的文件放抽屉。

    听到他说,“没椅子给伱?”

    林烟故作吃味的模样,“都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尤小姐的,我哪敢轻举妄动,沙发,床,能碰不?”

    半响时间过去,他的声音传过来,“病了?”

    林烟歪脑袋看他,“总裁是在关心我吗?”

    闵行洲,“那瓶药是什么。”

    林烟想,谁会无缘无故带一瓶药在身上,她身体又没什么毛病,其实就是叶酸片,小胚胎待一天就照顾好一天,再安安静静送走,也不委屈白白来人间一趟,可又怎样。

    她话里偏生似水柔情,“最近都在服用安眠药,夜里经常失眠,很少睡得好。”

    闵行洲敲烟盒,拿一根放在嘴里,目光深深盯向她,来自于他毫不掩饰的注视,她的脸,她的发,她的唇色,她的眼神,她的裙子,每一处他都不放过。

    精致,妩媚,最是贴合她。

    他依旧,不言不语,不冷不热,不痛不痒,云淡风轻。

    于是,林烟明目张胆靠过去,轻轻扯他的袖口,被他卷起一层,三粒铂金纽扣,她抻一抻,一手搭在他肩膀,在他面前声音低到酥软。

    “讨厌你不要我,讨厌你从不选择我,怪你恨你不顾我的感受,我又能怎么办,我才闹闹小性子,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钱财分干净,被窝冷冰冰,不吃安眠药我哪睡得下。”

    真真假假她自己辩得清吗。闵行洲拿下烟,似乎没有打火机,冷不丁三个字冒出来,“挨远点。”

    林烟还扯,“我不,谁让你叫我过来。”

    闵行洲目光下视,示意衣袖口,“你的香水味,坏它。”

    行,这真的很闵行洲,林烟依旧眉眼弯弯,“又不给坏你,那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看她一眼,收回目光,翻合同,“没事不能找?”

    不会真以为她病入膏肓,来试探试探?

    既然没事,林烟从闵行洲身上离开,说再见,拎包包,走去衣帽间换鞋,手打开门,就那一秒,似乎感觉到身后迎来一道注视,并不用回头,能感觉到很强烈的烫热。

    “去哪。”

    低沉的两个字。

    林烟手停在门把,可没再有好脸色,“怕坏你,我得回家。”

    闵行洲,“回来。”

    “总裁又舍不得我了?”

    林烟可不兴待,待下去太扫兴致,闵行洲就不好糊弄,本意他要是顺人情帮她安排一台手术都好,结果,他一点面子不给。

    姓闵的并不是关心她,无非他无聊,跟尤小姐吵架不是。

    门被锁,林烟拉不开。

    不过片刻,闵行洲已经在她身后,自她身后圈她入怀,“这么爱甩脸,你是不是欠打?”

    林烟不吭声,挪身子闪躲想抽开,偏他越抱越紧,缠住她,掌心习惯性停在她的腰间,暧昧的贴合。

    林烟积攒的清醒全崩散,没敢再动一动,他掌心的炙热度似与那里有莫名其妙的磁场,来势汹汹,一下子烫得林烟脑袋稀里糊涂。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生气了?”

    “没有。”林烟手不太自然的扣门板,铁的,安静的环境,声音细微嘶一声、又一声。

    他问,“去京都做什么。”

    林烟,“想跟你去,我待在港城没事做。”

    闵行洲声音低磁,“我是去见闵文庭,安排事情,你跟着去做什么。”

    林烟哦一声,“以为你是去玩。”

    “今晚跟我。”

    从不询问,直接安排,态度完全不给拒绝,像逗一个发小脾气的情人。

    林烟回头看他,“你和尤小姐,关系还不干净。”

    他眸色深,“爱拂我?”

    林烟玩笑,“我欲擒故纵。”

    闵行洲大掌轻而易举扣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他厚烈地吻落下。

    他的加深近乎温柔。

    像一口美丽的风月陷阱,他的举动在拉拽她一同进去。

    由深至更深,林烟胸腔气息越来越薄,急促中,她一口气被堵得喘不上下不来,她觉得她像一滩软泥巴。

    她忽然作坏咬痛他。

    闵行洲停顿,低头失笑,没与林烟计较。

    半分钟的沉寂,林烟舔了舔唇,伸手攀上闵行洲的脖子,神色委屈,语调哀求,“可以不跟吗,爷爷今晚叫我回去,你知道的,他身体越来越差。”

    半真半假,又或许是想离开的借口。

    片刻,她黯然垂眸,“林家已经知道我们离婚,我都不一定进得去,欠你先好不好。”

    他嗯。

    闵行洲也并非是她不可,这阵子因为尤璇的关系,心里烦,唯独在她这里心情得到满足,在她唇角啄了啄放她离开。

    闵行洲那点宠爱,真,又浅又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