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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23她的病例
    凌晨两点钟,林烟换了姿势睡,麻药劲儿的时候睡太久,这会睡不下,大床是不挤,枕边人同样没睡。

    舍得屈尊降贵陪夜?

    林烟翻个身面对闵行洲,眼睛扫视他上半身,真真假假的态度到底是有点情还是责任,她是辨不清。

    反正于感情,他是没有心的。

    和他的体温贴得近,林烟更觉得闷,示意冷气,“我热,开16度。”

    枕边人半阖眼,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单手轻车熟路的从上往下,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帮她解开病服。

    扣子脱离的抖动敲在心口,浅浅一痕,带了点男人掌心的余温。

    林烟怔了怔,抬头,撞到他的下巴,与细发摩擦的动静,形容不出的痒,真的头痒。

    林烟看进闵行洲眼睛,他没有半点意乱情迷的兆头。

    克制的时候,还真说不上的正儿八经矜贵。

    他看她,闷笑,“馋我?”

    林烟垂眸躲避,也不给她留点小面子,“谁馋你。”

    他不与她争高低,“刚出手术室,不能开16度。”

    “哦。”

    林烟枕在他手臂,正正看到他敞开的衣领,蛮干净的,只记得那时车撞上去,具体程度没意识看得清。

    林烟问,“你身体受伤没。”

    他揽她肩入怀,“命硬。”

    林烟也觉得是,姓闵的都挺命硬,徘徊手术室几回,小胚胎都没走成,各种各样的干扰,“可不承了你。”

    “谁承。”闵行洲笑了一下,偏头看林烟,“伱么。”

    林烟仰面,迎上他黑沉沉的眼,有一丝红血丝,不重,也不明显,无澜之余,他轻微笑意又带了点即时感的慵懒。

    林烟直言,“你闵行洲的种。”

    男人手指逗弄她一缕发,哑声,“懂我昨晚去多少钱么。”

    港城太子爷要保下他的种,医院满城风雨,国外进口的,国内最先进的,谁懂去多少钱,反正林烟又看不见。

    她好奇,“多少?”

    闵行洲的回答心不在焉,“没算。”

    林烟看他,“总裁心疼了?”

    他戏谑出声,“肉疼,你是钱财克星。”

    “活该,乱繁殖。”林烟鼻尖蹭他喉结,一弄,就一碰,笑起来。

    细微鼻息痒着他,不合规的轻挑,并不扰人。他对林烟的举动其实很适应,任她来,“这一劫逃得过,下一劫不一定。”

    林烟清楚自己的处境,面对皆豺狼野兽,话却是乐观说出来,“命,偏偏有人急时救场。”

    “真欠。”闵行洲伸手扣住她后颈,捞上来,脸埋进她颈脖,细细吻着。

    林烟提醒闵行洲,“门外有医生查房。”

    他没反应。

    林烟伸脚蹭他,“你听见没?”

    他说听见了。

    就说听见了。

    闵行洲这个人,有给霸总群体拉低分。

    电视里的霸总多专一深情生生世世只爱一个,现实里的闵大总裁除了有钱有势有颜,还有什么。

    爱一个,睡另一个,情场挥霍自如,刻薄寡义起来,说断他就断,半点不犹豫。

    你回头,他同样不拒,态度就是另外一回事。

    天底下,哪个女人能束缚得住他,他身心不会完整属于任何人。

    林烟有记得以前接过一部甜宠剧本,她演的是女主闺蜜,女主和男主,霸总和小白花碰撞,那剧,场外互动甜到人起鸡皮疙瘩狂尖叫。

    网友们磕得昏天暗地,她当时还二刷剧。

    林烟走神中,闵行洲越吻越烈,堵住她嘴。

    门外保镖轻轻敲门提一句,说护士要来监测胎心。

    六小时检测一回。

    林烟脸别开,埋进枕头,“把我衣服系回去。”

    …

    护士推着仪器进来,插电,闵行洲打开门,出走廊回电话。

    关于林家的事,通话那边,“他们不认,证据不足,这罪名无法判。”

    闵行洲嗯一声,挂电话。

    秦涛送水果和清粥过来,照老太太的吩咐送,把盒子交给护工阿姨,转身跟在闵行洲身后。

    “你们晚上挺热闹。”

    闵行洲冷漠,“你眼睛老实点。”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涛话结巴,真不是故意,那门有玻璃窗,无意瞥见。

    舌头都伸出来了。

    这对假夫妻,离婚好说准备两个月。

    秦涛心中在猜,闵公子又为什么不碰尤璇了。

    其实别做梦男人的身体会永远专一,闵公子瞧见林大小姐的腰,那滋味叫痒。

    专一那种男人肯定是有。

    但少见。

    闵行洲倚在护士访台,“她的病例给我。”

    三更半夜的安静,男人声音嘶哑极富磁性,手里把玩弹簧笔,目光投向几名值班女护士,平静无波澜,偏那副皮相赤裸裸的诱惑。

    懒散的姿势,那撩人劲儿,特浓。

    女护士有些害羞的拿房本册遮脸,没敢直瞧,男人那张脸俊逸,五官端刻,高贵,好看死,完全长在港城所有女人审美上。

    这个渣男搁哪儿都一副不经意撩人的气场,秦涛暗笑敲台子,朝护士说,“唉,闵太太的病例。”

    女护士尴尬,这才扭头进房间翻,拿出来递给闵行洲,“闵先生,医学术语您看得懂吗。”

    都是鸡符号,闵行洲,“你念。”

    女护士指第一栏,微微低头念,“姓名林烟,年龄24。”

    闵行洲态度淡,“我懂。”

    护士只好乖乖念重点,“孕产期一个月零十九天,入院时疑似流产迹象,孕妇身体各方面指标健康,往日有服用叶酸片和安胎素…”

    闵行洲,“手多久能康复。”

    护士,“看专家的治疗方案,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闵行洲扭头离开。

    不想要的也是她,最后护的还是她。

    秦涛悻哉哉的说,“她小时候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不会爱你到这种程度,就是对生命的尊重。”

    闵行洲没应,推门进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