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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步一想(5)
    什么刺激。

    她身体娇,受不了任何刺激。

    他没接受这个调理方案。

    闵行洲接过对讲机,吩咐,“让她上楼。”

    袁左听着对讲机,好一会儿就嗯。

    然。

    “老板。”袁左视线规规矩矩地看着吊在湖边那两只脚丫,“林小姐没穿鞋,可能需要您下来抱。”

    闵行洲抻衬衣袖口,姿态从容,“爬上来。”

    湖边吃冰淇淋的女人目光幽怨投上来,闵行洲嚼着戒烟抑制软糖,两个人视线远距离隔空相视。

    分明模糊,她垂下头紧紧捏着冰淇淋,似乎能感知到什么。

    闵行洲看她舔冰淇淋,嘴角轻轻抽了抽,笑得风流,默半响,几乎即刻就心软了,转身下楼。

    她故意不穿鞋,非要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折腾他。

    喜滋滋地,还要抱一只兔子。

    闵行洲眉峰一紧,“给袁左。”

    林烟不舍地把怀里的兔子递给袁左。

    林烟盘到闵行洲腰间,他腰劲瘦但有力,她能像蛇一样盘绕。

    男人手臂一圈紧,林烟顿时动弹不得。

    “小灰今晚能住七哥屋里吗。”

    闵行洲腕骨顶她后腰,“你让只畜生跟我同床?”

    袁左继续拔笔头,写下来。

    林烟不乐意,“袁左每天都给它洗干净。”

    “不行。”闵行洲在她耳畔一字一顿,语气耐人寻味,“我只跟我女人睡。”

    这句林烟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犯老酸,攀上他手臂打趣道,“对,你只跟你的女人们睡。”

    她指甲生生扎进男人的手臂,隔着衬衣往他肉里刺。

    闵行洲好气又好笑,迈步上台阶,没与她讨论下去。

    “要是治不好就不治了。”她趴在他肩头,“知道吗闵行洲。”

    闵行洲边手捞到她的脚趾头攥在掌心揉搓,“再不穿鞋,七哥以后不碰这儿了。”

    她没听清,娇涩涩地挣扎,“七哥———”

    “别搓,我脚心痒。”

    当晚,整个城堡铺了地毯。

    纯手工的丝绸伊斯法地毯,纯天丝真丝,延至六楼的主卧。

    林烟喜欢踩在楼梯那段大理石的凉快感,看着女仆给她挑的袜子,没穿。

    闵行洲终究没舍得她的脚丫乱踩,吻了吻了她发红的眼尾,低着嗓子,“听话。”

    林烟只好停止胡闹。

    袁左眼睁睁看着工人在铺整条楼梯的地毯,因为林烟小姐不改,该说不说,袁左偷偷脱鞋踮了踮,踩上去又软又舒服,踩金子似的。

    那天易利顷过来,不知情,皮鞋刚踩过,七爷立马又换地毯。

    林烟第一次戴助听器,脑子里又恢复闵行洲的声音,一如往常含笑风流,久违,熟悉。

    听到厨娘说着流利的中文,伱好,林烟小姐。

    听到城堡壁炉炭火‘咯吱’地声音。

    有一瞬间,她心慌得厉害,分明她也曾是正常人,极其抗拒助听器,摘下扔掉,“我不要戴。”转身上楼。

    易利顷叫住她,“林烟。”

    林烟停下脚步,“嗯。”

    易利顷拿另一个助听器走到她身边,是想替她戴上的,闵行洲还在一边,他放弃这一举动,递给林烟。

    易利顷说,“要不要我们陪你去柏林试一次,不要害怕,只是解决你的恐惧。”

    林烟轻描淡写,“听不见就听不见了,这样挺好。”

    他还说,“那两个人解决了,他们不会再出现骚扰你。”

    林烟没有松口,不愿意面对,如果没有人急时到场,她的衣服会被醉汉扒干净…

    她倏然逃跑,匆匆下楼,不愿去想。

    每天,闵行洲会带她去安静小镇骑马,法里奥夫妇的农场,住这里认识不少朋友,他们的热情令林烟一度怀疑是不是收过闵行洲什么好处。

    他们知道她听不见,会在手机上打字,拿出特产招待她。

    偏闵行洲笑着说,“你漂亮大方,他们喜欢和你交朋友。”

    林烟才不信这种鬼话,不拆穿闵行洲的骗局。

    伸手,要闵行洲抱她翻上马。

    傍晚,见证了一对异国情侣在农场求婚成功,女生是个爱冒险旅游的人,扎着满头小辫子,不经意间来科隆自驾游报了农场的热气球体验活动,男方一脸不情愿的陪她上热气球,两个人到半空后,男方才邀请女生往下后,看到农场下方是烛火布置着她的名字:愿意嫁给我吗,雷奥尼

    林烟骑在白马上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的求婚好独特好浪漫。”她扭头问身后的闵行洲,“你觉得那位女生会答应吗。”

    闵行洲手捏马绳,冷冷清清回一句,“我又不是她。”

    林烟抬头观察一会儿,“他们似乎抱在一起了,应该是答应了。”

    女生和男方是在旅途之中相遇,一起周游各国三年多,男方到了科隆安排暗中那场热气球体验活动,为了这场求婚可以说处处是套路和计谋。

    林烟忽然想起来,闵行洲当初想去民政局登记,是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直接蛮横地摊出户口本——我们结婚

    林烟突然笑出声,还好没稀里糊涂答应,闵公子一点都不会走流程,又或者,他当时压根就不打算走求婚流程。

    真混啊。

    闵行洲低头,问她笑什么。

    她没说,咬他一口算发泄算过去了,笑得狡黠。

    趁她开心之际,闵行洲抬手给她戴好助听器。

    “林烟,我们陪你去柏林。”

    他声音低哑性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毫无预料的,林烟手僵在耳廓软骨的助听器,她的确不敢故地重游,他们都想试一试,告诉她,那条小巷没有那么危险,不会再有人会踩她的钱包,不会再有恶汉拖她进小巷子。

    她沉默很久,“去了就会好吗。”

    她晚上总做噩梦出冷汗,她自己不知道,闵行洲了解清楚,开着灯搂她在怀,哄好久。

    世上哪有什么医学奇迹,目的在于消除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男方在农场邀约大家吃聚会晚餐,自然,路过的林烟也有份,在邀约名单内。

    这是她来德国,最开心的一天。

    大家都玩得开心,偏偏林烟听不见他们在起哄什么。

    她问袁左,“他们在说什么。”

    袁左写下来:“相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