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的视线飘向自己的姐姐,她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瞥了一眼后又转头看向藤原侑,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接下来的对话要不要回避一下自己的姐姐。
藤原侑读懂对方的眼神后,缓慢摇了摇头,他不介意宫野明美也得知这些事情,毕竟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在请示过高层的情况下,他们是同意自己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就像一直给自己提供情报的尹森·本堂,亦或者只有自己能联络得上的本堂瑛海,以及素未蒙面隐藏在组织里的某代号成员。
宫野志保扬了扬眉头,她拿起挂在一旁餐椅上的白大褂,在藤原侑诧异的目光下取出一枚红白胶囊,她捏着这枚由自己创造出的梦幻药物,澹然道:“那就从这个说起好了,本来我打算用它自杀的,没想到却成了脱离组织的必需品。”
“原来如此,你服用的那颗是苏格兰带给你的,而这颗是你为自己准备的。”藤原侑嘴角微微勾起,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本来还在担忧解药能不能制造出来,现在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枚药物我取名为aptx4869,是一种能让服药者返老还童的药物,试验期半成品的时候是带有毒性的,所以琴酒才会把它称呼为‘新型毒药’。”藤原侑听到这里若有所思,这与自己先前的猜测相差不大,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琴酒并不知晓药物的真正作用,像他这样地位的代号成员是没办法了解到aptx4869的真实药性,甚至组织还灌输他们这枚药是毒药。”
“嗯,那位先生天生多疑,他的确很重视那些代号成员,但涉及到核心机密,他只会把信息透露给能完成这项机密的人。我之所以没有把机密当成威胁的借口,那是因为那位先生提前用姐姐的性命作为要挟。”宫野志保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的厌恶的表情,她一向讨厌组织的手段,尤其是利用亲人威胁人这一块,研究所还有很多像她这样的人,为了家人的安危做出自己并不愿意的事情。
恶人擅长拿捏善人的心理,软肋被把控住,自然没办法做出反抗。
“那位先生?是指掌控整个组织的boss吗?”藤原侑出声询问道。他早就猜测到宫野志保手中有很多组织的信息,只是没想到她知道的东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
如果能知道boss是谁,至少就知道站在对立面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了。
宫野志保端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一口,她微微颤抖的双手能看出对那位先生的名字是有所抵触的,身在组织的人更清楚组织的恐怖。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了一个另宫野明美惊讶的名字,同时也是藤原侑并不觉得陌生的名字,甚至他曾经有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
“乌丸莲耶,他就是组织的boss。”宫野明美童孔微微瞪大,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她忽然想起父母刚刚决定去组织进行研究时的对话,那时候妈妈的确有说起过,研究所的投资人是乌丸集团。
坐在对面的藤原侑更是陷入了儿时的回忆,这个名字他曾在父亲的口中听起过,没记错的话,乌丸莲耶的财力强于铃木财团,是鼎鼎有名的大富翁,用富可敌国来形容都不夸张。
庞大的组织自然离不开金钱,如果是财力惊人的乌丸莲耶,的确是可以解释的。
藤原侑抬眸看向宫野志保,沉声问道:“那你有见过他吗?”
“没有,他是通过邮件联络我的,当然,所有的数据都在研究所的电脑里,按照组织的习惯,他们应该已经一把火把整间研究所给烧毁了吧。”
“你对组织的做法倒是蛮了解的,他们的确已经把渡鸦烧毁了。”藤原侑拿起一旁的晨报递到宫野志保的面前,耸肩道:“很遗憾,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得非常干净,本来还想利用警察的身份去捞点好处。”宫野志保却不觉得有什么可难过的,她看都没有看报纸一眼,表情十分平澹:“研究所里的东西被烧了也挺好,这种药物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而且临走前我已经把部分研究数据修改了,就算组织拿走也一时半会做不出新药。”
“这种梦幻药物的确不该存在,落到恶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藤原侑认同地点了点头,这种能返老还童的药物若是落到组织的手中,那他们就可以用尽一切办法控制那些追求长生不老的高层大人物,到时候想要剿灭组织,就是在做梦了。
普通人都想追求长寿,更别提那些拥有一辈子花不完资产的富人,那些用尽一切办法往上爬或是维持住自己社会地位的大人物,他们对寿命的贪婪,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这种药物不该存在,也不该被研究出来,弊端实在是太大了。
“不害怕吗?”思绪被宫野志保的疑问打断,藤原侑低垂眼帘注意到对方努力攥紧的拳头,能看出来她对组织是抱有恐惧心理的,即便已经成功脱离,她仍旧缺乏安全感。
“为什么要害怕?”
“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你不感到害怕吗?他可是全日本最强大的人物,像他这样的人想要悄无声息对你下手,是非常轻松的。”宫野志保的声音都愈发颤抖起来,组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会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你包裹进黑暗,从小生活在组织里的她,样貌要是被熟悉的人撞见,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而且,她知道组织里并不是只有那位先生知道aptx4869的药效,要是被那个女人看到,绝对会立马认出自己的……落到她的手里,绝对要比落入琴酒的手里更惨。
毕竟那个女人痛恨着aptx4869,痛恨着这颗小小药丸对她造成的伤害。
藤原侑扭转了一下脖颈,并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反而声音有点懒洋洋的,他顺手拿起餐盘中的花生黄油蓝莓果酱三明治,咬了一小口就被那股甜腻齁得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抬眸看向一脸古怪看着自己的宫野志保,声音温和且有说服力:“现在需要感到害怕的难道不是他们吗?最大的底牌已经知晓了,但组织并不知道我们这边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再说,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们警察,我何必要害怕?”长时间生活在组织笼罩的阴影下,宫野志保已经忘记
“反抗”两个字该怎么写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对组织一点畏惧感也没有。
他是不是太乐观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