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听到前面几声枪响，卡地亚男表在此的负责人布兰科并未在意，还问同在车上的助理：“我记得剧本里面没有枪战戏吧？”
助理一个劲摇头，这是拍广告，怎么可能有枪战戏呢？
接着枪声又响，布兰科觉得事情不对，拉开车门下去，大声问道：“哪里开枪？哪里开枪？”
就在他的斜对面，有个毛熊般的颈部纹身男人拉开长长的提包，从中取了一支黑色长枪出来。
美国最常见的AR步枪！
布兰科是个法国人，没有半点犹豫，瞬间发动祖传绝技，掏出口袋里的白手绢，边挥动边往车后面跑。
纹身男根本没管布兰科，拿起枪扶住耳朵里的耳机就跑了起来。
耳机里传来老大维克多的吼声：“第一套方案失败了，现在执行第二套！”
第一套是活捉，第二套自然是当场干掉。
鲍里斯向他们四个人私下里承诺过，若是第一套方案失败，他们能干掉马丁-戴维斯，会单独再给三百万美元。
这笔钱足够他们把命拼上了。
纹身男躲在了人群一哄而散的巴士站台广告牌边上。
…………
“莱奥，杰克！”马丁双手握枪，伏低身体，同时喊道：“回去，躲起来，快躲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离我远一点！远一点！”
布鲁斯不管那两个货，拉着马丁就往福特车那边跑。
那辆车是最近的掩体。
谁也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俄罗斯人。
尼克尔森见多识广，已经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和莱昂纳多两人，跟着马丁只能成为拖累，掉头就往拖车那边跑去。
莱昂纳多连忙跟了上去，百米11秒的猛男不是吹的，只跑出去五六米就超过了尼克尔森。
但他没有抛弃老伙计，就像马丁遇到危险让他们赶紧走。
莱昂纳多伸手抓住尼克尔森的手，用力拖着他往前跑。
两人手牵着手，浪迹天涯。
枪声又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砰砰砰——
自动步枪的射击声中，路边绿化带里树叶乱飞，枝条一根接一根断裂。
枪手根本没管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目标就是马丁。
马丁飞扑进车一侧，缩在汽车轮胎后面。
布鲁斯手伸进车里，摸出那把AR步枪扔给马丁，喊道：“去车头位置，就像你日常训练那样！”
话音刚落，乒乒乓乓的枪声中，福特车前挡风玻璃全部碎掉，车前盖上多了十几个弹孔。
马丁收好手枪，端起步枪，接住老布扔过来的一个弹匣塞进裤兜里，喊道：“老布，是踏马的俄国佬，他们来报复我们了！”
布鲁斯拉开车门，又找到把AR，抬枪冲着前面，连续开了几枪。
他说道：“混蛋，别死了！我不想参加你葬礼！“
马丁点点头：“要活着！我们踏马的要活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莱昂纳多的百米11秒不是吹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拖着尼克尔森跑到了拖车那边。
尼克尔森感觉血压飙升，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却未作一口喘息，掏出手机拨通911，吼道：“圣莫妮卡旧码头，我们正在被持枪匪徒攻击，你听到枪声了吗？我是杰克-尼克尔森，这里还有马丁-戴维斯和莱昂纳多，就是泰坦尼克号那个！还有一大堆亿万富翁……”
电话没打完，他那口气实在喘不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莱昂纳多经常锻炼，体力很好，也掏出手机拨打起来，但他打的不是911，而是相熟的副局长：“我和马丁在圣莫妮卡旧码头遭受十几名持枪歹徒袭击……”
尼克尔森这时喘过那口气来，四处看了看，发现码头管理处小楼比较高，拉了莱昂纳多一把：“去那上面，快点，那里高，看得清楚！”
两人又朝那边跑去。
…………
另一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最迟钝的游客、影迷和记者全都反应了过来，这根本不是拍戏，而是发生了枪战！
人太多太乱，那些俄国佬混杂在其中，根本没法分辨，突然发动袭击非常麻烦。
马丁不可能端起枪来，把这些人全都突突了，只能喊道：“快走！你们都快走！别留在这里！”
到了这种时刻，戏精的本质仍在：“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快走，留在这里危险！快走啊！”
人群哗啦啦散开，影迷们很听马丁的话，而且作为美利坚人，遇到枪击案也不是特别慌，先找安全地方躲起来再说。
有些记者跑了，但有些记者没跑。
甚至还有几个记者，扛起摄像机想往马丁这边跑。
但响起的枪声，又让他们趴在了地上。
这几个人，此刻想到的是一个叫做海伦的记者。
一个华纳电视台跑外的小记者，却因为拍下了伯班克中学事件，拍下了马丁，一举成名。
不仅获得了普利策奖，还拥有了专属于她的火爆节目《海伦秀》，成了与艾伦-德杰尼勒斯比肩的存在。
前途命运不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吗？
他们趴在地上，摄像机却拼命举了起来，有的记者去拍福特厢货车那边，有的记者去拍汽车另一边，想要拍下持枪匪徒。
另外几个脑袋活泛的记者，急匆匆绕远，想要绕到能拍到车后的位置，拍下马丁情况。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鲍里斯的保镖混在一些游客当中。
枪声一响，马丁一吼，游客哗啦啦全跑了，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隔离带附近。
因为混杂在游客中，准备发动突然袭击，保镖没有带长枪。
他看眼车那边，正好看到马丁移动的身影，立即掏出了手枪。
几乎在同时，马丁也发现了这个孤零零的游客，AR的枪托顶在了肩膀上。
砰砰砰——
枪声炸响，保镖的手枪和马丁的步枪里，全部射出了子弹。
两边隔着近三十多米，手枪子弹打在了马丁附近的车厢上。
马丁射出的步枪子弹，连续五发击中对面人的胸腹，没有一发打偏。
这样的距离，步枪的威力，保镖根本不可能幸免，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马丁打完，赶紧躲到汽车发动机后面，靠着轮胎缩紧身体。
密集的枪声中，刚刚他所待的车头和地面位置，最少命中了十几颗子弹。
一时间跳弹乱飞。
马丁运气还不错，没有跳弹弹到身上。
但枪声也惊走了路人，四个枪手显露出身影。
其中一个人用很别扭的英语发音喊道：“马丁-戴维斯，今天不死不休！”
马丁没有傻乎乎的出声，反而悄悄伸出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扣动了扳机。
连续几声枪响，对面声音停了。
接着，更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马丁又缩了回来。
他发现几十米外平行的地方，来了几个记者，他们架起摄像机，对准这边拍摄。
马丁冲那边比划了几个手势，想要询问那些匪徒的情况。
这些人可能没看懂，也可能不在乎，只顾着拍摄，根本不搭理他。
码头管理处的小楼，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爬到了二楼楼顶，码头游览区一览无余。
四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采用两两交叉掩护的方式，向着福特车靠近。
一旦被他们接近，马丁和布鲁斯必然会被前后夹击。
尼克尔森知道情况紧急，他对莱昂纳多说道：“我要提醒马丁，你闪远一点，别露头。”
说完，他扯开嗓门喊道：“马丁，小心，他们在交叉掩护攻击，你左边和右边各有一个人，距离不到五十米了！”
尼克尔森是个演技派，几十年的演员生涯中，为了表演学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战术用语多少也知道一点。
他看到了四个持枪匪徒，用最大的力气喊道：“你10点、12点、1点和3点位置，各有一人，最近的只有四十米了。“
莱昂纳多咒骂道：“LAPD这群混蛋，怎么还不来。”
远处，鲍里斯英语说得不是很流利，却能听懂，听到有人提醒马丁，用俄语大吼道：“基里连科，谢尔盖，掩护！尼古拉斯，跟我上。”
错过了这次，可能再也没有给儿子孙子报仇的机会了。
年过60的鲍里斯，这次下了狠心。
两把AR砰砰砰射击，压制马丁和布鲁斯。
鲍里斯和尼古拉斯从两侧迂回，像是蟹钳的两侧，准备夹死敌人。
马丁听到了上面的提醒，推测大致方位，知道这样下去，不等LAPD过来，他们就可能面临更困难的局面。
或者等不到LAPD过来，就要完蛋！
马丁喊道：“老布，掩护我！”
布鲁斯趴在地上，稍微伸手，对准枪声传来的方向，抠动AR扳机。
火热的黄铜弹壳一颗一颗跳出。
马丁在伯班克中学面对过类似的局面，知道想要活下去，不能寄希望于LAPD，只能拼命。
他看好了前面的掩体，趁着对面枪声被老布稍微压制，就像为拍摄疾速追杀练习的那样，猫着腰冲出去，飞身扑到广告牌的混凝土底座后面。
变换了位置，马丁看到了目标。
他抬起手中的AR步枪，就像这五年多来长期训练的那样，准星瞬间锁定一名枪手，抠下扳机。
砰砰砰！
被布鲁斯吸引注意力的谢尔盖，正躲在巴士站台后面射击掩护鲍里斯。
子弹从侧前方射来，打中了站台广告牌，打中了金属柱子，打中了躲在广告牌后面的谢尔盖。
马丁一口气清空弹匣，十几颗子弹有四发命中。
谢尔盖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躺在了地上。
马丁灵活的像只猴子，又跑了出去，躲进一辆流动商贩车的车头后面。
对面传来怪叫，密集的枪声中，马丁只觉得流动车在剧烈晃动。
不知道有多少发子弹，打在了这两车上，飞出的一块汉堡，还啪嗒砸在了马丁的脑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