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陆司聿有点恼火。
陆纪淮却老谋深算地盯着他,暗自抿了抿唇。
半晌过后,他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怎么?不心动吗?”
陆司聿没吭声,不想搭理陆纪淮。
他倒也不诧异陆纪淮知道这件事,毕竟陆家和温家的关系也很好。
温星妍回来后,陆司聿只在医院的停车场见过她一面。
他是有些好奇温星妍这些年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事。
但是温星妍好像已经不记得他了。
陆司聿想,她忘了他也挺好的。
前尘往事,该放下的就要及时放下。
“你当时不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吗?”陆纪淮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记得很清楚,温星妍刚出车祸的那段日子,陆司聿郁郁寡欢了好久。
当时,陆纪淮真的很担心他,差点以为陆司聿从此会一蹶不振。
陆司聿沉着脸,“够了,我和星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提了。”
陆纪淮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玩味,“呵……过去。”
陆司聿虚眯着墨眸,目光凌厉地扫了陆纪淮一眼,“暖暖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父子俩见面还不到十分钟,就已吵得面红耳赤。
陆纪淮默了默,知道自己不能和陆司聿硬着来。
陆司聿从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不受任何人的掌控,自我意识特别强。
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
“阿聿,你是陆家人,不管做什么决定,时刻都要以陆家的利益为先。”陆纪淮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语气温和地劝着。
陆司聿邪肆地勾起嘴角,却没说话。
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
陆纪淮还真是一个很优秀的商人。
见儿子不搭理自己,陆纪淮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安韵现在在和你哥交往,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陆司聿抬起眼皮,斜睨了陆纪淮一眼。
他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别插手我告安韵的事,她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任何人都保不了她。”
陆纪淮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怎么生了个这么轴的东西!
“你非得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是吧?”陆纪淮怒了,嗓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陆司聿冷哼道:“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的人是你,是你背叛婚姻在先,抛弃妻儿在后,这么多年,你在我和芊芊的身上花过心思吗?”
陆纪淮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完全没想到陆司聿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家,我也无所谓,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支持我妈和你离婚,让你从这个家滚出去。”
陆纪淮气呼呼地瞪着他,肩膀都耸了起来,显然是被陆司聿气得不轻。
他缓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今日,陆司聿也没想给陆纪淮留面子。
“我真替我妈感到不值,她当初就不该嫁给你这种人!”陆司聿眼神阴冷的盯着陆纪淮,扯了扯嘴角。
陆纪淮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抬起了手举在半空中。
陆司聿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怎么?你还要打我吗?”
陆纪淮面色一黑,赶紧将手放下,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我是你爹,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陆司聿继续冷笑着,“这些年,我妈过得那么憋屈,为了所谓的颜面才没有和你离婚,她一直在自我折磨,深陷在抑郁中,你有关心过她吗?”
话落,周遭的空气骤降至冰点。
陆司聿是真的很想骂陆纪淮,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但是,他忍住了。
回忆起往事,陆纪淮的心底确实有几分懊悔。
可是,也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是他负了沈苏沫。
“阿聿,男人在商场上逢场作戏,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妈她不够理解我。”
“哈哈哈……”陆司聿突然诡异地大笑了起来。
陆纪淮的脸色很沉,眼神幽深地盯着他。
陆司聿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他迈开腿,气场十足的朝着陆纪淮一步步的逼近。
“你要她怎么理解你?理解你因为喝多了才睡了她的好闺蜜?”
陆纪淮咽了咽嗓子,被陆司聿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司聿却不依不饶,俊脸上写满了刻薄。
“理解那贱人在外作威作福自称是陆太太?还是理解你让她不再受生育之苦就能多个你和小三生的儿子?”
“你是在指责我吗?”陆纪淮面色铁青。
陆司聿冷声道:“没错,我不仅要指责你,我还怨恨你,如果你再插手我和暖暖的事,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这一回,陆纪淮没忍住,直接抬起手就想扇陆司聿。
陆司聿也没那么傻,任由他打。
他迅速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拦截了陆纪淮的手臂。
陆纪淮人到中年,力气自然不如陆司聿大。
他的手臂被陆司聿捏得很疼。
陆纪淮恼怒地咬着牙,用命令式的口吻道:“你给我松手!”
“我只和你说一次,你若是做不到,就别怪我翻脸无情。”陆司聿压低了嗓音,字字句句,却铿锵有力。
话落,他用力地甩开了陆纪淮的手臂。
陆纪淮被陆司聿气得不轻,捂住胸口喘着气。
从苏园出来后,陆司聿急匆匆地赶去公司。
下午还有个招商会议要开。
叶锦畅拿着会议资料,准备去给陆司聿过目。
他敲了敲门,只听里头传来一声闷闷的音调。
“进。”
办公室里静谧无声,陆司聿正闭着眼半躺在老板椅上。
他看上去,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叶锦畅抱着文件,信步走到陆司聿的办公桌前。
“陆总,您怎么了?”叶锦畅见陆司聿脸色不太好,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休息会儿。”陆司聿睁开墨眸,淡淡道。
“这是等下的会议资料。”叶锦畅将文件工整地放在办公桌上。
陆司聿淡淡地瞥了一眼,却没什么心思看。
“嗯,放着吧。”
叶锦畅察觉到陆司聿很不对劲,皱起了眉,“陆总,您吃过午饭吗?”
“没,我还不饿。”
“发生什么事了吗?”叶锦畅关心地问。
“你把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提交到法院去,我要告安韵。”
“是。”
这一回,叶锦畅没有再劝陆司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