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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5 楚王熊良,登基大典
    楚王!熊良!

    这位楚国的新王,可谓楚国历史上权力最大、最有话语权的一位大王了。

    单从他的登基大典上,就能看得出这位大楚新君拥有怎样的威势——

    一万曲阳新军排着整齐的阵列,聚拢在【郢都】城外,盔明甲亮,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每名士卒都欢天喜地地将身上的甲胄、手中的盾牌和剑戟擦得闪闪发光。

    其中不少士卒甚至拜托了工匠反复打磨,力求闪瞎别人的眼睛。

    按照熊午良的吩咐,士卒们应该穿上羊皮袄子,用以御寒。

    毕竟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登基大典繁琐冗长……整整一万名精锐士卒充作史无前例的仪仗队,熊午良很惦记他们会不会冻伤。

    没想到芍虎却一挺胸,振振有词道:“主君……大王的登基大典,必定有许多外邦使节。”

    “我曲阳新军穿上羊皮袄子,看上去便没那么威武了。”

    “大王的大典,末将力求震慑人心……”眼见熊午良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芍虎皱着眉毛补充了一句:“我曲阳新军将士们也作如是想。”

    芍虎没说的是——曲阳侯,啊不,新君的整编军队的计划,在嫡系臣子之间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陇西之战,已经暴露了楚军尖端精锐战力的人数不足问题——在攻城略地的进攻性作战时,很容易因分散兵力驻守敌城、导致正面战场上兵力不足。

    后面凶蛮军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则更坚定了熊午良对这些老派山头儿部队推行全面军队改革的决心。

    在紧锣密鼓筹划中的军改计划里,凶蛮军肯定是不复存在了。

    至于曲阳新军和骁骑军何去何从……谁也说不准。

    这次登基大典,可能是曲阳新军的无敌方阵最后一次在世人面前亮相了……芍虎心念及此,心里总免不了一阵伤感……也因此更想最后再完整地展露一次麾下曲阳新军的威武。

    ……

    上午约九时许,已经沐浴斋戒了三天的熊午良身披明黄色内衬、带有深红色九头鸟纹饰的楚国全套王服,腰佩平南剑,从宗庙里走了出来……整整吃了三天素,饿得头昏眼花。

    在屈原、乐毅、召滑、慎到这四大金刚的陪伴下,新君乘坐青铜轺车,在八百亲兵营的护卫下,驶出郢都,视察城外的曲阳新军方阵。

    熊午良走过某个千人队前面的时候,那个千夫长兴奋得满脸通红,啪一下站得笔直,高举那个千人队的战旗:“向!新!君!致敬——”

    一千名汉子齐刷刷用右手的短矛拍打左手的盾牌,发出沉雄的‘咚’声,连拍了三下,然后一齐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君!上!万岁!”

    熊午良亲切地对着那个千夫长笑了笑——曲阳新军作为熊午良麾下征战了十年的嫡系部曲,大部分面孔、尤其是百夫长以上的将官,熊午良都很熟悉。

    “兄弟们冷不冷?”熊午良没理会小黑的搀扶,从青铜轺车上跳下来,来到士兵们的面前,锤了锤最前排某个士卒的胸脯。

    那名士卒在无数同僚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快活地挺了挺胸,脸色通红:“愿为君侯……愿为大王效死!”

    熊午良满意地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索性不再乘车,而是徒步检阅自己的亲军。

    所到之处,军士们无不兴奋地站得笔直,一张张面孔顺着熊午良的方向缓缓转动。

    刚才那个千人队开了个头——之后熊午良每路过一支千人队,千夫长都会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带领他那一千名汉子忘乎所以地欢呼——

    “新!君!万岁!”

    “君上!万胜!”

    “大王万岁!大楚万胜!”

    “愿为大王效死!”

    在数以万计的郢都国人的围观下,曲阳新军这支精悍的重步兵军团,再次展示出了十足的威风——这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仪仗队。

    这个方阵里面的每一名士卒,都是喋血沙场的精锐老兵。

    其中相当一部分老军卒,已经跟随着曲阳侯在战场搏杀了近十年的时间……从最初的攻越之战到刚刚结束的靖难之役,经历无数次战役,战场经验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们竭尽全力打磨光滑的甲胄上,依稀仍可看见刀劈斧凿留下的印痕。

    如此强兵,怎能不令国人振奋?

    闻风而来观礼的万千国人也按捺不住兴奋,跟着那些军士忘乎所以地欢呼起来……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每一个千人队的呼喊声,都能引起数万国人的共鸣。

    上午十一时许,是巫师确认的‘吉时’。

    熊午良登上青铜轺车,在一万曲阳新军的护卫下,缓缓前往【云梦泽】北畔。

    当年楚昭怀王会盟称霸,便是在【云梦泽】北畔——这里是楚国历来举行所有大型活动、庆典的地方。滔滔云梦泽北畔够宽敞、够大,茫茫水泽也够壮观……足以满足任何一位想追求排场的楚王的任何要求。

    上千位楚国的大小贵族悉数就位——回想历代楚王登基,似乎还从来没把这些贵族大夫们聚得这么齐过。

    熊午良在巫师和礼官的引领下,登上早就铸造好的高台。

    放眼望去,大楚的红黄色旌旗望不见尽头。

    在高台上,巫师围在新君身边,跳着某种让人看不懂的神棍舞蹈……熊午良则手持一卷鹿皮,大声读着上面艰涩难懂的字句——这是传统的禀告上苍、禀告先祖的环节。

    熊午良站得很高,声音被风吹散了,底下的人很难听得清新君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这并不耽误贵族、百官、士卒们兴奋而狂热的情绪;数以万计闻风前来观礼的百姓也屏住呼吸,遥遥望着高台上那个近乎看不清的黄色人影。

    赶来观礼的北方六国使者们的脸色则各自不一……很难描述他们此刻的心理活动。

    一番冗长的仪式之后,满脸倦怠的新楚王在巫师们的簇拥下,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早就在底下等候的楚国官员、贵族们迫不及待地涌上去,争相表达着对大王的忠心。

    熊午良瞥了一眼边上脸色复杂的六国特使,对着司职大典的太师召滑微微一笑,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