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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锦纯
    “我还记得你给我做的会发光的珍珠簪子,可真是心灵手巧。还有,你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好了,寻常时候根本看不出你的腿有任何的问题。”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纯贵人看着她,满眼赞赏,对于楚心,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喜欢。

    不仅是因为她帮了自己许多的忙,更重要的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人。坚强聪慧,多么的惹人喜欢啊!

    “原来如此,那贵人一定很得爹娘喜爱吧,我从未感受过这种滋味。”

    楚心忽然面露哀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从前在楚国的事情了,对于自己的生母好像也没有了多少的印象。

    对于养母总是不敢去回想,因为这辈子都是欠她的,再也还不完了,对于父王,自然是更不愿意去回想了,他根本就不算是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当初驾崩的时候,甚至都挤不出一滴眼泪。

    “心儿,你说跟宁贵人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与陛下是不是要比我更加的亲近了呢?到时候我又要如何面对她们呢?”

    纯贵人有些落寞,其实这个问题哪怕现在不愿意回想,可是总有一日是要面对的。

    孩子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晶,只要有了孩子,再怎么样,他们两个人终究是牢牢地牵扯在一起的,而自己是不是会慢慢的成为了一个外人呢?

    她害怕的就是这个,可是,若是让自己对宁贵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动什么手脚的话,那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事情啊。

    自己本来就是不喜欢后宫争宠的这些事,也不喜欢耍各种阴谋手段,只想以真心去换真心,可是心里又会忍不住的害怕。

    “我明白贵人的担忧,也明白这种感觉,可是这好像也避免不了,我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倘若陛下身边只有贵人一个女人就好了,这样的话,贵人便不会再为这些事情而担忧,那我才会真正的放下心来。”

    楚心手里拿着糖粉,都能闻到这甜蜜的糖味儿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坦。

    后宫里的女人虽然少,可最起码还是有的,该有的争斗还是会有,谁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难不成真的能够陪在纯贵人身边一辈子吗?

    只希望纯贵人能够开开心心的。可是有着别的女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起来呢?

    男人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不就是希望孩子越多越好吗?其实有时候真正比起来,甚至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谁说这不是一件悲哀的事呢?

    此刻的小厨房里,只有她和纯贵人两个人,楚心说话也就不避讳了,很多事情真正经历过了,便也看得开了。

    无论是萧止也好,无论是父王也好,其实本质上不都是同样的吗?对待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喜欢的说法,只要是有用,那自然就会留在身边。

    希望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潜意识里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越来越多。

    “心儿,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说出这些话,从前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呀,总是会说好听的话来安慰我,是因为现在连你都无法安慰得了我吗?”

    纯贵人越来越失落,不是不懂这种感觉,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楚心会这么说,是因为自己的忧虑没有人能够解决,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决。

    就算宁贵人的孩子生下来了又怎么样呢?不是还有柔美人吗?不是还有别的美人吗?若是以后,她们也有了孩子,她们的孩子也生了下来,个个的关系都和陛下更加的近了一步,这些都是自己能够操心得了的事情吗,再怎么担忧有什么用处呢?

    “在行宫的时候,陛下曾经悄悄地跟我抱怨过,他说为什么男人身边要有这么多的女人呢?觉得女人争来争去的好没意思。若是陛下身边只有贵人一个女人就好了,陛下性子宽厚,贵人温柔,你们两个才是最配的!”

    楚心边说边笑,是啊,在她看来,元珩和纯贵人不就是同一种人吗?

    都是那么的温柔大度,对人都是那么的好,也怪不得他们两个能够过到一起去,本来就是最为相配的。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纯贵人无奈地笑着。

    “好了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担忧吧,贵人还是不要再想这些了,到现在我都没敢问过贵人的闺名,不知贵人可否告诉我?”

    楚心赶紧将话题转向别处,心里非常清楚,说来说去,这个问题都是无解的。

    除非那一日元珩身边没了别的女人,只有纯贵人一个女人,也许这样就没有了任何的争斗和烦忧了吧。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纯贵人的声音。

    “难不成贵人是不想告诉我,还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奴婢,不配知道贵人的闺名呢?”

    楚心手里揉搓着糖丸,微微笑着。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纯贵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只是觉得,许多时候,我从未把你当做伺候我的奴婢,你跟荷香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对于你来说,我把你当做我的妹妹,甚至当做我的朋友。许多时候,你能够了解我,你能够说出我的心里话,倘若我若是继续把你当奴婢的话,那我便实在是太过有眼无珠了,更何况你本来就不是奴婢。”

    纯贵人笑着起身走到楚心身边,握住她的手,看到手里捏的糖丸做得很好,真的很好。眼里满是夸赞。

    “我的闺名是锦纯,私下无人的时候,你便可以喊我一声姐姐。”

    “好美的名字。”

    楚心微微笑着,感觉做着糖丸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起来,如果是和纯贵人一起做的话,尽管要送到宁贵人那里去,可最起码其中动手的乐趣,可是感受到了。

    “主子,这是纯贵人那边送来的糖丸,主子当真要用吗?”

    锦绣嫌弃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糖丸,其实这些也只不过是她们主子随口说的,若是真的想要什么,吩咐下去,御膳房里自然会送最好的过来。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呢?纯贵人亲手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吗?待会儿便拿去扔了吧,不过做得仔细一点,别让别人看到了!”

    “其实主子若是不喜欢这些糖丸的话,大可不必去这样折腾纯贵人了,折腾得太过了,奴婢担心陛下那边也会有意见。”

    锦绣小声的劝着,本来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可偏偏这些糖丸都是纯贵人亲手做的,亲自动手的事,那就不算是小事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又没有让她日日都给我做,不是最爱给陛下做糖丸的吗?不是有这个闲功夫的吗?既然能给陛下做,为什么不能给我做呢?何况又不是给我做的,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宁贵人不屑地摸着肚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总觉得对这个孩子,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情。

    有时候能感觉得到肚子里有一些异样,每日那些汤要一碗一碗地喝下去,感觉得到这个孩子在肚子里慢慢的长大。

    如果这个孩子是陛下的,还真的想就这样生下来,只可惜呀,这个孩子注定是生不下来的。

    锦绣叹了口气,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得跪坐在地上给宁贵人捏着腿。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宁贵人总是觉得身上不舒服。

    “陛下虽说对我的态度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还是没有纯贵人好,甚至现在对我好,也只不过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若是以后这个孩子没了,那我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留住陛下呢?”

    宁贵人松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感觉现在还是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得过了好几个月,肚子才会慢慢的大了起来。

    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踏入了一条不能后退的死胡同中一样,只要一旦进入了,就只能走下去,再怎么苦,再怎么累,只能走下去,已经没有了能够后悔的余地。

    这个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已经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到最后该要怎么收场,还是要慢慢的去思索,但是这个孩子是一定不会留下的。

    “主子以后一定会有陛下的孩子,到那个时候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更何况纯贵人那边不也是没有什么动静吗?那主子也不用着急。”

    “她怎么样是她的事,我为何处处要与她相比?”

    宁贵人眉头一皱,显然有了一些的厌烦。

    “你这样说,搞得像是我在故意和她争什么一样!”

    “是奴婢说错话了!”

    锦绣赶紧认错,知道现在主子怀孕了,心情喜怒不定,有时候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主子都会生气。

    “从前我从未将她放在眼里,那么现在为何要处处以她为标准呢?”

    宁贵人还是气呼呼的,觉得整个胸腔里面都憋着一股子气,连带着肚子都感觉有些疼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疼痛,很快就好了,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除了太医每日过来之外,柔美人也都日日过来,有时候啊,与她说话也实在是无趣。

    “惯是会说一些讨好人的话,听得多了,也就觉得无聊了,也怪不得纯贵人现在不喜欢,换了我,我也不喜欢。”

    宁贵人轻轻的摸着肚子,本来每日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难受,还要耗费精力去和柔美人说话,实在是觉得更加的无趣了。

    “若是主子不喜欢的话,以后不让她过来吧。”

    锦绣丝毫没有将柔美人放在眼里,反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整天不是巴结这个,就是巴结那个。

    “我若是不让她过来的话,她岂不是要天天跑到纯贵人面前去献殷勤?纯贵人本来就耳根子软,倘若柔美人又为她所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倒是不如整天跑在我面前来献殷勤多多听一些讨好我的话。”

    宁贵人摸着肚子微微笑道,讨好人的话谁不爱听呢?

    用过午膳之后,宁贵人没有来地感受到了一股睡意,锦绣便扶着她去了床上。

    宁贵人好像是做梦了,梦中一片黑暗,费力的扶着肚子,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肚子高高的耸起,怎么回事?

    是刚刚有孕一两月吗?肚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可一瞬间,元珩的脸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一步一步后退。

    元珩面无表情,眼里好像有了杀意。

    “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到这冰冷无情质问的声音,宁贵人吓了一大跳,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疼,实在是太疼了。

    “不要不要!这是陛下的,是陛下的!”

    宁贵人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喊着,看到元珩那张冰冷无情的脸越来越靠近,看到对方手拿着剑,整个人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的一样。

    等她猛然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窗帘,才知道原来刚刚那可怕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做梦。

    “宁贵人是做噩梦了吗?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会让您说这样的话?”

    猛然间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宁贵人再一次吓了一大跳,扶着肚子挣扎着起来,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楚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贵人的心还是跳得很快,方才做的梦实在是太过可怕,到现在浑身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上全都是汗珠。

    “我是过来给您送燕窝的,本来应该送好了就走,确实没想到听到您做噩梦的声音了,倒是大胆地问了一句,不知做了什么样的梦,会让您说这样的话?”

    楚心还很是好心地掏出手帕,想要去擦宁贵人脸上的汗珠,却是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也不在意,直接将手帕重新放回了袖子里,又退后几步站远了一些。

    看得出现在的宁贵人好像整个人都很是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呢?怀着孩子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