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卫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马上不说了，便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在内地，你是大权在握的市纪委书记，而到了这里，你就和我一样不过是这里的客人，我不希望有人打搅到我。”

    石云涛看着赵元卫道：“老赵，我觉得你忘了很多东西，你忘了自己是一名领导干部了，你无论到了哪里，你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的身份没有变，现在有的干部把自己等同于商人了，或者比商人还商人，动不动说自己有什么什么权利，但你的义务呢？难道只想着享受权力，却不愿意承受义务？领导干部的义务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赵元卫见石云涛和他说这些，当即回道：“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如果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劝我和你一起回去，请你不要费力气了，这里是香江，不是内地，你无权强行让我回去。”

    石云涛道：“没错，我是无权让你回去，好多人喜欢去花国，以为到了花国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国内犯了法，就想跑到花国，我告诉你老赵，国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到了国外，生活不一定幸福，你老婆现在还在国内，你也不管了，你们这个家就四分五裂，别人看着笑话不？”

    这话把赵元卫说的面部扭曲起来，看了石云涛一眼说：“这都是拜你所赐。”

    石云涛回道：“你觉得我现在不查你，将来就不会再查你了吗？”

    赵元卫道：“你不查我，谁会查我？”

    石云涛道：“你错了，不是我查你，是党纪国法要查你，是人民要查你，别说是你，就是其他人，级别比你高的领导，只要他有问题，一样也会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路走错了，就别怪自己会栽跟头。”

    赵元卫眉目一挑，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级别比我高的领导？”

    石云涛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的人喜欢组成小圈子，这个小圈子就是腐败的温床，但你想过没有，小圈子就是小圈子，不是大圈子，小圈子看着实力很强，其实是不堪一击，因为你们没有与人民站在一起，而是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面对人民，你那点小圈子算的了什么呢？”

    “石云涛，你很会讲大道理，但是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大道理，我每天听报告已经听的够烦的了，请你不要再讲了好不好？”赵元卫看上去真的很厌烦。

    石云涛微笑道：“我不是唐僧，不会跟你讲那么多的道理，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大道理不是一句空话，离开了大道理，你什么都不是，等到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大道理真的很管用，可如果你只看到眼前的那点利益，自然是不喜欢大道理的。”

    赵元卫突然很烦躁地道：“你不要讲了，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你请便。”

    此话一说完，石亮来到了。

    赵元卫一看到石亮，便说：“我就知道你找帮手了，但是我告诉你，找帮手也没用，你们没有权力把我强行弄回内地去。”

    石亮走过去，说：“赵局长，我们进一步说话。”

    石亮和赵元卫说了一会儿的话，石云涛看见赵元卫的反应明显不对，身子不一会儿就弯了下去。

    石亮既然负责了这个事情，而且还是石云涛要把赵元卫给带走，他必须要把事情给办好。

    “赵局长，你已经暴露了，就不要再想着逃到国外去了，跟石书记一起回去，事情就会好办，不然，我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石亮对赵元卫说了一句。

    赵元卫脸色变了。

    石亮的身份与石云涛身份不同，石亮能精准地找到这里，就说明问题了。

    “反正，你现在走不了了，你要是想一直待在香江可以，这四季酒店一天的花销可是不少，我问你，你出来，带了多少盘缠出来？”

    石亮这样一说，赵元卫更是感到有压力了，怎么办？

    “你和石书记一起回去，回去之后，只会从轻处理你，如果你不回去，到了最后再回去，那又何必？”

    石亮反复的劝说，让赵元卫没得选择了，他以为石云涛过来，对他没有办法，可没想到国家有的是办法！

    “如果能从轻处理我，我就回去！”赵元卫想到与石云涛谈条件。

    既然是谈条件，那就到房间里谈吧。

    石云涛就去了房间，赵元卫此时不再那么无礼了，一口一个石书记的叫着。

    石云涛说：“老赵，只要你愿意回去，我一定会从轻处理你，但你一定要实事求是，把问题交代出来。”

    赵元卫连忙道：“我会愿意交代问题，但我年龄大了，不想坐一辈子的牢。”

    石云涛道：“如果你愿意检举立功，你会获得最大程度地从轻。”

    赵元卫沉默下来。

    检举立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能检举立功吗？

    他不能把高粱市的干部给得罪了。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检举，那就跟我回去吧。”石云涛说。

    “我想知道，石书记你是不是在针对我？”赵元卫问起这事。

    石云涛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调查你是吧？”

    赵元卫点了点头。

    石云涛道：“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吗？”

    “我是耿市长的人，所以你要查我是不是？”赵元卫直接说了出来。

    石云涛哑然失笑，说：“你觉得我查你，是因为市里领导层之间的矛盾吗？”

    “难道不是吗？”赵元卫说。

    石云涛道：“那陈皮被查，杨泉生被查，还有李兆基被查，又如何说？”

    赵元卫道：“你这是看不起我们高粱市官场，本质上矛头还是对准耿市长的。”

    石云涛道：“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包括你，我不否认你过去也做过贡献，可是你后来腐化堕落了，不管你是谁的人，也是要承担这个后果，老赵，你实话跟我讲，你心里头到底有没有人民二字？”

    赵元卫看了看石云涛，半晌没有说话，可能他脑海里冒出的还是大道理三个字。